七十厘米煤氣罐罐的腦回路讓人感到驚奇。

卻也因此更讓人心疼。

不過總歸，薄時鬱知道了他妹妹的另一半靈魂也就是017在系統局似乎過得還不錯。

所以...應該是慶幸嗎？

薄時鬱也說不清自已現在的心情，只是覺得內心複雜極了。

閉緊眸子沉思片刻，他看著珠珠，或者說應該是看著在珠珠身體裡的017。

情緒崩潰著哭了好久，即便是現在堪堪停了下來，小少年那聲音中也依舊帶著幾分哭腔。

他極力壓住心中那依舊有些抑制不住的悲痛，問：“我能...和你說說話嗎？”

心中有好多想問的，好多想說的。

上一世的問題，亦或者說上五世的事情，他都不太想提起。

那是一段讓人悲痛的記憶，他可以問，可以問完後繼續繃不住的陪著珠珠腦中的大珠珠一起哭泣。

腦海中飛速閃過，猶如走馬觀花般的畫面一幕幕的不斷重複。

由最初的悲痛到微微冷靜，再到心疼...

最後的最後，他最想問出口的，居然還是隻有那句...

“你在那過得怎麼樣？任務重不重？累不累？”

“有沒有人欺負你？”

和“兒行千里母擔憂”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吧，雖然...薄時鬱和017之間是兄妹關係，但家人的擔憂之情卻依舊還是最簡單最純粹的那幾個問題。

薄時鬱是真的覺得自已很失敗，五次...甚至可以說是017攻略的千次百次，他都沒保護好自已的妹妹。

017聞言，心中也是有些酸楚，記憶是懲罰，它總會讓人把遺憾埋藏在心底揮之不去。

記憶又是獎勵，有人甚至可以靠那丁點的美好維繫著度過整個人生...

她是珠珠，珠珠是她...

可她又是017。

或許...從她聽從主神建議將自已的靈魂一分為二的時候，她就只是系統局的017了。

她猶記得...最初的時候，暗藍色熒光螢幕上的那行：“拯救反派攻略”任務，是否開始？

她鬥志昂揚的點選了“開始”。

直至今日，千百次攻略，千百次錘鍊，當那暗藍色的熒光屏上再次亮起主系統的提示框“拯救反派攻略”任務已經完成，是否結束？的時候。

她卻只能依依不捨的裝作視若無睹的不敢點選。

017知道，自已的兩次“初生”都是被家人“託舉”著過去的。

第一次“初生”，她作為人誕生於家人庇護的港灣中。

第二次“初生”她以旁觀者和經歷者的身份完成了由家人組成的，自已作為系統後的第一個S級任務。

故事的開始，是她被所有家人愛著成長，故事的結束是她救了所有愛她的家人。

017釋懷了。

卻也沒直接和上幾次一樣以017的身份和薄時鬱對話，只是和那七十厘米的煤氣罐罐說了一句什麼。

奶娃娃聞言，便乖乖點點頭。

羲和透過歐式復古的落地窗傾灑在小糰子那粉白粉白的小臉上，將她照的又暖又甜。

碩大的葡萄眼彎彎的，和月牙一樣。對著面前望著自已的哥哥和不知什麼時候整理好情緒走下來的爸爸。

小糰子跟著腦海中的017，學著017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帶著驕傲的說：“窩\/我這次可沒丟你們的臉哦~”

017清楚前世的自已反倒沒有她一半的靈魂來的熱烈，她並未沒和胖蘑菇一樣，時時刻刻都在表達自已濃濃的歡喜。

就當是她也熱烈一次吧...

所以...

這份愛你們的試卷...“算不算滿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