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面色凝重,良久,看向我跟老陳,“咱們入局了。”
話音剛落,原本漆黑的環境立馬飄出一股奇香,老李一手刀砍在劉峰脖頸上。
劉峰只在地上“撲騰”了兩下,便徹底昏死過去。
伴隨著利爪撓地的聲音,只一瞬,兩張點了油燈的人皮燈籠便出現了眼前。
老李低咒一聲,本能反應就是跑,可那些人皮燈籠都是用線縫合成的。
沒有肉體的束縛,速度快的驚人,眨眼間便到了面前。
老李倒吸一口涼氣,掏出隨身攜帶的黃符點燃。
這種東西雖然點了油燈,但外面的油紙怕火,接觸到火光,只一瞬便退了出去。
但也只是一瞬,便再度圍了過來,老李後背心裡的冷汗直冒,他一邊低咒,一邊讓我快點想辦法。
這麼多人皮燈籠,若是沒人指引,根本過不來,我抬手大體數了一下。
“十二個”
今晚子時,微信裡那個陌生人還要我去殯葬場,會不會是巧合?
心底升起疑慮,趁老李重新將手中的黃符點燃,我快速咬破中指,衝撲上來的人皮燈籠甩過去。
觸碰到血,撲過來的人皮燈籠瞬間焚燒為灰燼,許是沒想到我這陽血這麼厲害。
老李二人都看愣了一時不查,胳膊上被撕裂一個口子。
老李忍著疼,低咒一聲“晦氣。”
再度揚手,撲過來的人皮燈籠盡數被黃符定住,“怎麼辦?”老李捂著胳膊背對著站到老陳身後。
“這玩意兒停一會兒又活了,好像不絕似的,除非用精血血…”
老李撇了老陳一眼,二人都是外行道術,是練家子,身上有東西,能壓邪祟。
“但血這玩意兒是精氣,一直用身體會吃不消。”
才甩了幾下,老李就洩了氣。
如他所說,不過幾下,二人就頭昏腦脹。
“怎麼辦?”
老李苦不堪言,不過就是來看個案子,天知道會碰上這些東西。
老陳也好不到哪兒,他是背屍人,身上陰氣重,對付這種東西本就使不上勁。
更何況對方用的人皮燈籠裡面還裝著火,不是一般陰人能比的。
第一次遇這種事,老陳沉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報警?”
老李:“…”這特麼現在就在警局,要有反應早有了還用等到現在。
經老李這麼一提醒,我也察覺到了不對,先不說這地兒就是監獄,裡面形形色色的犯人多得不計其數。
還有監控,我們三人在這兒打了這麼久,監控室的人難道就沒發現?
還是說,有人想讓我們死在這兒?
想到這兒,我快速停下動作朝周邊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一張放大的老臉像突然出現似的,陡然來到面前。
待我看清那張臉的容貌,原本沸騰的血立刻凝固。
老人面色慘白,目光呆滯,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不是幻覺,那張臉的主人——是活著的。
也就是說,他沒死!想到這一點,我再也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瘋狂的扒著那張幻境裡的臉檢視。
是老頭,是將我養大,給了我名字的老頭,是他,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撲過來的人皮燈籠越來越多,但我就像陷入了幻境裡似的,瘋狂的趴在牆上砸牆?
突如其來的動作將在場的老李老陳都嚇了一跳,本來他二人還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
如今看我陷入魘症,顧不上其他,一邊逼退兩邊圍上來的人皮燈籠,一邊瘋狂的搖晃我的身體。
試圖將我喚醒,“平安姑娘,平安…”
伴隨著陰風,眼看面前的人皮燈籠越看越近,扎人皮的鐵絲順著空氣刺過來。
老李捂著受傷的胳膊,瘋狂的搖晃我的胳膊,終於,在人皮燈籠身上的鐵絲刺過來時,我從環境中回過神來。
見我清醒,老李本能鬆了口氣,“趕快,那些東西過來了。”
無錯書吧我抬頭,就看見夾著陰風的死人皮咧著血盆大口衝了過來。
那些鐵絲在他們身上發出“颯颯”的攪聲,“快”,顧不上其他,老李快速甩出手上的黃符。
在鐵絲即將穿破老陳的身體刺進我胸口時,被成功釘在原地。
老李喘著粗氣,這一舉耗費了他大量力氣。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道白光自人皮燈籠體內竄出,緊接著,老頭消失了的人臉重新出現。
見我再度站在原地愣了神,老李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這模樣,必然是看到了什麼他們看不到的東西。
“平安姑娘,快醒醒,都是假的,幻像,你可千萬別被騙了,快醒醒…”
還不等我反應,周圍的陰風便捲了起來,伴隨著燒焦的味道,十幾只人皮燈籠爭先恐後衝來。
尖利的哭嚎聲似笑非笑,急促的竄到耳邊,煙霧中,老頭的臉就這麼猝不及防出現在面前。
如十多年前我最後簡單他時的那樣,老臉上部滿溝壑,一雙眼雖小卻滿是銳利。
看到老頭,我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地,不可置信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
當初老頭說他大限已至,擔心我難過,便隨便尋了個地方了卻殘身。
我是他養大的,一直對他有抹不開的親情,如今再看到,只覺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是你嗎?”
旁邊的老李見不對勁,連忙上前阻止,就在這時,一直戴在我脖頸上的玉佩突然發起燙來。
灼熱的溫度燙的我胸口難受,伴隨著一道刺眼的白光,遊走在耳邊的人皮燈籠瞬間向後靠攏。
幾分鐘後,白光消失,再睜眼,原本圍滿人皮燈籠的地方已經恢復清淨。
我看向老李,二人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站起身。
伴隨著周圍的燈亮起來,一眾聽到動靜的警察跑進來,驚恐的盯著我們三人問,“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片刻,四周便重新恢復寧靜,可剛剛,明明有那麼多人皮燈籠。
老李站在旁邊,猛然出聲,“不對,是人皮燈籠”
雙手攔過來,我被老李推到牆上,見幻影被識破,原本倒在地上的劉峰卻突然站了起來。
雙腳麻木,整個人像被拉了線的提線木偶,陰測測的對著我們三人笑。
“怎麼就識破了呢~”隨著他張口,一股濃郁的屍臭味從嘴裡竄出。
我心下一驚,看向老陳,“四目相對的瞬間”,異口同聲。
“鬼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