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姑娘,有沒有什麼辦法?”老陳看向我。
“辦法倒是有,不過…”
我尷尬的看了老陳一眼,隨後起身,壓低聲音在柳姨耳邊交代了幾句。
片刻後,柳姨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進來,散發著惡臭。
在場的人下意識捏緊鼻頭,小陳疑惑的看向我,泛白的嘴有些抽。
“聞著怎麼有股屎的味道?”
我沒好氣的暼了他一眼,放了屎自然有屎味的味道,但我不敢當著他的面兒說,這玩意兒確實是糞水。
只能佯裝氣憤的瞪著他,“救你還挑,喝不喝?”
見我生氣,小陳不敢再遲疑,連忙點頭嘿嘿笑了兩聲,“喝,喝!”
老李看我神情不對,聞著味兒,大概已經猜出了那東西是什麼。
在小陳接過碗要喝時,一個沒忍住,直接撲出去吐了起來。
老陳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瞧老李這反應也大概想到了什麼,不敢看小陳,
待小陳將碗裡的東西都喝完,眾人再也忍不住,衝到外面紛紛嘔了起來。
小陳不傻,眾人這反應,再加上剛才那味道,大機率也明白了是什麼東西。
面色瞬間沉下來,好在,沒過多久,體內的屍氣便慢慢散了出去。
老李看在眼裡,長生舒口氣,總算放了心。
“往後小心點,這糞水雖然噁心,但卻驅屍氣,你也別怪平安姑娘,要沒這東西,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小陳就是幹這行的,自然知道那糞水是為了救他。
笑著跟我道了謝,隨後到樓上漱嘴。
老陳坐在椅子上,手裡的旱菸袋在桌上敲了敲,琢磨這事兒蹊蹺。
老李昨晚沒去警察,所以並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提到焚屍爐爆炸。
無錯書吧眉頭不覺皺起來,“該不會有人搞事兒?故意將事情推到爆炸上?”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老陳掃了我二人一眼,站起身來,狠抽了兩口煙。
隨後叫老李跟他出去一趟,事情蹊蹺,他總覺得還會出事。
與其等事情發生,不如先一步去看看,這樣也能有個思量。
老陳二人走後,我又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柳姨精氣神兒還沒完全恢復。
看二人離開,也跟著上了樓,就在這時,我手機內的微信突然亮了起來。
緊接著,就有兩條簡訊跳了出來。
其中一條是欠費停機的提示資訊,另一條,則是陌生資訊。
想到之前白皮發訊息給我的事,我平靜的心不覺提起來。
點開那條簡訊,就見頁面上發來三個大字,“有沒有時間?”
對面頭像只有一張白紙,除了對話方塊上方顯示正在輸入,再什麼都看不出。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回應,就見對方緊接發來了一句,“焚屍爐爆炸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另外,他還附贈了一張圖,照片上,是昨晚小陳前往殯儀館燒屍體的圖。
小陳頭側著,只能看到背上揹著東西,看到這兒,我第一反應就是,對方是殯儀館的人。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我敲了兩行字發過去,片刻,對方甩來一張柳姨靠在陽臺上曬太陽的圖片。
看到那張照片上的人時,我本能起身,但環視一週,除了周邊空蕩的環境外。
再什麼都看不到,我神經一瞬繃緊,連帶著呼吸也急促起來。
“你到底是誰?”
柳姨這兒的房子可是極其保密的,對面的人怎麼會拍到照片?還這麼光明正大發過來?
他就不怕我順著照片的出處找到他?就在我點開照片,企圖放大尋找一絲蛛絲馬跡時。
原本清晰的圖片卻在一瞬間焚燒,望著螢幕上驟然晦暗只剩下灰色閃電標誌的照片。
我捏在兩側的掌心一點點收緊,“你到底想幹什麼?”
對方好似猜到了我現在的心情,先發了一個笑臉表情過來,隨後才甩來一串地址。
下面附贈:“今夜子時,不見不散!”
子時,而那一串地址,我此時才注意到,竟然是爆炸了的——殯儀館!
大半夜的,出去找鬼嗎!!我連敲了兩行字過去,再傳送,對方已經顯示了拒收。
有些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許是看我在下面坐的太久,柳姨從樓上下來,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擔心她為我的事操心,便沒提微信的事,安撫柳姨重新躺下後,我抱著手機回房畫了幾張符紙。
再出來,老陳二人已經返了回來,面色不是很好,看我出來,將焚屍爐爆炸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殯葬場工人給的解釋,是說昨天晚上送屍車走後,有人將生石灰倒在了地上。
殯儀館的負責人剛上任不久,擔心會受牽連,便對外宣稱,焚屍爐年久失修,才導致突然爆炸。
老陳含著菸嘴眉頭皺的很緊,他剛才跟老李去了殯儀館,地上確實有不少生石灰。
但,只靠工人打掃衛生灑下來的那些水,是不足以讓生石灰遇水氧化的。
即便氧化,也達不到爆炸的地步,可偏偏,現場除了爆炸殘留下的東西后,再什麼都查不到。
為了驗證心裡的猜測,他還特意拿了羅盤,可四周乾淨的連根毛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厲鬼。
“那張日章老婆的腦袋可怨氣大的很,會不會…是她搞的鬼?”
畢竟,帶她去焚燒的可是小陳,被跟上沾染了屍氣也說的通。
豈料老陳卻暼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們背屍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已經鎮好的屍,怎麼可能讓它再害人,他現在懷疑的是,當時焚屍爐附近還有其他“東西。”
不然,好端端的,小陳不可能沾染屍氣,除此之外,還有那跑掉了的術士。
那條在森林裡環境實在太暗,不然,他鐵定要抓那術士來問個明白。
“對了…”似想到什麼,老陳看向我,“張日章那邊今天開庭?”
我點頭,“是今天”,他對殺害他妻子的事供認不諱,大機率下半輩子要在牢裡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