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體態肥碩的耗子從四面八方湧進來,漆黑的毛髮在夜色的照映下泛著含光,老陳倒吸一口涼氣,在樓梯口的耗子群湧上來的瞬間,下意識拽著小陳退到兩邊。
“怎麼回事?哪來的這麼多耗子!”老陳說著,眉頭皺起來,看向旁邊的老李。
老李也不清楚怎麼會有這麼多耗子,看著那些黑漆漆的東西,忍不住頭皮發麻。
“柳娘是術士,不可能跟這些髒東西接觸。”他眼睛轉了一下,沉思,難不成…柳娘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這些東西?
不等老李猜測完,就見一團密密麻麻的蛇群從外面爬了進來,那些蛇群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追到了耗子群的後面。
蛇是耗子的剋星,察覺不對,先進去的耗子快速跳上柳娘躺著的身體上,開始在她的身體部位來回輕嗅。
本以為那些蛇群會將鼠群全部吃掉,不料,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那些蛇在爬到鼠群旁邊時,非但沒有吞咬那些鼠群,反倒還學著那些耗子的樣子。在柳娘身上爬來爬去。
密密麻麻的鼠蛇纏繞在一起,這麼多,老陳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他硬著頭皮看向老李。
老李強忍著頭皮發麻,轉身到隔壁屋弄了一些黃符紙出來,偶爾出現一兩隻耗子正常,這麼多,只有一種可能,別人養的。
至於是誰養的…不得而知,從屋內走出來,老李沒有絲毫遲疑,點燃黃符直接丟到被圍困在中間部位的柳娘身上。
伴隨著火光竄起,老李拿出一塊紅布蓋了上去,半個小時後,火光逐漸減小,老李再次上前將紅布揭起,裡面的蛇鼠群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床上甚至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老李掩下眸底的複雜情緒,在床邊看了柳娘幾眼,隨後返到隔壁的屋子裡,仔細研墨畫符。
老陳走進去,掃了他一眼,點燃一根菸坐在凳子上沉思,二人都不出聲,空氣靜的出奇。
半個小時後,老李拿著研好的墨放在柳娘點長明燈的櫃檯上,在老陳二人異樣的眼神中,拿出一串骨鏈,放在柳娘身上嘴裡唸唸有詞。
老陳聽不懂,只能蹲在地上看著,溢散出來的煙霧散在空氣中,小陳取了一些香走出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到底車輛中間,一張被無數人腳踏過的井蓋突然被什麼東西從下面頂起來。
月色清冷異常,忽然,一團黑壓壓的生物從剛才被頂起來的井下面爬上來,那些東西的速度很快,只一瞬,便出現在馬路中間。
就在這時,一個開貨車的司機邊打電話邊從遠處開車過來,急駛的車身在馬路上莫名打了幾滑後,下車檢視情況。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密密麻麻的的蛇群從下水道里湧出來,還有成千上萬的老鼠,黑壓壓,像有靈性一般,爬上來後,便分成兩列朝路的兩邊走。
可惜,就算再聰明,也終究是動物,在大部隊爬出馬路的瞬間,個別數量的蛇老鼠被疾駛而過的汽車碾碎。
貨車司機車身打滑,就是因為越太多,加上被碾碎的屍體面積廣,只一瞬,便滑在了從井口出來的眾蛇群,鼠群身上。
望著那一片幾乎已經血肉模糊,死的透透的蛇身,鼠身上,貨車司機一陣惡寒,退到馬路對面狂吐起來。
等他再度回頭,剛還堵在馬路中間的鼠群蛇群已經消失不見,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貨車司機本能跑到車身旁邊望了一眼,在看到什麼都沒有後,心口的惡寒再度從腳底滋生上來,不敢繼續停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強行壓下心底的恐懼後,貨車司機便快速上車,將車開向遠處。
身後,伴隨著貨車司機開車離開,隱秘在井蓋下的蛇群鼠群再度竄出來,監控下,馬路中間的蛇群鼠群越來越多,辦公室內的保安打瞌睡,壓根兒沒注意到這一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整兩個多小時,那些東西才終於走乾淨。
夜空下,一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蛇群消失乾淨的路口處,頭上的斗笠一直壓到肩膀上,明明不是很冷,可他周身卻在打冷戰。
“那個女人還沒死?”低沉的男聲從井下傳出來,男人環視一週後,俯下身來,露出寬袍下面的六根手指。
“沒”,似在沉思,幾分鐘後,才繼續道,“魂珠在那個女孩兒身上。”說到“那個女孩兒”,男人重新頓了頓,斗笠下的雙眼在月色的照耀下暴露在空氣中。
狹長奸詐,乍一看,就像一隻成了精的狐狸,眼白很淡,直視人眼時,裡面的黑仁兒來回轉動,讓人很不舒服。
“裴家那個老爺子,死了?”似有些意外,井下男人問話的聲音不自覺揚起來,狐狸眼的男人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指得是誰。
口罩下面的嘴勾了勾唇角,眼神微眯,“嗯,我也很意外,不過也沒什麼,裴家人雖然背景強大,但這個裴老爺子,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傀儡,沒有什麼實際權利,但是那個小少爺…”
說到這兒,狐狸眼男人頓了頓,詭異的神情掃過周圍,在急駛過來的汽車碾過來的瞬間,身影一晃,變成一張輕飄飄的白皮紙落在地上。
無錯書吧馬路重新恢復寧靜,原本被頂起來丟到一邊的井蓋也重新還回去,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這樣。
夜空下,我深一腳淺一腳從山上下來,在馬路邊等了半個多小時後,總算有車願意主動停下來等我。
司機是個長相清瘦的年輕男人,本來長的還算帥氣,但那有半張臉,不知惹到了什麼東西,在夜色的照耀下,竟呈現出一張恐懼的女人臉。
我一邊感謝一邊坐上去,副駕駛座上的位置有些冷,我不自覺挪了挪屁股下面的位置,男人看我不自然,注視馬路狀況的男人停下車身,問我是不是從裴家的私人山頭上下來的?
這邊比較偏僻,一般正常人不會過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