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雲層像炸裂開來的銀瓶,瘋狂在天幕中間翻過,濃郁的色彩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手上的動作有些力不從心,突如其來的砍骨頭聲從濃霧中傳來,聽的人頭皮發麻。
“這地方…難不成真有活屍養出來的活死人?”白羽的聲音從我耳側傳過來,帶著驚訝,好奇,認真去聽,竟然還有幾分…興奮,
我不知道它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它這個活死人說的到底是什麼,現在,我只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鬼嚎一浪接著一浪,尖利的慘叫刺的人頭皮發麻,好在,老陳的陰陽鏡起作用了,隨著鏡面上的符篆越來越明顯,一道白光透過鏡面衝到半空。
天地照亮一瞬,一群渾身長著白毛的東西出現在面前,那些玩意兒,有的哭喪著臉,有著上鉤著唇角,還有一些倒掛著頭顱,嘴裡不住滲血的人偶。
面上的神情全都跟剛才被死屍嚼碎了的那一群保鏢相同,“快想想辦法!”再這麼下去,遲早死在這裡。
雖說白羽不屑動用自己的實力懲治這些邪祟,但眼下這種情況,這群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東西越來越多,也只能跳起來衝那些鬼祟嘶吼。
讓人意外的是,它那看似只是隨意嘶吼的動作,在月光下,卻形成一抹擁有人心的實體。白羽站起身,從我肩膀上跳下來,像喝醉了一樣,踉踉蹌蹌攬到那些邪祟面前。
在那些邪祟想要拿我的身軀塞牙縫時,嘴裡發出一陣難聽的梵語,我雖然學過梵語,但白羽說的這些,我卻意外的聽不懂,除此之外,還有些頭疼。
那些梵語像有生命一樣,瘋狂擁擠,最後在我腦海裡形成一圈怪異的文字,腦袋頭疼欲裂,像要撕裂一般,我死死地咬著唇角,在那些邪祟將要接近我的同時。
快速開啟陰陽鏡後面的紅色遮擋物,伴隨著一陣火光竄起,兩枚人形燈籠出現在夜空中。
下一秒,我只覺心口一甜,有什麼東西好像穿過胸腔衝了過來,夾雜著器官碎屑的東西從嘴裡噴出來。
聞著空氣中散發出來血腥味,我再也忍不住昏了過去。
我再度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不同於頭天晚上的墳地,此時身邊滿是大大小小的彩紙燈籠。
我本能伸手摸了摸身下的位置,硬邦邦的,還有些涼,應該不是屍地,察覺到這一點,我乍一下從床上坐起。
在看清楚身體下面睡著的是竹木床時,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哪來的竹木床?”再看四周的環境,處周邊這邊彩色紙燈籠外,幾乎全是弄家人生活用的到的東西。
難不成,我走大運,被人撿回來了?昏迷前,我明明記得,白羽在月亮下跳舞時,有什麼東西鑽進了我腦海,疼的厲害。
是什麼呢?我仔細去想,卻發現腦袋裡空無一片,除了剛開始的刺疼外,再什麼感覺都沒有。
“到底怎麼回事?”就在這時,一直緊閉的房門從外面推開,隨著竹門“嘎吱”一聲響,一名佝僂著腰身的老奶奶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的手上端著一碗湯,許是一整夜沒吃飯,加上昏迷的緣故,聞到那湯的香味,我竟有些餓。
看到我醒來,老奶奶好像並不意外,說了句,“把湯喝了,便重新轉回身去。”房門再度關緊,空間內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雖然有些疑惑白羽去了什麼地方,但是眼前的湯實在誘人,我忍不住食指大動,端起碗來,將裡面的肉湯一飲而盡。
本以為只是一碗普通的肉湯,不料在將碗裡的湯都喝乾淨後,我才發現,碗底竟然有兩三根沒洗淨的羽毛。
想到那個老太太剛才進門時的端碗動作,我忍不住吐槽,“老太太看著挺乾淨的,沒想到這麼不注意衛生,”
不過,雖然如此,還是挺感謝人家給我飯吃,想到這兒,我跳下床,來到外面找白羽,抬頭才發現,老太太在給我送完湯後,一直站著門口,壓根兒沒走。
她就那麼笑眯眯的望著我,剛才在裡面,屋內的光線太暗,沒怎麼注意,現在才發現,眼前的老太長相極其奇葩。
不同於普通老太太的衰老模樣,她雖然有一頭灰白的頭髮,臉卻嫩的像剛出生的嬰兒。
無錯書吧更讓人意外的是,她雖然長著嘴,一眼望過去,卻讓人覺得像凸出來的狐狸嘴,尖尖的,眼睛一動不動望著我,像要將人看破一樣。
那雙眼,實在魅惑,透著奸詐,我本能瑟縮了一下脖頸,迎面吹來的涼風讓我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它兩眼。
她給人的感覺,像做多了壞事的老狐狸,讓人很不舒服,要不是現在是正當午,看她那面部特點,我還真要以為,它是成了精的狐狸呢。
“老奶奶好。”本著對救命恩人要講禮貌的原則,在看到老太太似笑非笑到底盯著前面的木板時,我深吞口唾沫,強壓下心底的恐懼,對老太說了聲,“謝謝。”
聽到“謝謝”兩個字,老太沒有任何回應,只抬頭望了我幾眼後,便踱步走進房內,在確定了碗裡的湯都被喝了以後,才勾著唇角重新從裡面走出來,
“不用謝,既然肯喝我這湯,那你以後,就是我狐仙一輩的人了,記得早點供奉。”
說話過程中,它的臉一直皺在一起,像只剛出生的小嬰兒,可吐出來的聲音,卻尖利蒼老無比,像活了上千年後的老怪物。
冷意油然而生,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再度抬頭,老太已經消失無蹤,我愣了愣,有些驚訝。
“一個看上去大機率九十歲的老太太,竟然跑這麼快,?”除了身後的竹屋,只有一隻掉毛的白毛老狐狸蹲在身後的菜地裡。
“真是!要命!”大中午,不知道的還以為在上演聊齋,我在周圍環視了一週,都沒看到白羽,雖然沒感覺到白羽有什麼危險,但是剛才那老太太對著我笑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