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前往清河市的路上，楊飛想起了一件事情。
沒聽錯吧？！五千塊買一篇論文？
楊飛看了面前這個女孩，只能先露出一張過於嚴肅的臉，幾乎跟走廊邊上那些名人畫像一樣的死板，比魯迅更像個周樹人。
白琴後退了一步，可眼睛就在他臉上來回掃視著，越來越近，都看到了臉上的毛孔了。
“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麼意思嘛？”
連說話都覺得冷冰冰的。
“我……”
白琴真想不起剛才要說的話，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吧。
論文確實是每個大學生必經之路，痛苦且漫長，所以才在學生群體之間催生了一個新的行業—代寫論文，有的為了畢業順利，有的是純粹偷懶，只要大學論文還在，行業也一樣，只不過這比代寫作業還要嚴重。
東大接連出了好幾件大事，針對學術界的專項行動還沒結束，代寫論文也就學術造假的一個環節，白琴居然還敢這麼說話。
“我這次是當你在開玩笑，不要有下次，有什麼學習上的事情需要我幫忙，我會盡力而為的，校園有的是居心不良的，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吧。”
楊飛不是要故意嚇唬，內閣是鐵了心要整治學界的各類問題，教師學生只有人做錯了，處罰是不會姑息年紀的。
代寫論文這個行業遲早會被連根拔起的，只是現在沒能抽出人力物力而已。
“幹什麼呢？你們特麼都別拍了，公共場所裡的！”
“就要拍，拍你又能怎麼樣，不要臉的男女，在圖書館都敢這樣了，你們敢做，我就敢拍了！”
爭吵從閱讀區裡傳來，男女之間的爭吵不斷，打破了原屬於圖書館的安寧，兩個人湊近一看，一個手裡拿著手機的女孩，以及一個滿臉通紅的男生，好像是為了拍影片而吵起來。
“圖書館本來就是給大家看書的，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呢？我看你們一點不像是來看書的，要亂搞就上外面去呀，沒錢就別談戀愛唄！”
手機直接是往人臉上懟了，還是一個很愛彰顯自己的人，手機殼是自己的照片，還配上了名字—何萌萌。
“您算哪根蔥？要你管呀，我們手牽手一起找書，礙著你了嘛？”
“別這樣了，算了，我們走吧！”
這就是被指責的男女，男生是爭得面紅耳赤，女的想要息事寧人。
圍觀的人不見得對事情有多麼瞭解，有人真的在位置上看書的，有人來圖書館蹭Wi-Fi的，只是男女之間的爭吵打破了這一切，楊飛當前在東大隻為了清掃教師隊伍中的害群之馬，師弟師妹們的事情輪不到他來管。
“牽手？！我看不止吧，你剛才的手就不老實了吧！！”
這句話聽起來就很髒了，所有人目光都瞥向了那對情侶，像是古代鄉村的長老們在審問犯事的男女，只不過是這個叫做何萌萌單方面的輸出。
無錯書吧“你這張臭嘴巴在說什麼呢？我們牽手就是牽手，你想到哪裡去了？”
“景鳴，別說了！”
女的一直想要平息事端，只是她的男朋友景鳴果然一鳴驚人，甚至幾次想要搶了對方的手機，要不是中間隔著一張桌子，說不定針灸成功了。
人們的目光越來越奇怪了，打從心裡就認定是他們的過錯了。
“夠了，這個事情你們是該找學校來解決的，一群人圍著幹嘛，趕緊散了！”
圖書館的管理員姍姍來遲，平時都被學生稍微尊重，其實她們都是學校裡最逍遙的一群人，摸魚是摸得神通廣大了。
事情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影響倒是有的，可別在圖書館搞出任何見不得光的事情，牽手是小事，不本分才是關鍵。
之後三個人就消失了，帶著所有人的目光出了閱讀室，一路上還能聽見景鳴和何萌萌的喋喋不休，還有人探出頭出去看。
“別瞎想了，他們肯定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來！”
“難說了，不然人家也不會針對他們的，看著吧。”
閱讀室變成了八卦新聞的聚集地，心思都在討論圖書館能做出怎麼樣的齷齪事來，書本也就放在了一邊。
“一起走吧，你在這裡看不下書了！”
楊飛走在前面，表面上是不八卦，可還是在猜想著，有沒有這麼一回事？情侶談戀愛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只是舉動要是過了，那就真的不行了，可也不能相信別人的一兩句話，從頭到尾只有何萌萌的‘指責’。
白琴幾乎被晾在一邊，見不得楊飛有任何心思，只能繼續跟著，來到了一樓的地方，當事人都在一樓。
見不得了何萌萌之前的囂張，只剩下了景鳴和三個管理員，看來事情是有了結果，只是代價確實大了一些。
“對不起！”
景鳴一臉的不屑，何萌萌的咬牙切齒是能看得非常仔細了，她顯然是被警告的人，至於原因嘛，很可能就是所謂‘無中生有’。
之後就是經典的‘好男不跟女鬥’，管理員們不想事情鬧大，更是做了許多所謂的開導，典型的東大作風，誰也明白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楊飛經過，白琴幾步才追上。
“你覺得事情會是怎麼樣的？”
白琴找到了一個話題，想要進一步瞭解一下楊飛，看看彼此的三觀合不合，男女平等的話題是最直觀的了。
“也沒什麼吧，我們都不是當事人，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不要多想了，討論再怎麼激烈，只會傷害無辜的一方，你都沒見到了嘛？只有男的留了下，被指責的女孩不見了，看來是鐵定要分手了。”
謹言慎行是楊飛重生必須學會的技能，即便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他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最多把預測先說一說。
白琴也才掃視一眼圖書館，根本不見那個女孩，心裡自然有了答案，即便景鳴能爭取彼此都是清白的，但過於急躁的性格，只會讓女的覺得討厭。
反倒是楊飛顯得有些沉穩，不像是比她大幾歲的學長。
兩個人走在了夕陽下，跟無數在校園的男男女女一樣，只是之間還有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