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肉的攤子有好幾個，只見到一個攤子賣的是豬肉，其他攤子都是雞肉。
旁邊還放著雞籠，裡面關好不少跑山地雞。
閒著沒事幹的攤主正跟隔壁賣蓮藕的妹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
“小姑娘，你從蓮村過來的啊，跑這麼遠太辛苦了。”
“不會，蓮藕能賣得出去就值了。”
“你去城裡買過沒有啊？聽說那邊糧食價格炒得特別貴。”
“去過哩，搶手的是面和豆子這些乾糧，新鮮的糧食還是原來的價格，蓮藕不好賣。”
“見鬼了，那些人怎麼都在買糧食。我兒子還特地打電話叫我多買點，大米這麼貴，哪裡捨得買。還好家裡囤了一堆南瓜和番薯。”
“現在這時代怎麼也不能再鬧饑荒了吧……”
林媽走過去：“老闆，豬肉怎麼賣？”
豬肉攤子的老闆停止閒聊，分別說了瘦肉和五花肉的價格。
林媽聽到報價，眉頭微微一皺。
這裡豬肉的價格竟然比城裡貴一點。
老闆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開口解釋道：“這豬肉都是每天早上去山下運上來的，也就多加了點車油費。”
看林媽面生，老闆繼續說：“妹子，你是從城裡來的吧？這山裡做的都是熟人的生意。要是宰客，這豬肉早就賣不下去了。”
聽老闆這麼解釋，林媽也不再多說，憑經驗挑了一條五花肉和一根排骨，瘦肉更是直接買了幾斤。
林清清和林伊愛吃瘦肉，不吃肥肉。
一下子被包攬了不少豬肉，今天的肉不愁賣不完了。
細緻地把整條豬肋骨剁成小塊，豬肉攤子的老闆樂呵呵地給她把豬肉裝起來。
買完豬肉，又轉戰一旁的禽肉攤子。
林爸林媽都不擅長用鴨肉燒菜，便只挑了一隻小公雞。
賣家禽的大叔的手法像變戲法一樣，在山林裡跑起來如魚得水的跑山地雞，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一下子就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小公雞抻抻脖子，努力地想掙開大叔的手，結果卻是徒勞。
手起刀落，大叔一邊熟練地放血，一邊對林媽說：“我們這邊都是鄰里鄰居，互相關照生意，價格都不是亂講的。”
顯然聽到了林媽和豬肉攤主的對話。
“雞血給你另外裝起來哦。”
林媽表示自已不要雞血。
家裡四人都不吃這個。
大叔喜聞樂見，這雞血客人不要，自已也能留著吃。
“雞肉打算要怎麼吃？”
“燉肉。”
燉肉不用切得太小，大叔抄起刀把小公雞砍成一大塊。
“燉雞，放香菇和板栗，可香。”大叔熱情地建議。
幹香菇有，倒是板栗，可以看看有沒有人賣。
不止能燉在雞肉裡，還能放進火堆裡烤。
想到烤板栗的甜香，嘴裡都忍不住多分泌了些唾液。
走了一圈，竟然真的在一個蔬菜小攤找到了板栗。
板栗被裝在竹編的籃子裡，隨意地擺在遮陽布的一角。
一問價格，讓人驚訝得很。
竟然比青菜還便宜。
攤主沒藏著掖著，直接告訴他們這板栗不是自已種的，山上有野生的板栗樹。
圖方便可以拿她這裡的。
有時間和精力也可以去山上找找。
看籃子裡的板栗，大小參差不齊，確實像是野生的。
有意自已開車上山找找板栗，不過還是先在蔬菜攤這裡買了點板栗。
還買了一根胡蘿蔔。
謝過蔬菜攤主，幾人提著剛買的肉和菜返回市場外面。
房車開不進市場，停在了外邊。
林爸重新啟動房車，沿著蔬菜攤主所指的路，朝深山的方向開去。
槁山有六個山峰，這是槁山海拔最高的山峰。
後來作為避難點的防空洞位於第二高的山峰，不過那裡也有軍事基地，平時不可隨意靠近。
因此林清清一家才選擇在這邊的山峰暫時停留。
板栗樹所在的位置比她們預料得要深。
開了一會才看到一棵板栗樹，大約十多米高，樹幹很粗，看起來很有年份。
倒是枝繁葉茂，遮蔽了一方土地。
樹上掛滿了毛刺刺的果實，有些枝頭甚至被滿滿的果實壓彎了。
板栗地下的地面落滿了掉落的板栗果實和樹葉。
林清清和林媽拿著籃子走到樹下過去撿板栗，沒一會籃子就裝滿了。
自然成熟掉落的果實有一部分已經裂開一道縫隙了，林伊拿起一個果實想剝開，還被刺紮了一下手。
帶上厚厚的橡膠手套後再撥開毛刺的外殼，一顆顆棕褐色的板栗就暴露出來了。
有一些還沒開口的果實則是由林爸用工具鉗和剪子開啟一個開口，再取出裡面的果實。
最終滿滿兩籃子果實只取出不到半籃子板栗。
這樣看來市場買的野板栗價格真的很便宜，蔬菜攤主也就賺了點撿板栗和剝板栗的工費。
林爸走到板栗樹旁，從被累累的果實壓彎的樹梢剪下一枝樹枝，上面綴著未成熟的板栗果，毛刺還稍顯青韌。
用剪刀剪開果殼，取出嫩黃色的板栗仁，遞給她們。
“板栗生吃很好吃，爽口。”
“板栗可以生吃嗎？”林伊還沒見過生吃板栗的吃法，有些懷疑。
林清清倒是沒有猶豫，接過來就咔嚓咬了一口。
“嗯！脆脆甜甜的，很爽口。”
聽她這麼說，林伊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板栗。
嗯？
無錯書吧好像還不錯。
生板栗脆甜，熟板栗粉糯，各有各的滋味。
林媽也拿了一個嫩板栗生吃，邊吃邊提醒道：“好吃也不能貪嘴哦，吃太多不容易消化。”
*
回到扎堆的地方，太陽已經過了頭頂的位置，慢慢西行，顯然已經過了中午的時間。
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立刻在四周收集好樹枝，把火堆生起來，將還沒有剝殼的野板栗扔到火堆下面。
不太乾的樹枝燒起火來，時不時發出噼裡啪啦的燃燒聲，濺射出點點火花。
一陣屬於田野的下午的風吹來，將烤板栗香甜的味道捲起來，瞬間瀰漫在鼻尖。
“好香啊。”林清清眼巴巴地盯著跳得正旺的火堆，“板栗可以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