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后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這葉梨落萬一被晉王瞧上,豈不是自已給自已挖了個大坑?
此時已經輪到了葉梨落和十二位姑娘的表演。
這時方晉安又不安分了,他自顧自地嘲笑道:“這神仙之曲難道不應該讓仙女來表演,讓這醜八怪來跳不是汙了我們的耳目?”
嚴謹見自已的伯父嚴總管來了,也不需要顧及誰的面子了,他也附和道:“是啊,這商人之女本就卑賤,要不是聖上和皇后娘娘大度,她們怎麼能登這大雅之堂!再說了!既然這葉姑娘生的如此醜!我看大家還是閉著眼欣賞吧!”
說罷嚴謹憤怒地看向昨日折斷他手臂的葉夫人。
葉梨落在後臺準備的時候已經摘下了面紗。
第一次看見葉梨落真容的十二位詞牌名姑娘都怔了怔,半晌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虞美人在教坊司的時間最長,什麼頭牌沒有見過,如此清麗脫俗之人還是頭一回見。
“葉姑娘,我們要是有你這仙女之姿,我們早就希望全牧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倒好,一直遮掩著。”
葉梨落笑了笑,“凡事以貌取人怕也是你們最討厭的吧。今日過後,你們不再賣笑為生,更無需討好誰,你們可以活出自已最想要的樣子,在我心中,這樣的你們才是最美的!”
十二位詞牌名姑娘沉默了。
西江月感動地說道:“這段時間我們什麼也沒有為葉姑娘做過,但是葉姑娘卻為我們做了太多,今後有我們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定當竭盡所能!”
“是的,我們一輩子都欠葉姑娘的!”
葉梨落鄭重地說道:“記住,你們永遠不欠我的,你們永遠是屬於自已的。今日我們一起最後的表演就當你們給我的紀念。”
姑娘們依依不捨地點點頭。
嚴謹和方晉安只是想看葉梨落的笑話。這舞跳的再好有什麼用,這張醜陋不堪的臉讓人難以下嚥。
隨著十二位姑娘們奏出的動人旋律,一位白衣女子舞動著曼妙的身姿,這輕盈的舞步融進沁人心脾的樂曲中,讓人觀之,好似眼前星光點點的綠意頓時就蔓延成了滿園春色。
方晉安正準備繼續嘲笑時,葉梨落將畫扇緩緩移開,一張精美絕倫的盛世容顏衝擊著他的內心。
這世間他方晉安什麼絕色美女沒有見過,這樣出塵的女子還是頭一回見。
不過這個女子怎麼感覺很眼熟?難道這樂曲真的是請的仙女來表演?方晉安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之前的醜女葉梨落和眼前這精緻妝容的女子相聯絡。
在殿堂之上,身穿金線盤花錦袍的景默蕭神色凝重,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葉梨落以女子的真容在眾人面前。
景默蕭雖然一直在懷疑葉梨落幫助他的動機, 但是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容忍的是她的美麗被別人窺視。
景默蕭掃過方晉安貪婪的目光,又瞥見晉王別有用心的眼神。
他此刻只想衝上前去將葉梨落帶走,可是這皇后和各大臣都在,他只能裝作淡定地坐著。
葉夫人環視了周圍幾遍,都沒有尋到玄蘇幕的影子,雖然她也只見過玄蘇幕一次,但她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
難道玄蘇幕沒有來?這玄蘇幕竟然連皇后和公主的面子也不給,那我女兒的舞蹈不就白跳了!
葉梨落早就寫好書信給玄蘇幕,讓他今日巳時到玉驚堂等候她歸還玉佩,這玄蘇幕果然如約未來攬月殿。
要是玄蘇幕在這裡看到自已,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大鬧皇宮的局面。
葉梨落心想四哥五哥也在送景沉碧的和親路上,這次才敢以真容現身,不過這次後怕是會讓夏皇后失望了。
《普天樂》一曲即畢,眾人都意猶未盡,。嘉英公主也看得入迷,心想要是玄蘇幕知道他要娶的是這樣美麗的女子,怕也會欣喜若狂吧。
典禮還未結束,葉梨落先行離開了攬月殿,並透過張公公提供的出宮令牌,扮成太監模樣,堂而皇之地離開了皇宮。
這時李姑姑攙扶著葉夫人向夏皇后表達謝意,“民女葉府木氏感恩皇后娘娘盛情邀請。”
夏皇后在這次及笄之禮後改變了讓皇帝寵幸她的主意,她本就看中了葉梨落的身後的財力和超群的智慧,與其又送一美女討陛下歡喜,不如讓自已的親兒子景延將其娶進宮,說不定能讓景延東山再起,再成東宮正主。
“葉夫人無需多禮,葉夫人培養的女兒葉梨落溫柔賢淑,實在難得,哀家勝是喜歡,哀家準備讓她當我兒景延的王妃,這正室之位一直空著也不是長久之計,不知道葉夫人意下如何?”
景延?莫不是那個被廢了的太子,不久前又被皇帝封為平王,在我女兒口中毫無品德可言的人。
葉夫人勾唇淺笑道:“我們本是商賈之家,身份卑微,不能登大雅之堂。況且我女兒已有婚約在身,還望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夏皇后聽到這一口回絕的話,心中自是怒火中燒。
“葉府雖富甲天下,但畢竟還是我大月國的子民,我兒雖已不再是太子,但畢竟是陛下唯一的嫡子,如今也被封為平王,配你家女兒怕也是綽綽有餘吧?”
葉夫人明白夏皇后心裡的算盤,但她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作為北境國說一不二的長公主她自然是不怕大月國的任何人,包括眼前的夏皇后。
“皇后娘娘可能沒有聽懂民女的意思,民女不是在請求,而是直接在拒絕,若皇后娘娘執意要這樣,還請向皇帝請旨。”
說罷,葉夫人在夏皇后即將發怒的神情中離開了攬月殿。
夏皇后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商賈人家居然公然拒絕自已,心中甚是不快,可這事哪裡由得了葉府做主。
“張公公,去陛下那裡!”
“是,皇后娘娘。”
夏皇后聽到訊息說陸貴人已經被醫治痊癒,陛下今日心情好,想必能同意延兒的婚事。
這時葉夫人和李姑姑剛出攬月殿,她們就被幾十個身穿鎧甲的禁軍攔住。
“你們可是葉府的人?”
“是又怎樣。”
此時禁軍首領命令道:“給我將她們拿下!”
“慢著,誰給你們的膽子抓我們!”
“嚴總管有令,葉府木氏偷竊皇宮寶物,又故意重傷嚴公子,立即帶到北司獄!”
84. 送聘禮
葉夫人見到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侍衛,冷笑道:“就憑你們就能攔住我們嗎?”
正當李姑姑準備放出暗號,讓隱藏在皇宮周圍的北境高手前來支援時,身後傳來一人凌厲的聲音。
“住手!”
葉夫人回眸一看竟是大月國皇子景默蕭。雖只在宴會上匆匆見了一次面,但葉夫人也記住了這個不一樣的皇子。
葉夫人之前也聽說過這個布衣皇子一步步成為安定王的故事,今日再一看確實是氣質脫俗。
若不是自已有著北境國的使命,自已的女兒嫁給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景默蕭孤身一人走到禁軍首領的面前,“金統領,你們怕是抓錯人了。”
“安定王殿下,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還望不要阻攔!”
“奉命?奉誰的命?”景默蕭知道皇家禁軍如今都聽命於嚴總管,而自已的父皇也將禁軍一切事務全權交給嚴總管。
金統領垂首道:“回安定王殿下,嚴總管的命令,屬下不得不從!”
“是嗎?你身為禁軍統領,到底是聽我父皇的話還是聽嚴總管的話?”
“這……”金統領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景默蕭嚴肅地說道:“我已稟告父皇,求娶葉府葉梨落為王妃,你們今日敢動葉夫人一根毫毛,就是與我安定王府作對!”
金統領也知道如今安定王的地位幾乎可以和嚴總管平起平坐,嚴總管掌管禁軍,但這軍隊可是都聽令於安定王啊。
金統領不敢妄動,決定向嚴總管稟報此事再做打算。
“既然安定王非要難為屬下,屬下只能接到聖旨後再來處理此事!”
見禁軍全部離去,葉夫人恭敬地行禮道:“謝過安定王殿下救命之恩!”
景默蕭心裡已經將葉夫人當作未來岳母對待了。
“葉夫人不必客氣,您就叫我蕭兒吧?”
“老身不敢,您是尊貴的皇子,我等草民豈敢隨意稱呼。”
景默蕭起初盤算著若能娶到葉梨落,不僅能更加穩固自已在軍隊中的地位,又能擁有葉府數不清的財富。
但易先生多次勸告他將軍府尹昭離的親生母親葉府木氏很不簡單,若真娶葉梨落有可能會養虎為患。
但景默蕭知道自已想要的。
哪怕這個葉梨落是一條毒蛇,他也要!
“葉夫人受驚嚇了,我這就派人護送您出宮回葉府!”
葉夫人再次感謝道:“謝過殿下,剛殿下說您要娶誰?”
“我景默蕭此生非葉府葉梨落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