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梨落離開毒恨山後,找了家離皇宮最近的客棧休憩。
第二天一早,葉梨落算準了太監出宮置辦物品的時間。
葉梨落將事先準備好的太監服裝換上,喬裝成一個瘦弱太監的模樣。
這次出門管事的公公正是夏皇后身邊的紅人張公公。
葉梨落假裝從茅廁回來混入人群。
此時販夫走卒四處吆喝,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將葉梨落淹沒其中。
但是眼尖的張公公一下就認出了扮成太監模樣的葉梨落。
平時葉梨落沒有少打點張公公,也給張公公出了不少主意讓他更得皇后信任。因此張公公並不會為難葉梨落。
張公公不動聲色地將葉梨落叫住。
葉梨落神色從容道:“張公公,我是奉公主旨意到玉驚堂去取一種藥膏,這藥膏能讓公主容顏煥發,這不明日就是公主生辰宴嗎?”
說完便悄悄給張公公塞了一根金條。葉梨落從葉府出來,帶了不少銀兩,又有公主的賞賜。不愁銀兩。
張公公無奈地看了一眼葉梨落。
“真拿你沒有辦法。”
張公公讓葉梨落緊跟著自已身後,採購完物品後,在張公公的掩護下,葉梨落悄悄跟著進了宮。
等葉梨落跟隨張公公悄悄進入攬月殿時,看見綠竹一直在清心苑門口焦急等候。
可還沒有來得及和綠竹招呼一聲,景默蕭就突然出現在自已眼前。
“多謝張公公把她送回來!”
張公公抬頭瞧見說話之人正是風頭正盛的安定王,趕緊套著近乎:“奴才見過安定王,安定王最近可……”
這個好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眼睜睜地看見一身太監服的葉梨落被安定王帶走了。
綠竹沒有想到安定王拉的小太監就是自家小姐,還在門口來回走。
一想到嘉英公主和安定王都來問過好幾回了,這紙終究包不住火,要是小姐被發現私自出宮,該怎麼辦才好?
攬月殿有一處極其靜雅無人的院落,景默蕭將葉梨落拉到院中。
景默蕭滿臉寫著擔心和焦慮。
“葉姑娘,你總是這樣神出鬼沒很好玩嗎?你可知道我一夜未寐,叫手下四處尋你蹤跡。”
葉梨落咳嗽了一聲,“既然我已經平安回來,你也無須擔心,至於你一夜未寐,應該叫太醫給你多開一些養神助眠的藥,為何質問我?”
景默蕭目光落在葉梨落的脖頸處,一隻手不自覺地輕輕地碰觸到脖子上的紅色傷痕。
葉梨落往後退了幾步。
“安定王自重!”
景默蕭有些發狂道:“你脖子上的傷是誰弄的?說!誰敢傷你!”
葉梨落這才想起在毒恨山時金老頭用手掐住她的脖子留下的痕跡。
“安定王莫要大驚小怪,我去玉驚堂為公主取藥膏,路上看見有人欺負弱小,我氣不過就動武了,沒想到竟然……哎,就當是被野貓抓了,沒事……”
“誰說沒事兒,我說有事就有事,被我知道是哪個混賬,我定取他狗命!”
葉梨落尷尬地笑了笑,“我看安定王這麼著急來找我,不僅僅是擔心我的生命安全吧?”
景默蕭冷靜了下來,此時的他也不知道是真的愛上了眼前這個女人,還是因為自已想要登上那個人人渴望的寶座而需要這個女人?
“你可知道那個陸清影到底是什麼來頭?這兩天她可是受到父皇獨寵。”
葉梨落知道景默蕭早就派人在調查陸清影,此刻必須得告訴景默蕭真相,因為這個時候他們三人早已經是盟友。
“我們去 福壽宮找陸貴人吧,你親自聽她說一說不比你派一群廢物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強?”
景默蕭算了算時間,現在正是父皇接見大臣的時間,此時去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葉梨落回到清心苑,綠竹見到太監打扮的葉梨落差點沒有認出來來是自家小姐。
見到小姐完好無損的回來,綠竹總算是長鬆了一口氣。
“小姐,你真的是嚇死我了,這府中上上下下都在準備公主的生辰,小姐你......”
“小姐我是九條命的,不會有事的,竹兒你也別傻愣著了,快給我更衣。”
為避免被人發現,景默蕭先到了福壽宮,葉梨落同綠竹假意到福壽宮通知陸貴人參加公主生辰宴。
陸清影聽到下人稟告說攬月殿葉梨落求見,面露喜色道:“快請她進來。喜兒,快去將茶點送上來!”
陸清影這幾日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就盼著葉梨落來找她。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陸清影親自去迎接。
可迎面走來的卻是安定王景默蕭。
陸清影神色有些慌張道:“安定王殿下,怎麼是你?”
景默蕭不敢直視這張和自已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的面龐,將目光望向別處。
“陸貴人希望在下是誰?”
陸清影也將目光向遠處搜尋,只見葉梨落的身影正在向自已走來。
“看來安定王和葉姑娘的交情匪淺嘛。”
陸清影早已練就了火眼金睛,景默蕭看向葉梨落的眼神裡有種她也說不清楚的慾望,也許是愛意,也許是憐惜。
“安定王大駕光臨還請裡面坐!”
景默蕭控制不住自已真的不去看那張自已日思夜想的容貌。
母親若還在世,容貌應該也是如此美麗,母親一向素雅淡靜,這陸貴人的穿著竟也如此神似。
“陸貴人,你和夏皇后到底是什麼關係?是誰允許你假扮成我母親的模樣,還學著她的打扮來迷惑我父皇,你究竟有何居心?”
葉梨落聽見了景默蕭內心的嘶喊。她知道景默蕭一向沉穩,但在這後宮遇見和他母親相似的女人,他就再也忍受不了將所有疑問埋在心裡了。
陸清影將侍女叫到外面,自已上前將掩好門窗,再三確認沒有可疑人等在屋外偷聽。
葉梨落試問道:“安定王你可想過蕭妃的生母的姓氏?”
景默蕭一想到自已的外祖母姓陸,頓時恍然大悟。
他眼神犀利地質問道:“陸貴人和我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景默蕭清清楚楚地知道十四年前自已的母親蕭家被滅滿門,當年的慘案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只有登上至高無上的寶座才能為蕭家翻案,才能不再受人欺負!
陸清影落寞地轉身,她直視著景默蕭一臉驚恐的神情。
“沒錯!我就是蕭家的唯一倖存者蕭淺衣!”
景默蕭聽到陸貴人說她的名字後,竟然直直地跪在了陸貴人跟前。
“小姨母......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