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香羅出門後看到先前騎回來的馬,按她先前的吩咐拴在門口,唇角微揚。
“凝冬,我們騎馬回去。”她對丫鬟指了指馬。
“騎馬?我不會騎馬……小姐,你會騎馬?!”
凝冬有些驚愕,臉上露出一抹難色,但她很快意識到主子是知道她不會騎馬的,主子還說騎馬,那肯定是主子會騎馬。
“嗯。我以前在宮中時曾學過騎馬,我就是騎這匹馬回來的。”梁香羅頷首道,朝馬走去,把馬從拴馬的柱子解來下後,就翻身上馬。
大戶人家門前都會有拴馬樁,方便拴馬,因為家中男子,和來府的男客多數時候會騎馬。
梁香羅上馬後,看凝冬是第一次,且拿著太多東西,不好上馬,便伸手去幫她上馬。
等凝冬在自已身後坐好後,梁香羅雙腿夾了下馬腹,“駕!”
馬兒立即跑了出去,凝冬第一次坐馬,看到馬兒突然起來,有點兒害怕,伸手抓梁香羅的腰,她知道梁香羅不會怪罪生氣的。
“你害怕,就抱緊我的腰。”梁香羅柔聲道。
“謝小姐。”凝冬馬上照做,抱住了梁香羅的纖腰。
侯府的門房目送梁香羅騎馬遠去後,關上了小門,心裡滿腹疑惑,還有些不安。
總覺得大奶奶這麼晚了,還離開侯府不尋常,而且她帶走的丫鬟還帶了那麼多東西,像搬家一樣。
是不是有什麼事?
還是得去稟告老夫人、夫人、世子他們一聲才好。
可門房立馬找人去稟告孟老夫人和劉氏、孟方煦他們,而孟家人此時還沒有睡,還都留在正廳裡。
“現在好了,終於把梁香羅這個禍害給解決了,等她離開侯府,孟家就徹底安全了。”劉氏道,臉上洋溢著滿滿的高興。
孟老夫人頷首,吐了一口長氣,等梁香羅一離開侯府,就能徹底放心了。
無錯書吧孟方煦沉默不語,有些黯然神傷,眼中還透著濃濃的不捨。
梁香羅走了,她將不再是他的妻,他的心竟難受得厲害,還有些空落落的……
“母親,我想著明兒個一刊就讓人去邀月苑,催著梁香羅趕緊離府,雖然現在她跟方煦已經和離了,但她若賴在侯府不走,終究是個禍害,大長公主找來仍會牽連侯府。”劉氏對孟老夫人道。
“我看倒不必如此,梁香羅若想賴在侯府不走,先前就不會答應和離了。”孟老夫人搖首,剛要開口再說,卻見一個小廝跑了進來。
“門房那方才看到大奶奶帶著貼身丫鬟凝冬離開了侯府,凝冬帶著很多東西,像搬家一樣。”小廝向侯府三個主子行了一禮後,便稟報門房讓自已告知主子們的訊息。
“梁香羅竟這麼晚了還離開侯府,貼身丫鬟還帶了很多東西,像搬家一樣!!!”孟家三口都頗為震驚。
“梁香羅該不會是搬走了吧?”劉氏猜測道。“但都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搬走,要走也該等到明早,現在也太晚了……該不會她害怕大長公主算著時間等她回侯府,就派人連夜來收拾她?所以她要連夜逃走,找地方躲起來?”
“肯定是這樣沒錯!”劉氏越想越覺得自已的猜測有道理,點下了頭。
“只是聽門房說凝冬帶著很多東西,像搬家一樣,她們主僕不會搜刮走很多侯府值錢的東西吧!”想到這,劉氏擰緊了眉頭,一臉心疼。“早知道先前就派人去邀月苑盯著,不讓梁香羅主僕帶走任何侯府的東西……”
梁香羅若聽到這話,怕是要氣笑,想問她那邀月苑有什麼值錢東西是侯府的,有什麼值錢東西都是她自已的,別忘了侯府就剩個空架子了。
有好東西,值錢的東西都放在正廳,還有別處顯眼的地方撐門面去了,或是擺在孟老夫人和劉氏,以及孟方煦的住處。
“別心疼了,她們主僕就兩個人能拿走多少東西,而且梁香羅的嫁妝都……”孟老夫人剛要說都當了,卻注意到來報信的小廝還站在面前,目光閃了閃,趕緊把小廝打發走,生怕他聽到不能讓他聽到的。
但小廝已經聽到不少了,心裡震驚極了,還滿是問號。
聽夫人的話,大奶奶竟是害怕大長公主,連夜逃走,夫人害怕她搜刮走侯府的財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大奶奶有點捲款潛逃那味?!
但大奶奶不像是那樣的人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小廝出了門後也想不明白,甩了甩頭,決定不想了,夜深了,決定回下人房睡覺。
“母親,要不要派人追上樑香羅,搜查她們主僕到底都帶走了些什麼東西,有沒有很值錢的東西?”劉氏雖聽到了婆婆先前說的“別心疼了,她們主僕就兩個人能拿走多少東西”這句話,但仍舊心疼,想了想看向婆婆。
“都說了,別心疼了,她們主僕就兩個人能拿走多少東西,而且她那裡哪有什麼侯府值錢的東西,有點估計也是她自已的,再說了她的嫁妝都為了侯府當了。”
孟老夫人皺了皺眉,這兒媳婦聽不進她的話嗎,是沒怎麼把她放在眼裡嗎,而且感覺這兒媳婦有些涼薄啊。
捫門自問,梁香羅嫁進侯府三載,是個好媳婦,沒有哪裡對不起侯府,且勞苦功高,兒媳婦現如今這般,不可謂不涼薄。
“母親,是我們對不起梁香羅,你可絕不要派人去追上她,要搜身什麼的,太過份了。”孟方煦聽了祖母的話,心裡生出濃濃的愧疚,覺得很對梁香羅不起,開口對劉氏道。
劉氏卻不以為然,抿了抿嘴。
她可沒覺得他們對不起梁香羅,嫁進侯府,為侯府付出,不是應該的,是梁香羅的本份嗎!
但看孟老夫人和孟方煦都不同意派人去追上樑香羅搜查,她也只得打消派人追上樑香羅搜查帶走什麼東西,有值錢東西要拿回來的想法。
“好了,夜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孟老夫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母親,若大長公主那裡連夜派人來……”劉氏擔心,不敢睡。
“到時交出休書給對方看便是,對方得知方煦與梁香羅已經和離,侯府已跟梁香羅沒有關係,不會為難我們的,所以別擔心了,放心去睡吧……
不能因為擔心就一直坐著等人來,如果對方一直不來,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孟老夫人道。
手中有了和離書,梁香羅也已離開侯府,侯府已經算安全了,就沒必要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管大長公主那邊什麼時候來人,照常過日子就是。
孟老夫人終究是執掌過侯府幾十年,比劉氏還是要強不少。
“祖母說的有理,母親放心去睡吧。”孟方煦頷首露出贊同的表情,對劉氏道。
劉氏點頭,婆婆的話確實是有理的,是那麼回事,自已別擔心了,該睡睡,該吃吃。
“那我們一同走吧,回去就睡。”劉氏道。
隨即孟家三口一起離開了正廳,回了各自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