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竟要為許氏那賤人舉辦隆重的納妾宴,真是瘋了!”
邀月苑裡,念夏正氣得破口大罵。
“聽瑤花閣的下人傳來的訊息,明顯是許氏使了手段,借她的貼身丫鬟蘇葉向世子要求的,世子也真是蠢,許氏這點子伎倆都看不破。”凝冬也很生氣。
“世子竟要為許氏舉辦納妾宴,邀請侯府親友參加不說,還要把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請來,這不是公然打你的臉,告訴世人他無比寵愛許氏,根本不在乎你這世子夫人嗎,不然怎會如此……哪有納妾大擺宴席,搞得很隆重,像娶正妻似的!”
“寵妾滅妻!小姐,世子此舉簡直就是寵妾滅妻!你一定要阻止他,絕不能讓他搞什麼納妾儀式,舉辦勞什子的納妾宴。”念夏向斜靠在貴妃榻上的梁香羅叫道,一臉焦急。
但梁香羅卻淡定得很,滿臉的平靜,好像此事和她無關一樣。
“不用管,他們想辦就讓他們辦去吧!”梁香羅淡聲開口,一點想阻止的意思也沒有。
“小姐,你怎麼想的,怎麼能說他們想辦,就讓他們辦去,他們這不僅是要打你的臉,還是騎到你脖子上來,你怎麼能不阻止。”念夏擠緊了眉頭,想不明白主子是怎麼想的。
凝冬也是,“主子,這事你絕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你的臉面何存,全京城都會笑話你的……”
“我哪還有臉面,這些年全京城不是都在笑話我嗎!”梁香羅滿不在乎,神情依舊淡然。
“再說孟方煦這麼搞,是在丟他和侯府的臉,竟為一個商戶女搞這麼大的排場,全京城的人會如何看他,定會看他不起,唾棄、嘲笑他……
他還想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來參加許氏的納妾宴,呵,他是不知侯府如今的處境嗎!
如果不是有我曾在宮中當過女官,曾是王夫人身邊的紅人,有不少達官顯貴以前要巴結我,和我有些交情,他新婚夜扔下我跑了後,侯府就剩他那夫家衰敗,母族皆不顯,又不愛出外交際應酬的祖母和母親,哪還有達官顯貴願與侯府來往。”梁香羅嗤笑道。
他去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一聽為何而請,就絕不會來。
雖然京城人都笑話她,尤其是上層圈子裡,但也只敢背地裡笑話,沒人敢當著她的面笑話。
因曾在宮中當過女官,曾是王夫人身邊的紅人,有不少達官顯貴以前要巴結她,和她有些交情,無論是京中貴族,還是朝廷命官,又或是那些貴婦千金,在她面前還是要給她些薄面的。
“小姐,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你說的對,還是你看得透,想得遠,就讓他們折騰去,到時讓他們丟臉,被人看不起,被人唾棄,被人罵。”
無錯書吧念夏一臉喜意,瞬間眉開眼笑,很是樂呵,都樂得笑出聲了。
想到世子和那狐狸精到時被人看不起,被人唾棄,被人罵,她就高興。
“嗯,小姐你真聰明,阻止他們幹什麼,就讓他們折騰去,讓他們把納妾宴辦得越隆重越好,到時才好打他們的臉,讓他們丟人……
世子去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來,那些人想著來了會得罪你,定不會來,一個達官顯貴也不來,好多桌空著,就侯府的親朋來,世子和那許氏還不丟臉死,想到他們灰頭土臉的樣子,我就想笑。”凝冬頷首,想著也忍不住笑出聲。
“而且現如今是許氏掌家,這辦納妾宴的錢自是要她出,世子要搞那麼大擺場,怕是要千把兩銀子,過幾日便是發月例的日子,又要上千兩,呵……”梁香羅話沒有說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她手上還剩一萬兩,聽著很多,但根本經不住這樣花。
她別折騰還好,若是多像要搞納妾宴這樣折騰,她很快就會分文不剩,到時看她怎麼過,怎麼掌這個家。
她先前要搞納妾宴,怕是一時沒想到現在是她在掌這個家,辦納妾宴的錢得她出。
“我還沒想到過幾日便是發月例的日子,發完了月例,便是下人換裝,一人要套衣裳,又是一大筆銀子,讓她頭痛去吧。”凝冬笑道。
本來下人的衣裳不是主子的,沒有那麼花錢,但侯府可是有幾千號下人,一人一套,就要幾千套,那可得一大筆銀子。
“哼,她以為自己有幾萬兩銀子不得了,有錢著呢,就能代小姐掌這個家了,孰不知這侯府就是個無底洞,再多銀子都填不滿,這個家只有咱們小姐有本事掌得下來!她,掌這個家,非得把她掌哭了。”念夏一臉不屑、鄙夷地哼罵道。
凝冬正想點頭,卻突然想起一事,眉微輕蹙起來。“小姐,我突然想起一事,有些擔心。”
“何事?”梁香羅問。
“那許氏攛掇世子搞納妾宴,要大張旗鼓的辦,怕老夫人和夫人會不答應,不讓他們折騰。”凝冬回道。
“是啊,老夫人和夫人很可能怕被人恥笑,顏面掃地,不答應,如果不答應就糟了,就不能讓他們折騰了,到時就不能丟人顯眼,被人鄙視恥笑,也不能花許氏的銀子,再放她的血。”念夏也蹙起眉頭,露出擔憂之色。
“無需擔心,她們會答應的,她們現在眼裡只有許氏的錢,為了讓許氏乖乖拿錢出來養侯府,什麼事她們怕是都會答應,根本不會怕別人的非議,怕的話就不會讓許氏掌家了……
她們現在可謂是見錢眼開,只要錢,根本不管其他!”梁香羅微笑,一點也不擔心。
老夫人和婆母看似精明,其實都是些目光短淺的,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很多事看不遠,看不深。
她們聽聞許氏有五萬兩嫁妝,就讓許氏一個妾室,還是第一天才入門的掌家,完全不怕被人知道了恥笑,說侯府無規無矩,更不管她們並不瞭解許氏的品性和能力,也不怕許氏管不好,管出事來,甚至會害了侯府。
她們如此的見錢眼開,不管其他,再加上個和她們一樣拎不清的孟方煦,這侯府的未來可以預見。
侯府近百年的基業怕是要毀於一旦。
“凝冬,你把你剛贖回來的三間商鋪的地契這就送到老夫人那裡去,再說些許氏的好話,咱們幫幫許氏,讓她得老夫人歡心,讓老夫人一定答應世子為她舉辦隆重的納妾宴。”梁香羅想了想道。
雖然猜測老夫人和婆母會答應,但以防萬一,還是幫她一把,好確保萬無一失。
“是,奴婢這就去。”凝冬笑盈盈地點頭,福了福身就離開,去了福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