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劉氏看到許芊瑤,眼睛都要噴火了,竟衝到她面前,抬起手就用力甩了她一耳刮子。
許芊瑤捂住火辣辣的臉,整個人都懵了,不敢相信地緊緊盯著婆母。“你打我……”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打過!
“打你怎麼了?你不該打嗎!你這小賤人,誰給你的膽子發賣那麼多下人的,你是不是跟侯府有仇,所以你要這麼害侯府?”劉氏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許芊瑤一臉迷惑不解,她實在聽不懂婆母的話是何意。
“小賤人,你還敢站著,還不快跪下。”孟老夫人瞪著許芊瑤,老眼也要噴火了,盛怒之下竟拿起柺杖朝許芊瑤揮去。
“啊——”許芊瑤痛得大叫。
“祖母、母親,請息怒,求你們手下留情,瑤兒可是有身孕了,你們可別再打她了,若把她打流產了可怎麼辦!”孟方煦立即露出心疼的表情,抱住許芊瑤,把人護在懷裡,向孟老夫人和劉氏求情。
本來還想再給許芊瑤一耳刮子,再給許芊瑤一柺杖的劉氏和孟老夫人,聽到孟方煦的話,考慮到許芊瑤肚子裡的孩子,這才強忍住怒火,收了手。
“孟方煦,你可知這小賤人乾的混賬事?”孟老夫人看向孫兒,怒聲問道。
因為許芊瑤,她現在對孫子也有怒氣,所以直接叫全名。
“母親,方煦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怎麼會允許這小賤人做出這樣的混賬事害侯府。”一向最是疼愛兒子的劉氏趕忙為兒子說話。
無錯書吧孟方煦也趕忙搖頭,剛要開口,許芊瑤卻搶先開了口……
“我冤枉啊,我怎麼會害侯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侯府好!
我會發賣下人,都是為了幫侯府節省開支,你們知道他們一個月的月例加起來是多少嗎?還有他們吃喝加起來又需要多少錢?
侯府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麼養得起他們,不如把他們賣了,節省了很大的開支不說,還能賺一大筆錢,何樂而不為!”
許芊瑤可憐兮兮地叫道,還掉出了眼淚,哭得梨花帶雨的,滿臉的委屈。
她真的是委屈死了!
“何樂而不為個屁!”孟老夫人氣得破口大罵,都爆粗口了。
“果然是個卑賤的商戶女,目光短淺,只看得到那點錢!
你也不動腦子想想,怎麼可能就你一個人聰明,我們全是蠢的、傻的,會不清楚侯府現在是什麼情況,根本就無力養這麼多下人嗎!我們為什麼一直沒有減少下人,把下人賣了去賺一大筆錢!”孟老夫人伸出老手,用力戳許芊瑤的頭。
“哪個高門大戶的不是上千的下人伺候,侯府更不用說了,沒個兩、三千人伺候,叫什麼侯府。
孟家現在這般局面,更要把門面撐起來,要讓人看到孟家一如既往的奢侈,奴僕成群,有幾千人,孟家雖不如以往風光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底子還是有的,只要等方煦繼承爵位,再入仕為官,馬上就能恢復昔日的風光!”
“你想想如果有客人來侯府,看到這麼大的侯府,下人卻看不到幾個,會怎麼想,肯定會想侯府是不是窮得連下人都養不起了。
你還一次要發賣兩千多個下人!
一次發賣兩千多個下人,都能把人市擠滿了,到時很快就會傳得全京城都知道侯府竟一次發賣了兩千多個下人,傻子都知道侯府只有窮瘋了,才會一次發賣兩千多個下人。
人家會怎麼嘲笑、奚落侯府?
最重要的是上流圈子的人會怎麼看侯府,上流圈子的人一向勢利,且有不少惡毒的,喜歡落井下石,到時一定會趁機上來踩侯府幾腳。
方煦現在又還沒有襲爵,還不是侯爺,若有人向皇上進饞言,說侯府破落至此,根本不配為高等門第,侯府這種破落戶還繼續為高等門第,是在丟皇上的臉,是在丟整個高等門第,全體鮮卑貴族的臉,你說會怎麼樣?
孟家很可能會被皇上削爵,並被踢出高等門第,你不知道這時候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評官是看門第評的嗎!
到時孟家就徹底完了,方煦別想入仕做官了,他若不能入仕做官,孟家將永無翻身之日!”
孟老夫人越罵越氣,又想用柺杖抽許芊瑤了。
“小賤人,你闖下會害侯府、孟家完蛋的滔天大禍了,你知不知道!”劉氏聽婆婆說的,也恨得要死,很想再打許芊瑤,伸手去戳狠狠戳她的頭,把她雪白的額頭都戳紅了。
“我不知道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我絕不會這麼做的!嗚嗚……”許芊瑤都傻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發賣下人會惹下這麼大的禍,孟老夫人說的那些她以前根本不知道,更沒有想過,她現在後悔極了,悔得直掉眼淚。
“別哭了,哭有個屁用!”孟老夫人看她一直哭,直覺得煩,不耐煩地罵道。
“還好有人聽到周大要出門找人牙子發賣下人,來告訴我,我知道後已經叫人趕緊去找周大了,阻止他,阻止不及,也會讓他告訴人牙子他搞錯了,你沒有讓他發賣下人,更沒有要發賣兩千多個,再花點錢堵住人牙子的嘴,叫他不要洩露出去。”
幸好她院子裡的張嬤嬤聽到了風聲,及時報給她,讓她還來得及補救。
“原來祖母你已派人去阻止周大了,真是太好了!”孟方煦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心。
許芊瑤也舒了口氣,放下了心。
還好老夫人知道了,及時補救了,不然害孟家完蛋,別說老夫人、婆母饒不了她,怕是丈夫都饒不了她,即使她懷了孕,也會拋棄她。
但她的心很快就又提了起來,因為婆婆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