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炅看著面前這個雖然容顏憔悴,可依然明豔動人的女子,心道,這女人以後就是我的母親?那我現在又是誰?我還是不是朱炅?可之前聽他喊我皇兒,難道我是哪個皇帝的兒子嗎?
“咿咿呀呀……”
當朱炅仍以成年人的思維準備問問對方是誰的時候,他卻驚訝得發現自己由於從未在清醒狀態下適應過這具處於嬰兒狀態的身體,如今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他不由得感到一陣無語。
恰在此時,從殿外快步走進一箇中年女人,給那個疑似是他母親的豔麗女子行過禮後,就把他抱在懷裡,然後就解開了外面罩著的比甲,掀起了內裡的裡衣。
啊……
一開始朱炅是拒絕的,可是腹中陣陣襲來的飢餓感,再加上DUANG得一下和那片白皙豐盈的觸感,朱炅最終只好勉為其難。
飽餐之後的朱炅被那名豔麗女子抱在懷裡,在寢殿內來回慢慢的走動。輕輕搖晃間,看到那豔麗女子眼中濃濃的母性慈愛,朱炅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親。
他不禁有些恍惚,那一世的我已經死了吧?旋即,他又想到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父母、妻兒都能得以解脫。
臥病在床的這些年,把自己和父母的積蓄幾乎都耗光了。
父母到處東奔西走求醫問藥,幾年間頭髮全白了,父親原先挺拔的腰背也已經開始佝僂,母親眼角的皺紋則更多更深,而自己如今卻再也無法在二老膝下盡孝,只能寄希望於二老能早日走出喪子陰霾,以後能夠好好生活。
妻子何潔一邊在學校上班一邊還要照顧自己,這幾年真的是難為她了,長期的生活壓力,讓她美麗的容顏肉眼可見的衰老,每次看到她眼角的悲傷,朱炅心都在滴血。唉,希望她能早日走出喪夫之痛吧。
兒子朱和堃才九歲,小傢伙如今器宇軒昂、身體健碩、聰明懂事,上學之後因為何潔要照顧朱炅,所以一直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幾乎每週末都會抽空來看望他、陪伴他,每次跟朱炅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言笑晏晏,跟朱炅講他在學校裡、生活中遇到的趣事,但朱炅卻能從他笑容的背後看到那縷哀傷。孩子也長大了,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吧,長大後記得一定要好好孝順媽媽和爺爺奶奶。
那就和那個世界告個別吧,爸爸、媽媽、老婆、兒子再見了,雖然我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可我一定會時常想起你們,你們一定要好好生活。如果可以,請你們忘了我吧,那樣痛苦就會少一些。
有親欲養而我已不在的遺憾襲上心頭,眼淚無聲的從朱炅的眼角滲出,然後飄灑在了那豔麗女子的前胸。
任氏正抱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在殿中慢慢的踱著步,輕輕得哼唱著不知名的曲調,腦子裡想著的是:自己的皇兒經此次變故之後,一定會無病無災長大成人,待他成年後必將揮斥方遒、君臨天下。
想到那時皇兒的模樣,她心裡不由得被那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感再次填滿。正當她沉浸在對將來的幻想中不可自拔時,突感一陣涼意,她趕忙低頭,看到正默默流淚且目光有些呆滯的朱慈炅,不由得大驚失色。
她語帶惶恐的大聲對伺候在身邊的嬤嬤急切喝道:“快!快!快去請御醫!”。
那個嬤嬤注意到了任氏的失態,轉身就往殿外跑去。
任氏抱著朱慈炅,輕輕在懷裡顛著,同時柔聲安慰著:“皇兒乖,皇兒不哭不哭,母妃就在這兒,母妃哪都不去。皇兒乖,母妃已經召御醫來了。”
這次來的還是老御醫劉銘濤,今日他是坐班御醫,他這一整天在皇宮受到的刺激致使他直到現在都沒能徹底緩過勁兒來。
在等待著即將與下一班御醫交班的這一小會時間裡,卻突然又聽到宮人的傳話,他是絲毫不敢耽擱,再次慌慌張張得趕到永寧宮,經通稟後進入殿內。
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是否失禮,沒有請示就顫顫巍巍的再次為已經躺在床上的朱慈炅搭脈,等他發現皇子殿下的脈象平順,脈勢有力才放下心來,連忙躬身對任氏恭敬行禮。
“啟稟娘娘,殿下身體無虞,如今情狀或是之前驚嚇過甚所致,老臣白日裡開具的寧神安魂的方子仍需繼續服用。如此休養數日,便可確保無礙。”
劉銘濤不敢多廢話,簡短稟報、醫囑後便再次躬身行禮請求退下,得到首肯的他隨後便頂著滿頭滿背的淋漓大汗出了永寧宮。
至此,任氏的那顆一直隱隱懸著的心才算真正徹底的放下來,這一天下來的大起大落讓她此時頓感陣陣虛弱。即便如此,她依然一直抱著朱慈炅,一刻也不捨得放下,生怕放下就會再次失去似的,就這樣抱著朱慈炅匆匆進了一些簡單的飯食便摟著他睡下了。
側頭看了一眼躺在身邊,嘴角仍舊掛著淡淡笑意已然進入夢鄉的美豔婦人,朱炅卻是輾轉反側,他還是覺得今日所發生的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我就這樣穿越了?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可我這是怎麼穿越過來的?那個夢裡的驚天鉅變或許有些關係吧。那麼我還能回去嗎?恐怕是回不去了,因為那一世我已經死了吧。
那我現在這是穿越到了哪個時代?目前所知,我穿越過來後應該是個皇子的身份,除此之外呢?毫無頭緒!好在這具身體只是一個嬰兒,可以省卻好多事兒。
等等,前世看過的各種穿越網文,那些穿越者穿越時不都帶有系統、金手指之類的作弊神器嗎?我的系統和金手指在哪裡?他不由得學著前世看過的穿越文在內心吶喊:“系統在哪裡?系統爸爸,你在哪裡?金手指爸爸,你又在哪裡?二位爺爺!如果在,你們就吱一聲好嗎?”
周遭一片寧靜,除了偶爾從窗外傳進來微弱稀疏的蟲鳴聲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