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的演武場正不斷議論著鐘聲的事情。
“砰”的一聲,張小九提著柳橋落在了擂臺之上。
喧囂的場地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柳橋身上。
張小九臉色冰冷,“你這逆徒敲鐘也就敲了,但是你敲7聲喪鐘,你師傅我還沒死呢。”
單化縱身一躍跳上擂臺,他抓著酒壺,左右晃動,一不留神摔了下去。
他搖著頭,眼神迷離,雙手緊緊扒住擂臺邊,腿一抬,撅著屁股,奮力爬了上去。晃晃悠悠的來到張小九面前,拍著他的肩膀,
“小九,你不能這樣不識趣,這玄天宗早晚是我小師弟的,你眼一閉,腿一蹬,早死晚死都是死,還在乎這幾百年。”
所有人都替單化捏了一把汗,深知嗜酒如命的他,絕對又喝多了。
張小九青筋暴突,抬起緊緊攥在手裡的竹棍,指著單化,“你個逆徒,你小師弟都被你們帶壞了,玩世不恭,留戀女人香,沒一點少宗主的樣子。”
單化用手指敲著張小九的腦門,“你這是栽贓,是陷害。小九,作為男人你要承認自已的短處,你不就是沒女人要嘛,不就是沒能開枝散葉嘛。
雖然我小師弟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你也不能因嫉生恨啊。”
“你…我…你個逆徒…我…今日…”
“你瞅瞅你結結巴巴的樣子,還一宗之主呢?就不怕毀了我玄天宗聲譽。”
張小九將棍子高高舉起,“讓你酒後胡言亂語,給我跪下。”
單化像爛泥一樣躺在了地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抬起胳膊,“小九用力抽吧!我不怕疼!”
隨著棍子狠狠落下,單化發出一聲慘叫,他手臂頓時皮開肉綻,白骨裸露,人也清醒了,“師傅,我疼啊!”
所有人都心中驚駭,一棍子抽的金丹期的單化呲牙咧嘴,卻又未見到任何靈氣波動。據此推斷,這棍子一定是堪比靈器。
張小九突然想起,自已剛才就是用這棍子敲的仙犀鍾,瞬間明白了什麼,這可是媲美仙犀骨的棍子,甚至更勝一籌,對自已的衝動懊悔不已。
柳橋拿出一把黑乎乎的粘液,慌忙敷在單化胳膊上,那傷口竟奇蹟般的逐漸癒合了,疼痛感也消失了。
他又趁張小九不注意,搶過他手裡的竹棍遞給單化,“三師兄,你出去躲一段時間,這棍子師弟就送你了。”
單化猛地點了下頭,“小師弟,你多保重。”
他還不忘用舌頭舔了下粘液,吧唧了下嘴,問道,“對了這是什麼靈丹妙藥,還熱乎乎的。”
“糞便。”
單化乾嘔一聲,柳橋慌忙一躲,正在氣頭上的張小九被單化吐了一身汙穢。
“逆徒!”
柳橋從丹田取出水桶,把張小九澆成了落湯雞。
張小九剛要爆發,一股奇異的香味充斥著整個演武場,他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頓感心曠神怡,怒氣消散了一半。
“三師兄,你快走。”
“小師弟,這又是什麼?”
“你別問了,趕快出去躲段時間,不然師父又得罰你。”
單化實在不敢逗留了,縱身一飛,消失在了夜空中。
張小九被柳橋一澆,心裡的怒火雖然消散了大半,可是他的失落感卻越來越強烈,“棍子,仙棍啊,就不能送給我嗎。”
“你個逆徒……”
柳橋打斷了張小九的話,“我可不是無緣無故的敲鐘的,因為我要下山。”
他轉身望向各峰的親傳大弟子,“你們五個快上來,吃我一鞭。”
迷迷糊糊的冷夜被鐘聲驚醒後就來到了演武場,他想起白天被人辱罵毆打的事,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
他如今已經築基,實力大增,恨不得將柳橋按在地上來回摩擦,洗刷自已的屈辱,他衝上擂臺。
“柳師弟,得罪了。”
一道寒光過後,冷夜被抽下了擂臺,他抓狂的吼著,“我築基了,你一定作弊。”
演武場瞬間嘈雜起來,質疑的聲音絡繹不絕。
柳橋一跺腳,“都給我閉嘴,我若作弊了,辭去少宗主的位置,如果沒作弊怎麼辦?”
“你若沒作弊,我單化像狗一樣任你差遣,並主動放棄親傳大弟子的位置。”
“好。”
許多弟子開始為柳橋擔心起來,因為玄天宗少宗主的修為已經成為了其它宗門的笑柄。
五峰長老看到張小九氣定神閒的樣子,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
柳橋四周靈氣波盪起伏,完美煉氣境的氣息瞬間爆發開來。
“你們有什麼不服氣的,我可是未來的少宗主,敢質疑我的人站出來。”
“這氣息比築基初期的人都強悍啊。”
柳師叔,威武霸氣。
柳師叔,好樣的
柳師兄,抽死他個負心漢。
冷夜嚎啕大叫,“為什麼?蒼天待我如此不公,他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昏了過去。”
柳橋搖頭嘆息的說,“太差勁了,太差勁了,趕快把他抬走。”
符籙峰的親傳大弟子程戈縱身躍上擂臺,端視著柳橋,嘿嘿一笑,“柳師弟,我認輸了,師兄缺少煉器材料,可幫襯一下。”
符籙峰的長老李鳳對自已這個弟子還是很滿意的,識趣,有分寸,不作妖。
程戈清楚自已還不是柳橋的對手,與其自討沒趣還不如討點好處來的實在。
“你不能認輸,不然我會被說閒話的。”
“依師弟所言,我們就比劃一下。”
程戈剛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唰的一聲,”
柳橋手中麻繩纏著程戈摔下了擂臺。
李鳳飛速的抓起程戈,還不忘將麻繩揣到懷中,“我們輸了,改日再討教。”
那麻繩可是金蠶絲編織而成,製作防禦靈器的絕佳材料,白送的為何不要,整個宗門也找不到幾件製作防禦靈器的材料。
“我捆稻穀的麻繩,唉!算了吧,送你了。”
李鳳身子一晃差點從空中掉落下去,“麻繩,還捆稻穀,少宗主的待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張小九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被數千雙眼神盯得發毛。他默默承受著各式各樣的靈魂拷問,低下高傲的頭顱,心裡咒罵著柳橋,“你就不能低調點嗎?
陣法峰親傳大弟子封安剛躍上擂臺,一條麻繩將他纏住,直接甩了出去。”
“少宗主,威武霸氣。”
張小九剛想訓斥柳橋幾句,抬起頭後發現陣法峰的長老楚天正和煉丹峰的長老葛玉爭著麻繩。
楚天對葛玉笑著說,“葛師姐,這可是少宗主為了激勵我那不成器的親傳大弟子封安的。”
“哎呀!楚師弟,看看我們誰力氣大吧。”
二人握緊繩子,腳蹬著地,拼命向自已的方向拽著,互不相讓。
陣法峰和煉丹峰的弟子之間,也齊聲吶喊,不停地為自已的長老加油。
韋琪悄悄的來到柳橋身邊,“柳師兄,送我一些金蠶絲好嗎?我準備打造一副鎧甲。”
柳橋點了點頭,丹田世界桑地內的蠶蟲直接飛舞了起來,嘴中不斷催吐著蠶絲。
片刻後,柳橋將兩件蠶絲衣塞給韋琪,“你和沐瑤師妹每人一套,記得幫我照顧好她。”
“好的!沒問題。”
“你跑什麼,我們還沒比武呢。”
“打不過你,認輸了。”
“葛師姐,你可以鬆手了,你那徒弟自已討要去了,何必與我爭這根破繩子。”
葛雨呵呵一笑,“這妮子不傻。”
柳橋焦急的問,“煉器峰盧庫師兄呢?”
一位蓬頭垢面、面板漆黑的少年從人群中向擂臺擠去。
“我不會打架,就會打鐵。”
這盧庫每次比武總被打的落花流水,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親傳大弟子的地位,只因為他可以煉製靈器。
盧庫踏上擂臺,微微抱拳,“柳師弟,出手吧。”
柳橋剛揮出一掌,盧庫側身一滾,一臉茫然,“等一下。”
柳橋收住攻勢,“怎麼了?”
“你的武器呢?”
“怕弄傷你,所以就沒用。”
盧庫聽聞此話,變得暴跳如雷,唾沫橫飛,“你瞧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煉器鋒。”
柳橋環視著丹田,想尋找一副適當的武器,選來選去最後無奈的拿出麻繩,“來吧。”
“等等。”
盧庫眼放精光,搶過柳橋手中麻繩,“我認輸了。”
柳橋整個人石化了,眼睜睜的看著盧庫樂呵呵的拿著麻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