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院長，出了什麼事您告訴我！別不開門啊！”

正在重寫習題的楊明被那股難以忽視的焦糊味分散了注意力，於是下意識的就開始尋找味道的來源，排除了自已的房間後，當他開啟房門想去找葉凌霜的時候，發現一縷縷青煙正盤旋在葉凌霜家門口。

這一下子差點讓楊明魂都沒了，瘋狂的敲著門詢問葉凌霜裡面的情況，可偏偏就是聽不到葉凌霜說話。

一想到葉凌霜要是出了點什麼事，老領導的音容笑貌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眼前，嚇得他直接就要用蒼龍破門而入。

‘鎖定目標。儲存目標源資訊。重新定義目標，定義狀態：50%物理損壞。’

【確認目標，整合式電子密碼鎖】

【目標原始碼已儲存】

【正在重新定義目標，定義...】

“哐！”

楊明剛對控制系統下達改寫指令，門就被葉凌霜開啟了，趕緊終止了蒼龍運轉的同時，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張明顯剛洗過還帶著些水滴的俏臉。

向來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她，雖然在看起來穩得一批，但神色間的慌亂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而且回來才換的衣服又重新換了一身。一出來便跟防賊似的把門緊緊關上，耳邊的頭髮被她反覆的撩到耳後，又反覆的散開，靈動的眼珠子左右飄忽的看著四周，就是不看楊明。

“...咳咳，那個，院長您能幫我看看我剛做的題目嗎？”

雖然葉凌霜這副模樣讓楊明大開眼界，但求生的本能告訴他，這件事他一個字也不能提。

葉凌霜聞言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強裝鎮定的表情瞬間就變成了原來的高冷自信。閒庭信步般走到楊明房間裡，拿起楊明的習題冊就批閱起來。

楊明對此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然後來到廚房先把鍋裡的菜上火熱一遍，再淘米煮飯。

......

餐桌上，當楊明把東西全部準備好端上桌後，就看到葉凌霜正專注的盯著碗裡的大白米飯，那眼神就像是發現了什麼科學奧秘一樣。

“院長您辛苦了。”

照例先盛了一碗湯給她之後楊明才坐下來吃飯。席間就連動筷子，葉凌霜都要先細細的打量一番才優雅的送入口中。

兩人一個專注在自已碗裡的米飯上，一個安靜的吃著東西，本該相安無事，誰料葉凌霜突然開口道：

“你這裡還有多少米？”

“...還剩不少，您是？”

楊明知道她想做什麼，但他沒法阻止，裝傻已經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我那裡碰巧沒米了，你給我裝點，下次我買了還你。”

“一點米而已，您要儘管拿去就行，不用還。”

“嗯。”

出乎意料的，葉凌霜並沒有對楊明的話提出反駁，輕輕點了點頭後注意力便回到了白米飯上。而楊明則是瞅了瞅昨天剛買的米，心裡已經在為他們即將到來的命運送上自已的祈禱了。

因為楊明下午算得上是超量完成葉凌霜佈置的任務，而且葉凌霜也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在家裡完成，所以飯後只是把楊明反覆出錯的點給他講了一遍，沒有耽擱太久的時間。早早的葉凌霜便提著從楊明那裡拿過來的一袋米和一些甜點回了屋。

直到把門關上，葉凌霜才重新審視了一遍自家的房子，客廳還好，除了窗簾因為她之前慌張開窗留下了兩個黑手印，別的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但廚房和衛生間，如果楊明在場一定會直呼好傢伙。廚房裡人正對著的那一面，本來潔白的防油牆紙整個變成了黑色，灶臺上放著一個依稀能看出是米黃色的電飯煲，大量的黑色不明顆粒物遍佈灶臺和廚房地面。

至於衛生間，除了牆上的瓷磚還算乾淨，其他地方下場和廚房基本差不多，垃圾桶裡一團團的黑色物質比廚房還多，值得一提的其中一面奇特的黑色鏡子，上面乾淨的部位竟然是一個清晰的人面，長得還和葉凌霜一模一樣。

“唉。”

嘆了一口氣，葉凌霜花了很久才把房間打掃乾淨，然後盯著那個已經徹底損壞的電飯煲，腦子裡回想起在楊明那裡吃到的白米飯，再看看垃圾桶裡黑色的不明物質。

咬了咬牙，葉凌霜的目光中又燃起了熊熊鬥志，立刻掏出手機開始搜尋起來。

“區區一鍋飯，我還就不信了。”

......

接下來的幾天裡，楊明每天做的事幾乎都一樣。他已經習慣了早上被葉凌霜一個騷擾電話拉去跑步，也習慣了前一晚準備第二天的早餐。

葉凌霜似乎也是如此，從跑步第二天開始就給楊明準備了一條毛巾，吃早餐的時候更是把楊明這裡當成她自已家一樣自然，兩人一起吃早餐基本已經成了雷打不動的事。

中午葉凌霜是不回公寓的，也不準楊明再給她送飯。晚餐說來更有意思，自從上次嘗試做飯失敗後，直到楊明吃完飯她都不回公寓，所以楊明後面幾天索性就在食堂解決了。

只不過夜裡偶爾傳來的一陣陣煳臭味，還是讓楊明忍不住感慨，這該死的好勝心啊。

就這樣，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週六晚上，也就是專業測試的前一晚。

“重點要點都掌握了，基礎題和中檔題基本全對，但選拔題還不夠。”

葉凌霜拿著一張試卷，不斷指著上面被她用紅筆標示出來的地方，對坐在她身邊的楊明分析道：

“按照往年的經驗要拿第一，兩個選拔題只能有一個小問的容錯，雖然我出的題目更難，但你對A\/D，D\/A的選拔題掌握還不夠。”

冷靜的把楊明的不足挑出來後，葉凌霜回自已房間拿來了一個還很新的牛皮筆記本。

“上面是我針對你這幾天的情況編寫的選拔題，答案和解析都在後面，你今晚不用再做試卷，把這上面的題做一遍，重點突破A\/D和D\/A。”

楊明接過筆記本開啟一看，裡面全都是他這段時間出錯的選拔題的型別題，題量不少，足有數十道。只是當他翻到後面答案和解析部分時，冷靜如他都忍不住眼皮一跳。

每一頁紙都寫得滿滿當當，每一道題的解析都不僅僅是單純的文字，還有示意圖，思維導圖。所有難點的分析原理，注意事項，也全都用註釋的方式標註在解答過程旁邊，甚至還貼心的標上序號，讓人一目瞭然。

可以說這本筆記本要是放到外面，一定會被無數學生哄搶，視為學業聖經一樣的存在，但楊明大抵是有些不同吧，一眼就能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心血”。

“院長...您每天都這麼辛苦了，我一個學生值得您這麼做嗎？”

說實話，這個筆記本里的內容非常罕見的震撼到了楊明，他是最清楚葉凌霜日程安排的人，但他依然想不到葉凌霜是什麼時候，花了多少功夫才準備好的。

本來以為對葉凌霜作為老師的人品和能力已經足夠了解，但現在來看，好老師這個詞已經不太夠形容她了。

頭一次，楊明對一個老師產生了源自內心的敬佩，哪怕這本筆記本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用。

“...想謝我就考第一。還有，準備好碗筷，吃完飯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