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依舊慢悠悠的前行。
“剛剛那人那麼囂張,什麼背景?”陳雲發問。
“天瀾城主最小的小舅子,是天瀾城有名的禍害之一。”慕容澐伊不屑的道,顯然對這些紈絝子弟印象不好,非常的不好。
“怪不得你不讓我取他性命。”
“他死會招來無盡的麻煩,不值當。城主夫人可是很寵她這小弟的,到時候老巫婆發瘋,幹出什麼都不奇怪。”
“我討厭麻煩……”
陳雲抬頭望月觀星,三星勾連橫亙西南,殺戮災禍之氣沸反盈天,又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遠處依稀可見幾點燈火,雲林小鎮到了。
城內的貴人湧到城外,周圍的村鎮也變得熱鬧起來,沿街的商販比平時多了兩倍不止。
夜市燈火通明,大多數是在出售打獵的器具,各種器具琳琅滿目,也有出售野獸皮毛的,但都不成規模,獵人隨打隨賣。
兩人精挑細選兩張小巧玄弓,又買了兩壺尾羽絢麗的箭矢,便不再停留,找了家看上去還不錯的酒樓,住了下來。
“這老闆就是奸商,你看他那趾高氣揚的態度,就這破酒樓住一晚收我們五十兩銀子,十足的奸商。”陳雲氣憤道,“我們後面那夥人,不就帶的僕從多了點嗎,你看他諂媚小人的樣子……”
“嗯呢,奸商,有機會把他這破酒樓買下來,看他神氣什麼!”慕容澐伊咯咯輕笑,附和道。
陳雲對於慕容澐伊的取笑也無可奈何,撇撇嘴,霸道的把她攬入懷中,捏著她的瓊鼻,道:“小富婆,不知人間‘疾苦’,這凡間的黃白之物我可攢了好久,如今花進去大半。”
慕容澐伊呲著小虎牙,就去咬陳雲的手,陳雲手腕扭來扭去,就是不讓她得逞,如此十幾個回合,慕容澐伊這才反應過來被當小狗耍了,氣憤的一口咬在了陳雲下巴上,疼的陳雲齜牙咧嘴。
“叫我姐姐,我養你啊~”慕容澐伊期待的看著陳雲,明亮的眼睛明晃晃寫著狡黠二字。
“好啊,姐姐!”
慕容澐伊聽到這聲姐姐,高興地要跳起來,自從小云兒年齡見長,一直澐伊澐伊的叫,好久沒聽到他叫姐姐了。
可還沒高興多久,陳雲的下一句話就讓慕容澐伊呆立當場。
“姐姐,好熱,幫我滅火!”
這聲“姐姐”突然就不純潔了,那天真回憶啊,慕容澐伊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秋風掃落葉,雨打爛芭蕉,一夜無話。
……
天瀾城卻有人睡不著了。
在天瀾城行宮的東南角,有一處奢華的府邸,雕樑畫棟,正是天瀾城主府。
此刻的城主府內,雞飛狗跳,亂成了一鍋粥。
明亮的廳堂內,城主夫人王氏正掩面拭淚。這時,廳外傳來一陣騷亂聲。
“娘,我睡的正香呢,為何把我喚來?”蕭從生衣衫不整的被抬了進來,睡眼惺忪,一肚子的牢騷。
“逆子,夜宿百花樓,你老子知道了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王氏的語氣比平時嚴厲了不少,蕭從生有些犯怵,弱弱的道:“母親最痛惜我了……”說著便向王氏懷裡靠去,走近了,這才看見母親正在傷心的哭。
蕭從生臉色大變,怒聲道:“何人惹惱了母親,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見兒子這般在乎自己,王氏心情稍緩,但一想到自己那死去的小弟,不由得再次悲從中來,掩面痛哭。
蕭從生握住母親的手,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母親快些告訴我。”
用手帕拭掉淚珠,王氏哽咽道:“家裡傳來訊息,你那四舅舅被人殺害了!”
“啊!?何人如此大膽!”蕭從生怒不可遏。要知道,與自己最親近的就是這小舅舅了,兩人年齡相仿,又情趣相投(臭味相投),經常飲酒“賞花”,這樣一位既是至親又是至交的人被人殺害,蕭從生怎麼能不憤怒呢?此刻他恨不得把兇手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那兇手可曾抓住,我要親手殺了他,為舅舅報仇!”
“你舅舅被發現時,就橫屍在出城去的馳道上,隨行的侍衛也無一生存,未曾抓住兇手!而且……”說著,王氏便又忍不住擦起淚來。
“而且什麼?哎呀,母親你快說啊!”蕭從生暴躁的道。
“你舅舅的屍體被人毀壞的不成樣子,面目全非,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就連命根子都被人割了去,連下葬都不能完整了,這是與我王家有多大的恨啊,要這般折磨我這小弟……”說著,王氏再次痛哭出聲,哭的肝腸寸斷。
而蕭從生此刻卻無心關心自己的老孃,腦海裡不斷迴盪著自己被割去子孫根的畫面,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心中有些惶恐,接著便是惱怒,不把兇手捉拿,他寢食難安,天瀾城地界上不能存在這等兇殘的人物。
“父親可曾出關?”
“你父親閉死關,除非從裡面出關,否則誰也喚不醒他……”
“沒有父親的城主令,調動不了城內兵甲,那捉住兇手就難如登天了!”蕭從生焦急的在大廳踱著步子,他那爬滿白蟲的腦子,一時根本想不到別的辦法。
“此事已上報了安察司,安察司的杜安察使與王家一向交好,一定會盡心竭力的。而且王家養士多年,此時全都派了出去,外面說是天羅地網也不為過,想那奸賊定然插翅難飛!”雖然王氏悲痛憤怒,但思路卻要比蕭從生這年輕人還要清晰,是見過大世面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
“母親,我能做些什麼?”蕭從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氏瞥了他一眼,見他誠惶誠恐、心緒不寧的樣子,有些不忍,柔聲細語的道:“近幾日你就待在家裡,不要亂跑,那賊子不知還能做出如何喪心病狂的事情,被逼急了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城主府內最安全……”
“都聽母親的。”蕭從生急忙應是,乖巧的不得了!
王氏語氣更加溫柔,道:“如果府中煩悶,可把那些歌姬召到家裡取樂。”說到這,似是想到什麼,加重語氣叮囑道:“萬不可淫亂,汙了城主府的威名!”
“多謝母親!”蕭從生喜出望外。
另一邊,天瀾城安察司內。
收到訊息的杜海濤正打算召集人手,全城緝捕兇手,卻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身披寬大黑袍,整個身體都籠罩在漆黑的袍服之下,散發著非常不祥的氣息。
杜海濤被嚇了一跳,腰間長刀出鞘,厲聲問道:“何人夜闖安察司,找死不成!”
然而他的呼喊並沒有引起巡邏人員的注意,屋外依舊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杜海濤額間滑落一滴冷汗,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子,說話不由的軟了些,“不知尊駕有何見教?”
黑袍下伸出蒼白手掌,掌心握著一枚純金打造的令牌,杜海濤一見這令牌,立刻丟下長刀,畢恭畢敬地跪在了黑袍人面前。
“安察使杜海濤見過令使!”
黑袍人收起令牌,越過跪地的杜海濤,走到高位上坐下,嘶啞的聲音在黑袍下傳出,“近前來,我有事吩咐!”
杜海濤膝行近前,恭敬傾聽。
……
清晨,紫薇東來,陳雲推開窗子,沐浴在晨曦之下,雙眼直視此刻並不灼熱的太陽。
一縷紫氣入瞳,身後傳來輕微響動,陳雲轉身,看著睡眼惺忪的慕容澐伊,柔聲道:“多睡會吧,昨晚可是折騰的不輕……”
話音未落,枕頭便飛了過來,砸在陳雲臉上,有些嬌憨的聲音傳來,“不準說!”
陳雲撓撓臉,來到床邊坐下,慕容澐伊順勢靠在他肩膀上,慵懶如小貓,“再躺一會兒,我去拿早餐。”
陳雲輕輕帶上房門,去了早市。
陳雲走後沒多久,屋門被敲響。
慕容澐伊倏地坐起,淡淡道:“誰?”
“小姐,是我。”門外沈姬伶恭敬道。
“進來吧!”慕容澐伊再次慵懶的躺下,道。
沈姬伶關上房門,站在了床邊,雖開著窗戶,但依然能聞到一些奇怪的味道,沈姬伶雙頰微紅,表情有些不自然。
慕容澐伊半眯著雙眼,把這位好友兼下屬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吐槽道:“你平時的浪勁哪去了,在這給我裝清純……”
“說和做能一樣嗎?這能一樣嗎!”沈姬伶反駁道。
慕容澐伊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一把拉過沈姬伶的手,道:“坐下說話!”
沈姬伶屁股一沾床,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躥起老高,不敢再接近床榻。
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慕容澐伊便不再逗弄她了,問道:“何事?”
沈姬伶把額前一縷秀髮挽到耳後,再次變得端莊嚴肅,還刻意壓低了聲音,道:“王生覃被殺了……”
慕容澐伊內心詫異,但面上依舊面無表情,道:“那禍害被殺不是遲早的事嗎,這有啥大驚小怪的 ?”
本著事無鉅細彙報的原則,沈姬伶全面的概述了城裡的近況。
聽罷,慕容澐伊擺擺手,道:“近前些,我有話讓你帶給司長老。”
沈姬伶聞言,有些躊躇,慕容澐伊見此,白了她一眼,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不要耽誤時間,不然他要回來了。”
沈姬伶平日裡左右逢源不假,但越是這樣的人,越不會把自己置於尷尬境地,乖巧的走近,聽慕容澐伊的安排。
陳雲回來時,便見慕容澐伊正對鏡梳妝,只著一件雪白綢緞裡衣。
體內不形成閉環周天,無法辟穀,也無法抵禦炎、寒,只是體質強於凡人罷了,天涼就該增衣。
陳雲看著那敞開的窗戶,清晨的溼涼之氣正魚貫而入,搖搖頭,從儲物戒指內取出披風,給慕容澐伊披上,走過去把窗戶關起來。
“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我不冷……”
雖嘴上說著不冷,但慕容澐伊並未把披風褪下,下意識緊了緊領口。
“幫我梳頭。”
正在把早餐一件件取出的陳雲聞言,立刻屁顛顛跑了過來,“樂意之至!”
過了片刻……
“你輕點!”
“奧、奧,好。”
“哎呦!好疼!”
“對不起……”
“陳雲!你要把我的頭髮扯掉嗎?!”
“我的錯,我的錯……”
一陣雞飛狗跳……半個時辰後。
兩人面對面坐在桌前吃著早餐,慕容澐伊大口咬著油條,惡狠狠的樣子看得陳雲兩股顫顫,拿起勺子打算喝口粥壓壓驚,手腕卻傳來輕微刺痛,兩排齒印清晰可見。
當時,慕容澐伊大概真的疼急了,抓過陳雲的手,張口便咬。看這深度,一時半會兒是消不掉了。
吃過飯,慕容澐伊換了身淡雅的淺綠衣裙,在束腰拉緊的那一刻,該鼓的地方飽滿,該細的地方盈盈一握,凹凸有致,層次分明。
陳雲幫她整理著衣服上的褶皺,說道:“雲林小鎮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街上多了很多虎視眈眈的人……不會是城主小舅子來尋仇了吧?”
“王生覃被人殺死了。”
聞言,陳雲深感詫異,眉頭緊鎖道:“有人想把水攪渾,這是衝著我來的?”
陳雲對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的,畢竟當年流浪時,靠著一手劁豬手藝,逢年過節可是吃了好幾頓飽飯,王生覃在自己手下,絕對不可能會死。
“那晚,你那驚豔的劍法,應該讓一些人坐不住了。”
“這才哪到哪,以後讓他們吃驚的還多著呢!”
慕容澐伊看他臭屁的模樣,沒好氣的輕捶了他一下,道:“認真一點,說正事呢……”
“好好好,說正事……”陳雲順從的附和,似是想到什麼,又道,“稍等我片刻,我取一件東西……”
說完便凝眉閉目,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慕容澐伊也不打擾,站在他的身邊,耐心的等待著。
慕容澐伊能感覺得到,陳雲的神識正以一種快速的頻率律動著,延伸向一個方向,正是他們來時的方向。令慕容澐伊感到驚奇的是,以她的神識強度,竟也無法捕捉這神識波動,只是能隱約的感應到,是在尋找或召喚著什麼……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陳雲才睜開眼睛。
慕容澐伊清晰的感應到,一股特殊的頻率透過大地傳遞到陳雲左腿,然後就見陳雲額頭有翠綠光芒一閃,陳雲急忙在儲物戒內取出一枚令箭形狀的玉簡,把它貼在額頭。
就在慕容澐伊看得興起的時候,陳雲高興地聲音傳來,“成了,沒想到真的可以,這太乙青神木太神奇了!”
“這是?”見陳雲終於開口說話了,慕容澐伊再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在放王生覃離開的時候,我就留了一手,打算在他身上做個試驗,沒想到真的可以!”
“仔細說說……”慕容澐伊越發好奇,迫不及待接話道。
陳雲把她拉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這才侃侃而談,“我在他髮絲內植入了我的一縷神識,沒有意識,純純用來記錄看到的一切。”陳雲看到了澐伊眼裡的疑惑,撓撓頭,換了一種說法,“這縷神識可以把感知到的一在聲音和影象轉化為特殊符號儲存起來,在王生覃命喪黃泉的那一刻,它便自動脫落了,如今我把它復刻了過來……”
“那你如何得知這特殊……符號代表著什麼?或者說你如何把當時的場景還原?”慕容澐伊敏銳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陳雲一指額頭,道:“我的這裡,呃,就是我說的五個特殊竅穴之一,它可以把周圍的一切轉化為特殊的符號儲存起來,把兩者相會對照,應該就能還原……只是工作量有點大……”
“我對你這神神秘秘的五個竅穴越來越好奇了,它們太神奇了。”慕容澐伊興趣盎然的道。
陳雲聳聳肩,道:“可惜,目前我也無法瞭解它們的全部。”
“可是,距離這麼遠,你是如何把它們複製過來的……額,如果是落青的秘法就算了……”慕容澐伊意識到這個內容可能有點敏感,這麼神奇的神通法術,絕不是大路貨色。
“這沒什麼,這還要感謝你呢。”
慕容澐伊疑惑,接著又想到什麼,“你是說那塊太乙青神木?”
“對的,我說的做試驗,便是在試驗我這左腿的其他新能力……自從開啟左腳的竅穴以後,我時常能收到一些特殊的波動,它們從地下傳來,我卻不知其源,不解其意。”陳雲抿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繼續道,“那晚療傷的時候,又有波動傳來,讓我吃驚的是,其上還附著著生命精華……”
“怎麼可能呢?”慕容澐伊有些匪夷所思。
“雖然稀薄,總量甚至不足一滴,但確實是生命精華,甚至比我在宗門見到的還要純粹。”
“怪不得第二天你就生龍活虎了,昨晚還那麼……”看著陳雲那期待的目光,慕容澐伊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意識說出了心裡話,硬生生止住話語,臉頰微紅。
陳雲有些可惜的搖搖頭,賤賤的模樣讓慕容澐伊好氣又好笑。
“傷勢穩住以後,我便溯源尋根,果然讓我找到了……源頭是方圓百丈內的所有草木植物!”
“你是說,你左腳的竅穴可以與周圍百丈的草木植物建立聯絡?”
“這樣說也沒錯,只是不知是太乙青神木的功效,還是竅穴的功效……”
“太神奇了,那……”慕容澐伊羨慕了,但同時她的疑惑也解開了。
“你猜的沒錯,我便計劃透過草木植物的根莖來傳遞這些符號,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那還等什麼,把當時的情景還原出來,那群臭老鼠的計劃就落空了!”慕容澐伊歡欣雀躍的道。
陳雲點點頭,閉目處理這些符號。過了半晌,無奈的重新睜開眼睛。
看他無奈的表情,慕容澐伊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問道:“怎麼了?”
陳雲摸了摸鼻子,道:“呃,出了點問題……透過植物根鬚傳遞的時候,符號有些失真,或者說是一種另類的破損。”
“那會怎樣?”
“工作量更大,效果可能也會大打折扣……”
“有什麼辦法補救嗎?”
“我想想……”沉思片刻,腦海中靈光一閃,陳雲道:“如果能找到草木精怪,最好能有一定的靈智,也許可以。只是目前來看,有點困難……”
陳雲話沒說完,便看到了慕容澐伊一臉神氣的模樣,就差在臉上寫下“快問我”了。看她這可愛模樣,陳雲決定配合她演下去。
便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果然,慕容澐伊迫不及待的一拍鼓鼓的胸脯,豪情萬丈的道:“當然有了,你忘了我家是幹什麼的,天一樓哎,只要靈石給夠,要什麼有什麼?”
“那我想要個道侶,可以嗎?”陳雲作死的問道。
“可以啊,把你的全部身家都給我,我就是你的。”慕容澐伊笑呵呵地道,似乎一點也不生氣。
“哇,你騙我感情就罷了,還要騙我靈石,給窮鬼留條活路吧!”
“哼,你是窮鬼?我看你靈石多著呢!當初買太乙青神木時眼睛都不眨一下,我還以為你被沈姬伶那妖精迷住了呢,出手那麼闊綽!”
陳雲尷尬的撓撓頭。
當時久別重逢,慕容澐伊心中被甜蜜所充滿,便把這事拋在了腦後,但這可不代表她忘記了。此刻陳雲自己撞在槍口上,只能說該,誰讓他嘴欠呢……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陳雲才把她哄好,這也算是道侶之間另類的情趣了。不信你看,陳雲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只能說,修仙之人精力充沛,恐怖如斯啊。
又磨蹭好久,兩人終於下了樓。取上天一樓送來的小花靈,兩人繼續向千山密林趕去。
以陳雲目前的神識強度,還原當時的情景耗時不短,兩人一合計,便繼續趕路,只是這次,駕馬的變成了慕容澐伊。
陳雲意識溝通花靈,還原符號,還要在腦海裡具現情景,根本無心他顧,能不摔下馬就不錯了,根本騎不了馬,即便是靈馬。
美人乘神駒,風姿颯爽,賞心悅目。唯一讓路人不爽的是,一個小白臉一直窩在美人懷中吃豆腐,好白菜被豬拱了,這讓一些人心生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
而遭人眼紅的陳雲,此刻卻根本感受不到這份豐滿的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