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鐵錘重重砸下,鐵砧上那柄武器被砸彎,赤色的凹痕表示它已經被徹底放棄了,鐵錘將那塊敲打了無數次的鐵器…挪到下方的水槽裡,無特色的材料已經……
“過來吧”奧恩拍打著手上的錘子,對於這塊特殊的材料…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來到一塊木架子上,將上面蓋住的紅絨布掀開,各種各樣的小箱子擺在木格子上,顏色款式也是各異的。
“選一個吧!”奧恩看向卡薩丁,手指著一個紫金交合的箱子,尤其推薦這一款。
“這……”卡薩丁愣了一下,怎麼感覺像選…骨灰盒一樣…
“隨意吧…”卡薩丁拿過小盒子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甚至連開啟方式也很普通。
“選好了?當你作為武器時,你可能要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小盒子裡,不知道多久才能重見光芒”奧恩從木架上拿下那個紫金色的盒子,在卡薩丁面前搖了搖。
“那…還是”卡薩丁從木架上拿下一個木質紋的樸素盒子。
“還是這個吧”事物不能看表面,那個紫金色的寶箱說不定有什麼特別之處,可別壞了事…
無錯書吧“決定了哦”奧恩拿過盒子點了一下頭,提起鐵砧上的錘子,推開羊頭大門走了出去。
“唉…居然在外面鍛造?”卡薩丁看了一眼炙熱的熔爐,為什麼要跑去外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卡薩丁還是跟著從羊頭門出去。
“這把武器,你想取個什麼名字?”奧恩對著山崖下的深淵,一抬手,一座熊熊燃燒的浮島緩緩升起。
奧恩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大,漆黑的羊角伸入雲霄,奧恩手上的鐵錘也開始變大。
“賈修”卡薩丁抬頭看向奧恩,一瞬間自己在他面前就顯得如此渺小……
“有什麼要話或者想法,想刻在盒子上的?”奧恩將浮島上的巨大柱子給拔了下來,那居然是一把巨大的銼刀,遠處還傳來陣陣擂鼓聲,少見的鍛造祭典就要開始了,這是屬於每一個爐鄉人最榮耀的時刻。
“如果有一天能飄到以緒奧肯,那裡有一位小姑娘,感謝她曾經拉我一把,我想把這隻手還給她,還真是辜負了她的好意了…”
卡薩丁將自己的一隻手摺了下來,放進木紋盒子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以我滿足你的要求,武器鍛造好後,我會盡量丟向東海域,能不能如你所願…就看天意了”
“有什麼鍛造風格要求?”奧恩對著浮島哈上一大口氣,炙熱的火焰將浮島燒灼,底部暗紅的石塊再次被引燃,劇烈的高溫將周圍的枯草吹飛,枯草飛向空中瞬間被點燃化為灰燼飄向上空。
“大概他是年輕的,意氣風發,不屈不撓,無畏生死的”卡薩丁一時間還真記不起自己原來是什麼樣子的,作為一名人類……
“哈哈哈,可以,雖然比較模糊,但它會是如此”奧恩伸出毛絨絨的巨大手掌一把抓起卡薩丁。
“虔誠的學徒們!”奧恩向著山下的小鎮大喊,爐鄉人一時間都從自己的工坊裡出來。
“又一位敢於獻出自己的身體,成為我們每一位鍛造師手上的材料!”
“我向母親瓦爾哈爾發誓!不侮辱她賜予我的火種!”
“我手掌火焰,定義蒼穹!”
奧恩握住卡薩丁,巨大的手掌握形。
“叮~”沉悶的捻造之物,再次開啟手掌,一顆紫色的圓珠誕生,這顆珠子包括了卡薩丁的一切。
“烏鐸鋼!傳來!”奧恩向著天空大喊,山下戰鼓齊鳴,幾十個爐鄉人將一塊巨大的烏黑鐵塊,從山下扛了上來,鐵塊綁在每一位工匠的肩膀上,能參與神器的煉製,是他們此生的榮幸!
“嘿!嘿嘿!嘿!嘿嘿!”一聲聲整齊的吶喊聲,巨大的烏鐸鋼被傳了上來。
奧恩隻手拿起巨大的烏鋼,嘴裡噴出炙熱的火焰,持續加熱下,烏鋼開始慢慢融化,融水澆築在紫色的珠子上。
奧恩雙手滾動,將烏鋼完整的包裹住紫色元珠,變成一顆烏黑的鐵球。
“來自熄滅的母神山留下的遺產,烏鐸鋼,這份自然的傳承,賦予你堅固的外表!”奧恩將黑色的珠子放在浮島鍛造臺上,手中的錘子重重砸下。
“取!半身甲胃圖紙!”奧恩大喊一聲,山下的河流劃過五隻小船,小船互相連線將一張巨大的牛皮圖紙展開。
奧恩對照圖紙,銼刀與錘子相互配合,每一次敲擊都附和著一聲戰鼓,所有爐鄉人都在注視著山頂上的傳奇鍛造。
從山頂上噴發而下的火星沒有讓爐鄉人害怕,反而更加興奮!
頭盔上倒梳的頭髮,顯示著它正年輕,護臉處自然產生的六個空洞冒著紫紅色的光芒,它是不祥的,是怪異而危險的!
紫色的元珠與烏鐸鋼難以融合,從而產生大量的裂縫,還沒出廠便戰損累累,它註定是要輾轉於一次又一次的大戰,而每一次,他的穿戴者都能活下來。
每一次敲打只會讓它越來越抵抗,它是不屈的,外表看似堅固而鋒利,卻能自然融合出每一種形狀,它是千變萬化的適應者,沒有任何惡劣的環境能阻止它活下去!
奧恩高舉著件偉大的作品,這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材料,每一次敲打對方都會發出抵抗,它就像是一塊活體材料,於它抗爭,於它互動,都讓奧恩感到興奮,酣暢淋漓!
奧恩嘴裡吐出暗紅的淬鍊之火,將它上沾染上的世間雜質一一吹去。
“取天山融水,淬火!”奧恩走向懸崖,手中拿著它的傑作,而山下一艘大船運來一口大缸,裡面裝著不停旋轉的冰晶之水。
“撲通~”作品被扔下缸中,大量的蒸汽白霧將山腳籠罩,幾位工匠爬上大缸邊緣拿著巨大的勺子不停攪拌。
原本比人還高的半身盔甲隨著攪拌,冷卻,慢慢縮小變成了一件正常盔甲大小,缸裡的水也被蒸發了一半。
工匠們將神器撈出,人傳人,互相傳閱,神起到自己手上,工匠們都久久不肯轉手,生怕遺漏掉這位傳奇大師的每一處刻畫,每一處細節。
從山腳下,重新傳回山頂上奧恩手裡。奧恩變回原來的大小,接過神器仔細檢查有沒有不完美的地方。
通體幽紫的半身盔甲邊緣冒著淡淡的紫光,面門上刻下的六處鏤空也探出紫紅色的光芒,彷彿已經有什麼東西入住了,那恐怕是一種不可言說的寄生物……如此美麗的造物,本不該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完美!”奧恩將半身甲放入卡薩丁選好的箱子中,與卡薩丁的右手放在一起,最後蓋上蓋子,將一把金色的鎖釦在箱門上。
學徒遞過一把刻刀,這也是最後一步,賜予它,一個名字。
一番仔細的敲打,奧恩在鎖面上刻下弗雷爾卓德古文字。
意為“千變者賈修”
做完這一切,那就還有最後一個環節了。
“流放”不管這件危險的武器會給世間帶來怎樣的動亂,不管它會攪起怎樣的混亂,都是屬於它的故事!
“嗚嗚嗚”奧恩吹響腰間的號角,一隻巨大的火焰山羊踏空而來,張開嘴,將箱子咬住。
“它的故事…想從東邊開始”奧恩撫摸了一下山羊,拍了拍它的脖子,火焰山羊立起羊蹄,衝入圍繞在爐鄉東邊的白霧,消失在霧裡……
“哼~你讓我想起一個不那麼令人深刻的年輕人”奧恩笑了笑搖搖頭。
“老熔爐…又響起火了”奧恩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到自己的工坊,帶上沉重的羊角門,
今天的工作在完美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