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柔美瞬間變幻,英姿勃發,巾幗不讓鬚眉。
劍在她的手中,猶如一條游龍,女子也從仙子變成了女俠。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此詩一出,在場所有的人,皆是滿眼震驚。
詩的第一句就一股大氣磅礴之感讓眾人從心中由然而生。
“朝如青絲暮成雪”,又讓一眾人感嘆年華短暫,歲數匆匆。
人在得意之時當縱情歡樂,縱情高歌,時光匆匆,莫等悲慼之時,無人傾訴,無情懂,只能對月舉杯。
人生都有自己的價值和意義,老天不會讓任何一個無用之人來到人間,每個人都肩負著自己的使命。
你能黃金千兩,揮手而盡,我烹羊宰牛也樂在其中。
痛快飲酒三百杯,歡樂的時光不要停。
高歌一曲,傾耳細聽,山珍海味奢靡生活固然讓人豔羨,但我,醉生夢死中,不願清醒。
自古以來聖賢多寂寥,只有會喝酒的人,更多的能流芳千古。
陳王曹植當年宴設,斗酒萬千……要豪飲個痛快。
五花馬,千金狐裘,不如手中美酒,供飲消除這無窮的萬古長愁!
封景看著花中少女久久,她的混球啊。
莫清歌,神奈何都沒想到盡歡這麼一個做事多數平心情的人,竟然心中想藏著這麼多的事情。
一直以為,她就是喜歡肆意的生活,就是喜歡江湖的快意。
原來她把百姓的疾苦看的那樣真切,把世家的奢侈,看的那樣清楚。
陸一航輕輕搖頭,盡歡當著四國的面念這樣一首詩,既是在諷刺四國勢力世家,又是在告訴眾人,現在……
是個多事之秋,有些人可掃落身上的灰塵,綻放光芒的時機到了。
也是在警告某些人,想要的太多,爭來爭去還不如一壺酒來的讓人開心,實際。
封景嘴角眸色深遠,她的混球所想所想要的東西,一直都不是權勢金銀,
豪情與灑脫才是她的性情,這一刻他想陪著她一起斗酒三百杯,放馬江湖,同消萬古愁。
相信這樣的日子,離他們並不遙遠,他也相信,他能給她。
皇上,許昊天都是怔愣原地,心裡不禁感嘆一句,人生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若真能同消萬古愁就好了。
月色的映襯下,那抹青色的身影喚醒了人們對心中最美里生活的幻想。
讓從生下來就必須在權力中打滾的王孫貴女們,都想豪飲三百杯,長醉不復醒,重情貪歡今日這一場人間驚鴻宴。
也有少數人陷入沉思,四國朝堂終究太小了,困住了他們的眼光,心胸,與自由,更限制了他們身後長出咋翅膀。
他們有能力,有實力為國家為社稷,為百姓,為自己,做想做之事,不受任何人的約束,困裹在一方朝堂中。
是金子總會發光,總會有識貨的人認可。
換一樣人生,換一種方法,也許並非不可。
貴女們羨慕眼前一舞傾城的女子,一場劍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孫公子們眼睛裡是渴望,是佔有,這樣的女子,容貌絕美,才華驚世,哪個男人心中不想要這樣一位妻子伴在身側。
莫說她的驚世之容,就是她的才氣,誰若娶到,害怕不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嗎?
封景挑起眉角,看向那些用痴迷眼看著歡兒的人,他不喜歡他們的眼神。
那些男人眼中太多不純潔的東西,讓他有種想一劍刺瞎她們的衝動。
元氣在手裡聚起,猛然揮動衣袖,御花園中一陣帶著沙土的風吹過。
神奈何“呦呵”一聲:“尊主,丫頭太招人稀罕,你害怕了?”
封景不語,他能在冥王殿快速站穩腳跟收服那些勢力,神奈何在其中幫了他不少,何況論歲數,他是長輩。
神奈何拍拍他的肩膀,笑的很是欠揍:“我也是丫頭的忠實最求者,那些人的目光確實討厭。”
封景眸光瞬間冷了,他只聽見他是誰的忠實追求者。
忍不了了,長輩不靠譜,也是要懟的。
“歡兒不喜歡太老的,尤其是老還不靠譜的。”
“哎!你你你”,神奈何最不喜歡別人拿他的年紀說事。
在他自己認為,他永遠十八,永遠貌美如花。
“小子,在冥王殿我是不是白幫你了,白輔佐你了?”
封景一笑:“謝謝。”
“呃……”神奈何無語,遇見封景這樣沒良心的狐狸,他……
雙手捂著心臟,下顎抬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老天,這小子嘴太毒了,能不能賜他點啞藥。”
陸一航笑的不行,人人都傳冥王殿大護法神奈何亦正亦邪,瘋批邪肆,可在他看來,這人簡單的很。
只要是他認可的人,他一點邪氣都沒有,反而像個逗比。
一舞跳完,封景率先鼓掌,眾人回神,掌聲經久不息。
腳尖點在花蕊上,許盡歡如月下仙子飛身回到封景的身側,甜甜一笑。
封景揉揉她的頭髮:“下次不用跳這麼好。”
“嗯?”許盡歡沒聽清。
封景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沒事。”
眾人看著仙子在他們眼前飛走,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只想問一句,剛才是否是場夢。
莫清歌收起古琴,許盡歡笑道:“清歌,你這琴彈的真好,我們配合簡直完美。”
莫清歌勾起嘴角:“是啊,我們一直都很默契。”
看著許盡歡在封景懷中笑的開心,甜蜜,眉眼彎彎,好像在跟他所,看,這就是她追了和就的幸福。
看著盡歡站在封景身旁,眼裡是濃濃的喜悅,怎麼掩蓋不住,也沒想掩蓋一絲一毫,莫清歌歪了歪頭。
剛才盡歡的那一舞,他已經永遠,刻畫在腦子裡,刻畫在心頭上,永遠記住。
陸一航摸摸轉開眼眸。
皇上笑的嘴角都快歪了,高堂明鏡悲白髮,說的誰,反正不是他。
以前有人跟他說許盡歡文采了得,他還不信,覺得定然是事先買了人替他作答。
現在看來……她不止文采斐然,還很有自己的想法,當然,要是能心思多在藍桉朝堂上,別整天想著喝酒呼朋喚友,就更好了。
不過臭丫頭如此有想法,有才華,以後的藍桉是要改革,還是要怎麼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老了,他有病。
他得安享晚年,得多休息!
林錦恬轉過頭問許昊天,“這位小姐怎麼樣??”
許昊天看夫人終於搭理自己,心裡那是無比的激動,夫人問話必須認真回答。
“好,別特好,長的好,功夫也好,胸中還有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