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魚起身調整一個姿勢,將眼前這個渾身發燙的朋友拉起坐起來,背靠在手臂懷中,所有重量都靠她撐著。
“還能站起來嗎?”她晃了晃懷中的人。
裴昭難受地皺著眉,虛睜著眼,看不清,只聽聲音識別出現在在他身邊的人是蘇楚魚。
聽到她的詢問,他沒有回答,只是原本難受地表情逐漸變成了委屈。
看著變臉的全過程,蘇楚魚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再次問道:“你怎麼了?”
然而,只見懷中的人嘴巴微微嘟囔著什麼。
聽不清,她低頭側耳靠近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你為什麼要把手鍊給別人?”裴昭弱弱開口。
“......”這次聽清後,蘇楚魚緩緩抬頭,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看他有要哭出來的架勢,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我先帶你去浴室吧。”
暫且拋掉那事。
說完,她用盡力氣把他往浴室拖,移到浴缸裡,用噴頭給他身上放涼水。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
看他燙的難受,那就先給他降溫吧。
安置好後,她把門口的母親和裴星叫進來了,讓他們在浴室裡看著躺在涼水魚缸裡的裴星,預防他出事。
而她,回到剛剛那裡。
原本坐在地上的沐韻熙此時已經躺到床上去了。
沐韻熙微睜著眼看著天花板,靜靜的呼吸。
蘇楚魚走近,見她也是半迷離狀態,但狀態要比裴昭好一些。
看來是費了很大心思,連自已都不放過。
看到她白皙手腕上的手鍊,蘇楚魚俯身摘下,重新戴回自已手上。
這樣,沐韻熙仍舊沒有半點動靜,只是靜靜地躺著。
這時,房間內突然進來一個風塵僕僕的年輕男人。
混血容貌,還帶著些英氣,明明是夏季,卻還身著長袖風衣。
蘇楚魚盯著他的動作。
只見他走到床的一側停下,帶著絲絲不滿俯視著床上的沐韻熙。
隨後脫掉身上的外套,將其蓋在沐韻熙身上,俯身將她公主抱起,正抬步打算往外走去。
“等等!”蘇楚魚站在床的另一側,出聲叫住他。
就這樣讓一個陌生男人把一個無力動彈的美人帶走,任誰也不放心,哪怕他長得帥也不行。
儘管沐韻熙在她這的印象已經敗壞了許多,但這關乎人身安全的正經事,哪能輕易忽略。
“你和她什麼關係?”蘇楚魚開口問道。
混血男人聽後,眼眸冷淡,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慢條斯理吐出二字:“戀人。”
說完就抬步抱著沐韻熙離開,不管後面還有問題要問的蘇楚魚。
“等等,空口無憑!你得拿出證據來啊。”
一句話哪能信啊?
蘇楚魚見人往門口走去,急忙跟過去阻止。
門外。
裴延和蘇庭衡不知何時站在這,攔住了要追過去的蘇楚魚。
“楚魚,你怎麼也在這?”蘇庭衡開口詢問。
蘇楚魚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混血男人帶著沐韻熙大步離開,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父親,那個男的把沐韻熙給帶走了,你就這樣讓他離開嗎?要是出問題怎麼辦?”蘇楚魚有些氣惱地質問。
“不會的。”蘇庭衡解釋,“那是司鶴,國外非常有名的一位年輕企業家,和沐韻熙應該是認識的。”
原本蘇庭衡是在宴會上敬酒來著,突然現場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司鶴。
一個常年在國外的華英混血企業家,25歲。
他父親掌管的企業在國外非常著名,而他年紀輕輕,依靠家裡的資源也闖出了一番天地。
不久將來,或許他經營的企業就會超越他家裡的企業。
司鶴一到現場,開口詢問的便是沐韻熙在哪,二人應當是認識的。
當裴延看到司鶴出現時,就急匆匆趕來接待,見他要找沐韻熙,他們二人就帶他順著監控摸到這來了。
儘管他們都不清楚沐韻熙和司鶴的具體關係,但看司鶴一來就這麼急切的尋找沐韻熙,那也可見關係不一般。
沐韻熙被他帶走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蘇庭衡迴歸正題,問面前的蘇楚魚。
面對這個問題,蘇楚魚回頭看了眼房間,沒有回答他,轉而面向旁邊的裴延說道:“裴叔叔,裴昭還在裡面,你去看看吧。”
裴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但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在蘇楚魚說完後,他抬步向裡面走去。
最終,裴昭被裴延送往醫院,宴會照常進行。
宴會上的人除了他們幾個,誰都不知道這裡居然發生了一件這樣的事。
醫院裡,蘇楚魚一家都跟來了。
裴昭躺在病床上打著吊瓶,還是昏迷狀態。
“老闆,查到了。”
“說!”裴延嚴肅著臉。
“那幾個人交代的都是沐韻熙指使他們。”
沐韻熙...
楚卿合一眼怒氣的盯著蘇庭衡,眼神似乎在說,你看看你帶回來的人都做了什麼!
蘇庭衡突然被這樣一盯,瞬間心虛,眼神開始飄。
他哪知道沐韻熙會用這種強迫人的法子,早知道這樣,他怎麼也不會同意啊。
裴延想著這個名字,耳熟。
這不就是剛剛在酒店房間門口,蘇楚魚說的那個女生嗎?
那個被司鶴抱走的女孩。
看司鶴找她的那個模樣,他們關係肯定不一般。
有他護著,這不好辦。
裴延心裡沒個主意。
——
車內後座。
司鶴將昏沉的沐韻熙擁入懷中,低頭靠著她的髮絲,靜靜吸吮著她身上的氣息。
揹著他逃走,一點預兆也沒有,還和別的男人上床,真是傷他的心。
不過,和別的男人上床居然還要給自已下藥,看來她還是喜歡他的。
畢竟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可沒這樣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