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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這個病怎麼回事

“這家長……有點意思。”

回客棧的路上柏策這樣說。

有意思?應該是有點“問題”吧。

沈冬笙只是點了下頭表示贊同,話倒是沒有明著說出來。

想想剛才葉萍萍慌慌張張把那個男生的老年機往他媽媽手裡一拍,然後幾乎是開閃現逃走的模樣,她就想笑。

“做個好事還遇上個神經兮兮的家長。”葉萍萍覺得這漂亮媽媽多少有點不識好人心。

“沒碰瓷說是我們撞的,你就知足吧。”明知道葉萍萍哪裡覺得梗,柏策還非要嘴欠地刺她一下。

“社長你夠了!”葉萍萍還是說得略委屈,“就是好心多問一句還要被這樣嗆聲……而且我們三個因為這件事耽誤也去不成保護區了啊。”

“別多想了,至少沒跟我們大吵大鬧。”沈冬笙走在她身側出言安慰,卻並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病人家屬,關心則亂,態度自然也不會多好。跟她計較什麼呢。”

至於保護區……

沈冬笙也覺得有點遺憾。

黎澤學長特別提到的那種鳥,只有在白鷺鎮這邊的保護區能看到。

真的是可惜了。

不過,如果能有機會再來的話……

能不能像之前在古廟許的願那樣,和黎澤學長一起……

小惡魔悄悄鑽出來,在腦中對著沈冬笙壞笑。

停,別想了,住腦!

沈冬笙對著小惡魔就是一個按頭,給我回去啊現在不該你出來浪!

總之有機會就再來一次吧,穎穎姐好像說過寒假在這邊出外景之類的?

華京電視臺裡,準備上臺表演的季安穎耳朵突然有點癢,趕緊自己捏了幾下。

這是被誰惦記上了?

晚上葉萍萍也沒心思再出去玩,留在客棧裡打遊戲。

柏策倒是興致不減,畫板沒了也無所謂。

既碎之則玩之,他又拉上沈冬笙一起去了夜市。

古街的夜市一如前晚,煙火氣依然,隔絕了秋冬之交的寒涼。

兩人站在夜市的燈火中交談著。

“現在該叫你什麼呢?小漂亮。”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叫沈冬笙嘛。”

“是啊,很久以前就……”

十一年前,母親那次犯病之後爺爺連夜帶著人趕來把她帶走,自己也跟著離開了楓葉堂。

因為她驚嚇到的是沈家的唯一的小姐。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他沒有機會再見一次一直念著的小姑娘。

畢竟對方是那個沈家。

況且那個時候自己因為右手的傷心灰意冷,消沉了數年。

高中時期又跟黎澤……

想到黎澤,他突然就心情變得複雜。

“葉子哥?”沈冬笙見他出神,試探著叫了一聲。

“沒事。”柏策的心思被她的呼喚拉回來,“以後跟葉萍萍一樣叫你小冬怎麼樣。”

“好啊。”沈冬笙應著,“找個地方吃飯?”

“你想吃什麼?”柏策不禁失笑。

這點倒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吃貨本貨。

“先找找啊。”

“怎麼找?”

“用鼻子找。”沈冬笙說著摘下了口罩。伸出一隻手指可可愛愛地點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兩個人說著就向前走去,都沒注意到剛才的一幕已經被鏡頭如實記錄下來。

“之前那個病人的家屬,你怎麼看?”在餐館裡等待上菜的時候柏策突然重新提起這個話題。

沈冬笙想都沒想就秒答:“感覺跟你媽媽有點像。”

“果然你懂我之前的意思了。”柏策抽出一根筷子輕敲著桌上粗瓷杯子的邊沿,幾聲輕響過後繼續說,“她也是個跳舞的人。”

“你是因為這個才覺得那人和你媽媽像?”

不應該啊,沈冬笙有點懷疑。

“那倒沒有,一開始就單純因為她的表現。”柏策又敲了一下杯子,“然後我才仔細觀察了一下。”

“她和我印象裡的你媽媽一樣,很漂亮。”沈冬笙發自內心地讚美著,“可惜我現在已經記不起來你媽媽的長相了。”

只記得她眼神很兇。

“你這個病到底怎麼回事?”聽她說到臉盲的問題,柏策的神色就變得很擔憂,一點沒有作假。

“夏哥……就是我大哥,帶我看過很多不同的醫生。主要是三種說法,”沈冬笙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繼續說,“一種說法是被綁架的時候受了傷,砸到頭,砸壞了識別區域。”

“還有一種說法是我當時回了家就開始高燒,很多天都沒有退。好不容易退燒以後腦子燒出點問題,這個就算後遺症。”

“這個聽起來不太靠譜,第三種呢?”

“第三種更不靠譜,就說是心因性的。”沈冬笙曲起指關節敲了一下桌面,“我測試了無數次,沒什麼問題。要說有問題的話……”

“你的條件反射?”柏策一下子回憶起在古廟的事。

“對的,因為記不住人的長相,都在靠聲音認人,突然接近的人我會條件反射地無差別攻擊。說起來……”

沈冬笙突然抬頭盯著他看:“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練過,一般人擋不住我那一下,就算擋住了也卸不掉勁道。要是沒練過你現在身上至少有一處是骨折的。”

“沒辦法啊,為了自保。”柏策苦笑道,“就是右手傷了以後我才被迫學了點武術,其實我還真不喜歡鍛鍊。”

“你的右手……真的是被你媽媽打的?”沈冬笙隔空指了指他的傷疤。

“倒也不是她直接打的,但確實和她有關。”

“這樣啊,不過你居然是柏家的人,還是本家的。”

而且高中竟然是留在華京市上的……按說那個時候應該在西方某個公國才對。

雖然早就知道能住在楓葉堂的人家裡都非富即貴,但很難想象柏家的繼承人候選之一會被長期放在外面。

正說話間菜上來了,柏策主動打住了這個話題:“吃吧,你是不是早就餓了?”

沈冬笙點點頭,拿起筷子。

同一時間,某商務晚宴現場。

黎澤無視周圍幾位女士驚豔的目光,步速極快地穿過人群走到季安廷面前。

“一週沒見啊,真是難為你還記得這場活動。”季安廷揶揄道。

黎澤沒回應他這話,開門見山:“你還記得柏策嗎?”

季安廷想了一會才在記憶中挖出了這個很久以前認識的、勉強算是做過他學生的人。

“記得,怎麼了?”

“他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沈冬笙。”黎澤的語氣並不是疑問句。

季安廷卻沒注意這一點,只當做正常問題繼續對話。

“那我倒真是不清楚,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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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滴個神啊。

季安廷覺得黎澤現在的氣場和沈秋笙越來越像,與沈冬笙相關的事就會多少有點瘋魔。

“我可以回去問問安穎,幫你打聽下。”他只得這樣說,“但她也不一定什麼都知道……小冬那孩子我雖然瞭解不多,但也真是藏得有點深。”

“嗯。”

“我能不能問下,你到底怎麼想的?”季安廷停頓了一會,組織好語言才繼續問道,“你對小冬……”

“不清楚,但應該大機率是你想的那樣。”

黎澤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漠,眼神卻並不平靜。

季安廷讀懂了他此時的情緒。

相識數年,黎澤的外在表現一直是冷淡到近乎冷漠的,無慾無求的。

就像是柏策曾經常常掛在嘴邊的冰山、頑石,情緒不願外露。

但季安廷碰巧是為數不多的、對黎澤的內在略有了解的人。

黎澤在很認真地表達他對沈冬笙這個人有欲求。

難辦了,果然距離英年早禿更近一步。

必須把應付妹控之神沈秋笙這件事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