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瑤緩緩的醒過來，看到老柳正坐在一旁守著她，心裡感覺很安心，她緩緩起身，給老柳講了在夢境中看到的這個乞丐的生平，想到可恨之人原來有那麼可憐悽慘的一生，老柳聽完卻搖了搖頭。

“遇見這樣的事，對你來說也許是件好事，這也是我們出行前給你上的第一課。”老柳頓了頓繼續說：“永遠不要去可憐同情任何人。”

“這話是不是太絕對了些......”暮瑤還沒說完就被老柳擺擺手打斷。

“你不可憐嗎？我不可憐嗎？世人皆是可憐人，你又何必去可憐別人？人各有其一生，人的命運只能透過選擇去改變，你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那你就不會擁有好的人生，乞丐雖不能選擇出生的命運，但他卻沒有想過改變，他選擇在一條永遠不會幫他變好的命運道路上走到底，那他就應該是這樣的人生，不用去同情。”老柳望著暮瑤，“尤其像我們這種做引渡的人，貪嗔痴妄生死都該置之度外，一旦生念，人生萬般苦楚你都會經歷，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話，永遠不要去經歷。”

暮瑤被老柳的話說得愣了好久，能對她說出這些話老柳真的是她遇到過的最真心待她的人了。

“老柳，你這麼誠心待我，教授我這麼多，我是不是應當叫你一聲師傅啊？”

老柳愣了下，笑呵呵道：“這樣說好像也是，不過你若誠心想要拜師，可得拿出點誠意啊。”

“什麼誠意好呢......”暮瑤把自己上下口袋摸了個遍也沒找出一件值錢的物什，老柳倒不以為然，抬手一指那凌亂桌子上的茶杯：”這不得給老師傅敬口茶嘛。”

“啊，這個啊，應該的應該的。”暮瑤趕緊將水杯注滿茶水，恭恭敬敬的端到老柳面前，然後行了個大禮：“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然後將茶水遞給老柳。

“嗯，不錯，不錯，這弟子我收下啦。就是可惜啊，今天的好酒好菜都被這腌臢給毀了。不能好好的慶祝一番了。”

雖說暮瑤也特別可惜這一地的飯菜，但還是安慰老柳：“沒事師傅，咱們出去買兩個燒餅慶祝一下就行。”

“說起燒餅......”老柳手一揮，從乾坤袋裡拿出早上自己老伴給自己裝的兩個餅伸到暮瑤面前，“這是你師母做的餅，你若是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不嫌棄，”暮瑤一把接過餅，然後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哇，師母做的餅還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點，這塊也吃了吧。”

“師傅你不吃嗎？你不餓嗎？”

“修行之人，哪裡會覺得餓啊。”

“好厲害，我也想修行。”

“你確實得好好修行，一方面能更好的使用鬼眼，另一方面也有能力自保，再遇到今天這種場面，自己就能應對，為師我也能喝喝閒酒了。以後我會慢慢教你的。”

“好。”暮瑤繼續狼吞虎嚥的吃餅，不一會兩塊餅都進了肚，她是真餓了，剛剛情況危急，顧不上餓，現在突然餓的厲害。

吃完餅兩人簡單的將包廂收拾了一下，還好沒有打碎什麼值錢的東西，與小二解釋也就是老柳酒品不好，喝醉了亂摔東西諸如此類，暮瑤還挺擅長這方面的解釋，隨口就來，在小二憤憤的眼神中，兩人結完賬就匆匆離開了。

走在路上，老柳不忘去打了壺心心念念好久的梅乾酒，然後邊喝邊跟暮瑤講起暮瑤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的疑惑：“你是不是有些好奇，為什麼那個鬼魂想要吃掉你？”

“嗯嗯。”暮瑤頓時認真的望向老柳，一副求知的樣子。

“那是因為你自身擁有的鬼眼，解開封印後，你的周身會散發出一股力量，有些修為的才能感受到，讓你在一眾妖，魔，鬼的眼中都成了能讓他們功力大增的靈體，吃了你有助於他們的修煉。”

“妖和魔修煉我能理解，鬼要怎麼修煉？”

“妖和魔的修煉一個是吸收天地精華萬物靈氣滋養修煉，一個是吸收天地濁氣萬物悲寂來修煉，而我們這些修煉的人雖本質還是人，可我們因為修煉的提升而堪破世間一些機緣卻更像是站在鬼和人的中間，鬼與人已經是陰陽兩隔，他們本身互不相干，鬼也無法直接接觸到人，但他們卻能伸出手碰到我們，所以有些心術不正，死後不願輪迴轉世的鬼，就會想要透過吃修煉者從而提升自己的修為。”

“當然，妖裡也有心術不正不願好好修煉，也會去捕食有修為同類或者人類。人的修煉者也有壞心的去獵殺妖類來煉丹提升修為的。”老柳又補充道。

“總之，歪門邪道有，但終有一日被反噬，正經修煉才是光明大道。”最後老柳總結道。

“嗯，師傅。徒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