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走進了教室，教室裡已經坐滿了這個年級的考生。
今天教室格外的安靜，這次考試也算是大家作為大學生第一次正式的小考，所以大家都有點緊張。
江江照舊就在最後一排插空找了個空位子坐下。
溫年年已經在前面佔好了座位，宋堯窈就坐到了她的旁邊。
溫年年已經緊張的手心冒汗了，左瞧瞧右看看就想找一個跟她一樣坐立不安的人，結果一轉頭旁邊就是宋堯窈這個妖怪。
“從來沒有這麼不想讓你坐我邊上。”溫年年仰天長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宋堯窈：“你怎麼不想想，我坐你旁邊萬一你視力好呢。”
宋堯窈知道溫年年雖然是個大牢騷，但是絕對一是一二是二，不屑於幹考試作弊這種事情的。
“得了吧，我要是抄你的對別人多不公平啊。”她嘆了一口氣，“我已經做好準備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宋堯窈歪著腦袋看了一下溫年年放在桌子上的一些考試複習資料。
有一本書上面的劃痕全是溫年年之前纏著宋堯窈幫她畫的，劃得不多是但都是非常細節容易考到的一些東西可以考前突擊背下來的。
“給你劃的重點都背了嗎？”
宋堯窈問。
溫年年點點頭：“那就沒問題了，放心考吧。”
“堯窈啊，你要是出卷老師就好了。”
宋堯窈聳聳肩，坐在位子上開始發呆。
前排還有幾個鬧哄哄的學生一直在講話，是夏甜他們的一個小團體。這幾天夏霄月失蹤了，家裡雖然也出了一些變故，但是很明顯在家裡她開始受重視了，所以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夏甜雙手環胸十分高傲地坐在位子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甜甜啊，你看起來挺有把握的。”旁邊一個女生羨慕地說，“真羨慕，我感覺我要掛了。知識點太多了，我真的記不下來。”
“我們甜甜可是學霸，自然是有把握的。”有一個人應聲道。
“哪有，我也是稍微看了一下的。”夏甜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真羨慕，只要稍微看看就是高分。”
“你腦子笨唄。”
“哈哈哈。”
老師還沒來，大家也都在著急忙慌地在翻書，只有他們一團人聲音越來越響，整個教室都可以聽到。
溫年年無語：“什麼人啊，吵死了大家都還在看書呢。”
一旁也有人附和。
宋堯窈看了看，從地上撿起一個粉筆頭，十分利落準確地就往前面砸過去。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夏甜頭上。
宋堯窈其實要砸得是夏甜旁邊那個講話很大聲的女孩子，誰知道夏甜自己刷頭髮的幅度太大，頭髮把粉筆頭一卷，自己彈自己臉上了。
“啊——”她尖叫一聲，“誰啊。”
大家早就看他們幾個人不順眼了，誰也沒有出聲回答夏甜。
她剛想站起來，前門就被開啟了。
他們這一級的考生被分成了兩個班考試，他們這個班監考的居然是心理學院的院長賀煜。
賀煜一手拿著一摞厚厚的卷子，一手拿著一個泡好了茶的茶杯。進了教室，環視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夏甜那塊，眉頭皺了皺。
夏甜看到賀煜的目光還是有些發怵的。
“又是他。”
“又是他。”
宋堯窈和溫年年同時低呼一聲。
賀煜還真是頻繁出現在他們班啊。
“咳咳，大家把資料和手機都收好放到前面講臺來，我要髮捲子了。”賀煜把自己手上密封的卷子舉到半空中前後給大家展示了一下，“看一下，卷子是密封好的。我要提前說明哈，教室裡的監控都是開著的，前後四個角，絕對是對教室裡的情況一覽無餘，所以大家不要有任何不該有的小心思。為了保證我們學院學生誠實坦蕩的品質，等考試結束以後，會有老師負責重新審查一邊監控，凡事有抄襲，或者左右晃腦袋幅度過大的，一律按照作弊處理。”
“啊。”座下的學生都驚撥出聲，這要比高考都要嚴了吧。
賀煜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們學院打算建立一個心理社團，公開向全校的學生招收，但是心理學院的招收名額有限只有十個，就從這次小考看，我會挑一下排名比較靠前的同學。你們的綜合題和簡答題要好好做，除了成績，我更希望看到你們自己對於課本內容的理解，做到真正的把新的知識和原有認知結合起來，內化成自己的東西。”
他的眼神落在了倒數第四排的宋堯窈身上，眼睛裡充滿了希冀。
大家紛紛起身把資料和自己的手機全部打包好丟到了講臺旁邊的空地。
第一聲考試鈴聲響起，賀煜開始分發卷子。等到第二聲鈴聲響的時候，大家就開始動筆寫了。
賀煜揹著手，一排一排走過來看。
目光落在考生的卷子上，賀煜的眼神眯了眯，眉頭也不著痕跡地皺了皺。
到底有沒有再好好複習啊，這不是書上很明顯的知識點嘛。
再多看幾個，他就要氣的吐老血了。
他腳步稍微快了些許，直接走到了最後倒數第四排。
賀煜停在宋堯窈和溫年年的身邊，皺起的眉頭總算舒展了幾分。
宋堯窈一隻手支著腦袋，一隻手在試卷上寫，已經寫到了後面簡答題了。從臉上看就好像是在抄寫一樣，沒有任何除了不耐煩以外的任何表情。
寫的還挺快的，賀煜驚訝了一下，然後湊故過去看看她寫了什麼內容。
看了這麼多考生答題，宋堯窈是唯一一個寫的東西不跟書本上一樣的，但是卻都是對的，經過了自己的額概括和總結還融入了自己的想法。
他忍不住點點頭，寫的是真好，很多內容點是他也感到很意外的。
在看看旁邊的溫年年，之前一時嘴快答應也要收了她做學生，可是如果成績太差也是說不過去的。
溫年年已經在做最後幾道選擇題了，速度照著大家來說也是不慢的。雖然做的過程看起來有些糾結，說明知識點掌握沒有太到位，但是賀煜看過去正確率也非常得高。
他點了點頭，不錯。
考試結束的鈴聲終於響了，宋堯窈已經快睡了二十多分鐘了，然而還有人的論述題還沒寫完，溫年年堪堪做完了最後一道大題。
賀煜收好卷子，此刻教室裡的人已經站起來往門口擁擠了。
宋堯窈不想跟人去擠，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人群的最後。
賀煜也抱著卷子走在最後面。
“宋同學，考的不錯吧。上次說的事情你是答應了，對吧，我已經把招生海報都找人做好了，到時候記得準時來社團報到哈。”
此刻的賀煜已經沒有了院長的一副老派，倒是跟Max有的一拼。
“我......"她沒來得及講一句完整的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他笑著道，然後又衝著溫年年說，“這位同學，我也很看好你呦。”
溫年年：.......
“堯窈，你絕了呀，該不會真的是你出的卷子吧。”
兩人買了杯奶茶打了飯坐在食堂。
溫年年看宋堯窈的目光敬仰程度又上升了好幾個層次，宋堯窈給她畫的重點百分之九十都考到了，而且都是一些很細節讓人意想不到的知識點。
“上次周輝周教授說他是這次考試的出卷人之一，還有一個是賀煜。周教授做事很細節，上課的時候頻繁去摳課本上邊邊角角翻也翻不到的一些知識點。賀院長嘛，不用說他不看細節，就看個人能力所以我猜他出的是後面的簡答題和論述題。”
宋堯窈喝了一口奶茶，然後慢條斯理地挑著自己碗裡的蔥。
大鍋飯有大鍋飯好吃的地方，就是這個蔥薑蒜總是避免不了。
“你還真是學以致用啊。”溫年年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個境界實在是高。
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你上課的時候不是在睡覺嗎？”
基本上除了賀煜逮著她上臺那幾次，宋堯窈總是能在課上打打瞌睡開開小差，這些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聽。
“已經變成了自動化嘛，我的耳朵就是聽到了。”宋堯窈繼續吧啦著碗裡綠綠的蔥。
以前在叢林裡啃樹皮的時候也沒有覺得這麼難以下嚥呀，她上輩子難道是死於大蔥？
“這是什麼天賦啊。”溫年年在一旁羨慕的打緊。
天賦？宋堯窈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孩子到底太年輕了。哪有什麼天賦啊，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但槍口要瞄準敵人，還要多出很多個心眼去注意旁邊的情況。這要是沒有練成這種本事，小命都不知道丟了多少回了。
“你多練練左手畫圓右手畫矩形，兩半邊腦袋一起開發一下？”
宋堯窈隨便吃了幾口，最終還是放棄繼續挑菜了，開始大口地喝奶茶。
吃完飯，今天的考試就算結束了。
“堯窈啊，你陪我回一下宿舍拿下包，然後我們一起去逛街吧。”溫年年拉著宋堯窈的手臂，“我媽快生日了，我想去商場挑個禮物給她。”
宋堯窈想了一下，下午也沒有什麼很緊急的事情，實驗室那邊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昨天也看了兩邊實驗室發來的資料，她也作了回覆，所以可以不用過去。
她點了點頭。
兩個人回宿舍拿了包，就直接在宿舍門口打車去了附近的商場。
溫年年想給母親買一個包，看來看去都沒有找到滿意的商品。
兩個人逛到頂樓的愛瑪家的專賣店。
溫年年一眼就被展臺上放著的那個黑色鱷魚皮金扣包包給吸引了，低調奢華，看著就很有品味。
溫母是海市大學的教授，宋堯窈想起來之前韓微做了她身邊人的背調，她看到過溫母的照片，一個知性溫柔的女人和溫年年這咋咋唬唬的模樣很不一樣。
宋堯窈看了一眼那個包，點了點頭：“這個很不錯，很適合你母親。”
“你怎麼知道很適合我母親？”
“之前無意間在你手機上看到過。”她隨口編了個理由。
溫年年恍然大悟，眼神落在了價格立牌上：“我的天啊，好貴。”
看清價格後，溫年年感覺自己手上的那個包簡直就是燙手的山芋。
“錢不夠？”宋堯窈問。
“夠。”溫年年說，“夠零頭。”
宋堯窈：.......
宋堯窈看了一眼價格，然後對著銷售招了招手：“你好可以給我們拿來試背一下嗎？”
那個銷售已經在旁邊看了很久了，溫年年背了一個小眾品牌價格不過萬的包包，宋堯窈更甚就直接背了一個尼龍雙肩包，一看就是學生模樣，怎麼會買得起這麼貴的奢侈品。
她的臉上略顯不耐。
“兩位小姐，這個包的價格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我看就不要試了吧。”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們。
宋堯窈的眉頭微不可恥地皺了一下：“我說拿下來試一下。”
她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聲音有點冷。
溫年年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宋堯窈的袖子：“算了，太貴了，我們走吧。”
“你作為顧客有權利可以試下這個產品，她們領著工資也該拿出服務的態度。”宋堯窈冷冷地說，眼神裡盡是寒意。
“這位小姐，就算您有錢，我們的這款系列包包都是賣給VIP客人的，要在我們這裡有非常高額的消費記錄才能成為我們品牌的VIP，你們恐怕......”
“是嗎？”宋堯窈挑了挑眉，“要賠多少錢。”
銷售伸了一隻手：“至少這個數？”
“好。”宋亞堯詭異地大方，對著展示臺上的鞋子衣服隨手一通亂指，“開單。”
她遞出一張卡去。
銷售的眼睛都直了，在這樣的奢侈品商店她怎麼可能沒有看過黑金卡。無上限的信用卡啊，A國有幾個人有。
宋堯窈拿的是宋堯祁走前給她的卡，她總是摳摳搜搜的，搞得大家都以為她很窮。只不過是她對這些物質東西慾望不大，如果拿這些錢去填實驗室的坑那又差得遠，所以她很少拿出來用。
可沒有密碼，銷售很快就幫她開好了單，然後遞來發票讓宋堯窈簽字。
宋堯窈很利索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拿出手機拍了個照，傳送了出去。
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操作，閃瞎了溫年年的眼睛。
銷售自然也是高興， 這些單全都開在了她的名下，她可有一筆不小的提成呢。
電話那頭鷗很快就發來了回覆的資訊：【你去愛瑪買東西？要啥說一聲，你給我錢我害怕。】
西門越看懂聊天記錄那張信用卡簽字單，寒毛都豎了起來。
宋堯窈抬頭看了一眼門店頂部的那個監控。
她在手機上操作了一下，截了一段她們進來到現在的時間段的那個影片傳送了過去。
還附贈了一句話【誰讓我不是VIP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