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言我一語的爭吵中,老師就算是再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沒有辦法。
“那邊兩個同學,你們既然不想聽課那就出去站著。”他指著分別坐在前後排的夏甜和溫年年。
溫年年有些委屈,明明就是夏甜先來找麻煩的,她也是沒想到都讀到大學了還會被老師叫出去罰站。
宋堯窈看了一眼溫年年那委屈的小臉,突然舉手。
“老師,我也剛剛參與了她們的講話。”
這年頭的孩子怎麼回事?老師的眉頭緊皺:“你也出去。”
就這樣三個人先後出了教室,夏甜掃了她們一眼然後揚長而去。
“堯窈,對不起啊,早知道就不跟她吵了。”溫年年覺得自己做錯了,害的宋堯窈也出來罰站。
溫堯窈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我自己願意出來的。”那些書上的東西她都看了一遍了,全部都記下來了,實在不想再讓人給她溫故一遍,“下次碰到她嘴巴再多話,上去就去抽她。”
溫年年:…….
這麼多次了,宋堯窈的耐心已經快耗盡了。不理睬她已經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了,快刀斬亂麻讓她避著她才是王道。
“課才開始二十分鐘,我們真的要站到下課嗎?”溫年年委屈。
“本來就是我們犯了醋,該站的。”宋堯窈低頭看手機上的訊息,“找點事情做做不就好了。”
“好吧……“
第二節課老師就讓她們進去了,夏甜則是很榮幸地進了老師的黑名單。
那頭的閆氏大樓。
閆闕正冷著臉坐在會議室裡的主位上,周身氣壓低的讓人瑟瑟發抖。
肖山無比同情地看著座下的董事們,老闆都都準備好了陪宋小姐一起去h國,結果因為一個董事在工程造價上存在造假,貪汙等事情現在閆氏集團旗下的一個房地產公司陷入了幾起官司裡。這個董事還一口直指說是按照上頭的的旨意辦事,這就是總公司要求精簡材料費用的。
“你們有什麼想說的?”閆闕冷冷地開口。
下面的董事都是在位多年了,誰手頭上就真的乾乾淨淨,被這麼一弄如果閆闕突然查起來,那句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閆闕看了一眼肖山,肖山馬上領命。
“已經有一封郵件下發到各位董事的郵箱了,希望大家仔細閱讀,讀完以後按時把該交的東西交出來,二爺既往不咎。”
其實那些董事貪的蠅頭小利,閆闕根本不放在心上,最主要的還是有些人吃裡扒外。
“肖山,曾董事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吧,附上財務的審計單,一起送到警察局去。”
八月份剛過了上次公司的季度財報披露,剛巧所有的財務都有仔仔細細的記錄,所有子公司的賬目都由總公司財務核查過。肖山想想就想笑,二爺剛剛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居然有人誣陷他貪汙工程款裡的兩個億。
“動作這麼快,不陪他們玩玩?”會議結束,閆珩笑著問。
閆闕看了他一眼:“沒時間,我很忙。”
“忙著陪未婚妻出國交流?”昨天他留宿老宅了,然後聽到奶奶給陸校長打電話來著。本來還挺好奇,是誰有這麼大面子讓蔣嵐這個一向以普通老師身份自居的人去給別人開後門,聽到宋堯窈名字的時候,秒懂。
“我不放心她一個人。”
閆珩翻了個白眼:“她前面十幾年你也管不著啊,現在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了,你怎麼跟個牛皮糖一樣粘著,小心她厭煩你。”
聽到“厭煩”兩個字,閆闕的臉色瞬間黑了。
“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和宋老爺子約定的二十年期限到了,她餘下的人生都是我的。”閆闕看著閆珩一字一句地道,說完,快步離開了。
閆珩在他身後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那個頭腦冷靜,殺伐決斷的弟弟是回不來嘍。
去h國的日子敲定了,就在後天,學校統一給辦了簽證買了機票,幾乎不用學生操任何的心。
那天下課,溫年年就急急忙忙和宋堯窈道別回家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宋堯窈回到家就看見閆闕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喝著咖啡。
現在她對於這個男人會隨時出現在她家裡已經一點都不奇怪了,但是現在是下午兩點鐘,這個人是不用上班的嗎?
“來看看你。”閆闕今天的心情還不錯。
肖山在一旁心知肚明,旁邊的別墅裝修好了,今天二爺就可以住在宋小姐的旁邊心情能不美好嗎?
閆闕的高興肉眼可見,宋堯窈撇撇嘴。
“我明天要去h國交換學習。”宋堯窈拿起桌子上做好的還有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見到她如此自然而然的動作,閆闕的嘴角微彎。
“我知道,幫你準備了一些東西,你帶著去。要去兩週呢,不能馬虎。”
她以為一些就真的只是一些,結果往閆闕指的方向看去,咖啡杯都差點沒拿穩。整整四個箱子,一個比一個大。
“你知道我是去幹什麼的嗎?”
這個架勢感覺像是去移民的。
“這都是吩咐肖山他們買的,他們買多了,你就湊活用,別浪費了。”閆闕一本正經的解釋。
一旁的肖山:明明都是按您的要求買的,您列得單子還在我這裡呢,要不要讓宋小姐看一下。
閆闕一記眼刀。
肖山實相閉嘴。
“我帶不了這麼多東西的。”宋堯窈有些為難。
閆闕想了想:“沒事,明天讓肖山給你提早過去辦託運。到了那裡,會有人給你提前送到酒店的。”
宋堯窈還能說什麼,點點頭。
“我上去理東西啦。”
其實宋堯窈要帶的東西並不多,主要就是幾件乾淨利落的衣服和一臺電腦而已。
“二爺,您不自己送宋小姐去h國嗎?”肖山問。閆闕有自己的私人飛機,肖山還以為,二爺會自己送。
閆闕看了一眼樓梯盡頭消失的人,她好像不喜歡太粘人的人:“她應該學會獨立。”
肖山:…….
第二天一早,閆闕就開車從宋堯窈到了機場,兩人告別之後就碰到了自己打車來的溫年年。
“堯窈。”溫年年衝著那個高挑清瘦的背影大聲地喊。
宋堯窈回頭,衝她甜甜一笑:“早上好。”
溫年年頂著個黑眼圈,顯然就是睡眠不夠。
“學校為了省點錢,定的早班機。我昨晚又太興奮睡不著,結果今天差點就起不來了。”溫年年一邊抱怨,一邊拉著宋堯窈去大家約定好的集合的地方。
宋堯窈今天穿了一身寬大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頭上戴了頂黑色的鴨舌帽,明明很低調,走在路上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那個高挑纖瘦的身材真的太吸睛了。
帶隊的老師是心理學院的齊震東,齊教授。
齊教授點了一下人頭,眉頭微微一皺,還少一個人。
大家又等了兩分鐘,最後一個終於到了。夏甜帶著墨鏡,穿著一身秀場高階成衣款款走來,不少人眼鏡都看直了,還以為哪個明星在機場街拍。
“她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溫年年扯著宋堯窈的袖子,低聲呢喃。
宋堯窈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不帶墨鏡氣場都比她強,就她哪個身高,身材,還不是露的多。”
的確,夏甜的那一身衣服明顯自己改過,雖然不醜,但是已經完全沒有原設計的那種韻味在裡面了。
“你像一個想低調卻低調不起來的大明星,她像一個想高調高點不起來的過氣大款。”溫年年有些辣眼睛。
齊教授本來就因為她跟原定的時間超出了幾分鐘有點不高興,看著她帶了兩個隨行的巨大箱子還有一個大包,更加不爽:“你是去度假的嗎?”
齊教授的聲音很像,大家瞬間相互看看,才發現大家都只帶了一個箱子,更有甚者像宋堯窈只帶了一個15寸的登機箱。
宋堯窈有些心虛,其實她有五個箱子來著,閆闕準備的四個,和她自己的一個,只不過因該都被肖山拿去辦託運了。她帶了一個15寸的箱子只不過是因為帶了一些隨身的東西,拖行李箱比揹包舒服。
夏甜有些不耐煩地撇撇嘴:“老師,人家是女孩子,東西總歸是要多一些的。”
齊震東冷哼一聲:“準備一下,有行李箱的去辦託運,沒有的先去登機。”
夏甜將自己的行李箱甩給後面跟著的保鏢,自己跟上人群。
“溫年年有箱子,所以她要先去辦理託運,宋堯窈就陪著一塊去了。
夏甜路過他們兩個的時候,衝她們笑了一下。
溫年年哆嗦了一下,嫌惡地撇開了腦袋。
溫年年和宋堯窈走的慢,距離她們辦託運的時候已經離前面最後一個京大的學生有一點距離了。
宋堯窈寬慰:“別急,還來得及。”
溫年年只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害的宋堯窈在這裡陪她等。
那頭,大家已經坐在擺渡的大巴車上準備登機了。
齊教授又數了一遍人,少了兩個。
有人說道:“教授,少了宋堯窈和溫年年。”
齊震東眉頭一皺:“她們人呢?”
夏甜像是突然想想起來一搬:“她們坐上一班擺渡車走了,我看到她們在我們前面。”
齊震東嘆了口氣,都是大學生了,怎麼感覺他像帶了一群小學生去春遊一樣。
“不好意思小姐,你的行李需要開箱檢查一下。”溫年年的行李被攔下了。
宋堯窈眉頭皺了起來,再耽擱一會可能就真的趕不上了。
“這位女士的箱子裡有一個類似打火機一樣的東西。”
“打火機?不會吧。”溫年年有些不可置信,距離飛機起飛還有20分鐘。
“先開箱檢查吧。”宋堯窈在一旁道。
倆個人移步開箱處,又去過了一遍安檢,結果還是有那個方方正正的小東西,無奈開啟來四處找。箱子一開啟,凌亂的東西就撒了一地。
“你的行李箱理得不錯……“宋堯窈看傻了。
溫年年有些不好意思:“我媽不在,我不太會弄,嘿嘿。”
宋堯窈失笑,真的是一個被家裡寵大的孩子啊。
翻了幾遍,把可能的東西全部拿出來,那個打火機一樣的東西還是在。溫年年都快奔潰了,最後還是宋堯窈幫著找,在行李箱空蕩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小東西。
“這是我剛丟的隨身碟啊。”溫年年無語。
“丟了?”
“對啊,我那天拿出來還說了,要換個地方放好,不然過不了安檢,這個很容易被認成打火機,我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經歷,結果轉眼就丟了。”溫年年實在想不通。
隨身碟拿出來後,又過了一次安檢,果然就可以透過了。
宋堯窈的看著那個隨身碟,面色有些陰沉,怎麼就偏偏是個容易被誤會的隨身碟丟失了,怎還湊巧丟失的隨身碟突然出現在行李箱裡,
“我們快走吧。”東西裝好後,溫年年拉著宋堯窈就要跑。
宋堯窈聳聳肩:“不急啦,起飛前15分鐘關閉登機口,已經來不及了。”
飛機九點起飛,現在已經八點45了。
“對不起啊,堯窈,我沒想到這個隨身碟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行李箱裡。”溫年年懊悔地像挖個地洞埋了自己算了。
宋堯窈倒是不甚在意,拍了拍溫年年的肩膀:“我們先坐一會吧,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去h國的航班今天就這麼一趟,如果錯過了只能等明天了,還不一定能夠買到機票。
宋堯窈撥了個電話出去。
此時的宋堯祁正在集團開會,看到來電顯示想也沒想就接通了。
“喂,小六怎麼了。”
集團的高層正疑惑,結果聽到老闆喊了聲“小六”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是集團千金,難怪。
“我錯過航班了。”
“去哪的?”
“H國,最好今天,最遲明天我要過去。”
“行,幫你問問。”宋堯祁掛掉電話。
沒過多久,手機上發來一條訊息,。
【去那個私人候機樓,有人來接你了。到H國,記得給我發個訊息。】
【知道了,謝謝二哥。】
“走吧。”宋堯窈拉起行李,比較偏的一個登機口走去。
溫年年還在不停的道歉,內心愧疚不已。
宋堯窈看了她一眼:“不是你的錯,應該是有人往你箱子裡塞的吧。”她之前看到溫年年的兩個行李箱都是有鎖的,一個是鎖住的,一個確實被開啟的,而且大剌剌地連拉鍊都沒有啦好。
“誰啊,這麼缺德。”
“你問我?”宋堯窈看了她一眼,看了口氣,“等會看看就知道了。”
可能溫年年還是個墊背的,說不定人家想整得人是她。
走到門口,宋堯窈就看到了站的筆直的肖山。
“宋小姐,又見面了。”肖山微笑著問候,“二爺已經在裡面等你了。” 宋堯窈腹誹,這哪是等我,分明就是沒走。要不是沒有可能,那個害她們誤機的隨身碟看起來就像是閆闕放的一樣。
“走吧。”宋堯窈對溫年年說。
溫年年雖然家裡有錢但是小康家庭,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私人飛機呢。
“堯窈,你們家這麼有錢的嗎?”溫年年的目光在候機樓裡不停的掃視,臉上是又震驚又惶恐。
宋堯窈一時沒想好怎麼回答,私人飛機吧,她有,但這臺還真不是她們家的。
“一親戚的。”她回答道。
此時那位親戚已經透過玻璃門看到兩個女生,包括跟在後面拖著行李的肖山。
“真巧啊。”宋堯窈見面就給來了這麼一句。
閆闕面不改色:“剛巧要去H國出差,本來沒打算今天飛的,航線還是臨時申請的,你可以去查。”
肖山一口氣差點沒憋死,這一週飛往H國的私人航線都被自家二爺以不同人的名義給申請下來了,就是為了防止宋小姐以為二爺是個跟屁蟲。
“哦。”宋堯窈狐疑的應了一聲。
“堯窈,這位是?”
閆闕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然後等著聽宋堯窈怎麼介紹他。
“他是我……兄弟。”
“咳咳。”此時饒是從來儀態得體的閆闕也是繃不住了,一口咖啡嗆在了喉嚨裡。
肖山在一旁使勁憋著笑。天啊,宋小姐太好玩了,看看二爺的烏七八糟的臉色。
溫年年沒聽明白。
“你就當是朋友吧。”還能怎麼介紹,沾點親戚關係,又不是親戚,宋堯窈覺得自己能給閆闕一個名頭已經很夠義氣了,總不能上來就說這個是家裡給訂下的未婚夫吧,她還沒承認呢。
“這是我家二爺,姓閆。”肖山在一旁介紹道。
溫年年點點頭,怯生生地叫了一聲:“閆先生好,謝謝閆先生。”面前的男人氣場有點大,臉上除了看著宋堯窈的時候有點笑意,其他時候都是冷冰冰,眼皮都懶得多抬一下,饒是她膽子大性格活絡也不敢多講話。
“走吧,還有十分鐘飛機起飛。”
閆闕起身,從肖山手中接過了宋堯窈那個銀色的小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