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將其放出來的奴隸主們瞬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糾結於釋放他出來究竟是對還是錯,但現在無論做什麼都追悔莫及,只能等待最終的結果。
緹娜目不轉睛的盯著滾滾濃煙中的紅色身影。
被鮮血浸透全身卻依舊站立,只是現在太過被動,如果再不做出點改變那麼勝負已定。
但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
突然,孽物的攻擊驟然停止,吸收大量血液的藤須卡在濃煙中,用力往回收卻收不回來。
反而因為力氣過大而陣陣顫動。
煙霧散去,從碎石堆走出的佩恩,身體上還插著幾根如利矛般的藤須。
長槍繚舞動將插在身上藤須纏住釘在地上,換出又一杆迅速逼近,不斷的切割襲向自己的藤須。
來到孽物身前,本想攔腰斬斷卻發現長槍卡在了他的腰間不得寸進。
折斷槍桿向上猛的發力,直接穿透了他的腦袋,然而這並沒有起到什麼用。
利爪劃破了佩恩的胸膛,被釘在地上的藤須也掙脫了束縛收了回來。
不過他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將插在自己後背的巨劍拔出,將其舉過頭頂。
佩恩看出了,這是教延騎士的敬神禮,其意為願為神靈征戰天下。
但他連所唱誦的話語都包含怒意,為什麼他還會如此執著……
巨劍襲來,佩恩舉槍抵擋卻被劈成兩半,兩面相融再次合二為一。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無論是哪一方面我都無法戰勝他,可還有什麼辦法。
緹娜饒有興趣的看著,“看了他遇到了一點麻煩。”
臺下的佩恩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傷口恢復的速度越來越慢。
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死定了……嘖,真是個笨蛋,這麼久了還沒有發現。
轟隆。
又一面牆被撞碎。
碎石堆上,佩恩手持長槍勉強穩住身形,意識迷離之際,一根藤須穿透了他的身體。
觀看臺上的眾人滿眼的震驚與迷茫,而辛忒巴德則是站起身,欲要動手的架勢,只有緹娜依舊平靜。
開玩笑,我我可是在他的身體裡塞了那麼大一顆寶石,豈會這麼容易死掉。
但他為什麼不用呢?緹娜若有所思。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寶石是魔晶的副產物,是汲取逝者能力而誕生的載具。
與魔核不同,它不會主動與載主的力量進行互換,放在身體裡就像一個無法構病的良性腫瘤。
我好像把他坑了……
想到這裡,緹娜的眼中寒芒盡顯,手中的魔法符文已經對準了圖特孽物。
正打算一擊斃命時,一股強大而炙熱的魔力吸引了她的注意。
偏頭一看,此時的佩恩已被火焰附著,插在身上的藤須被瞬間燒成灰燼。
附著火焰的長槍穿透了他的身軀,晶晶星火點燃了孽物,扭曲的身體火焰中他掙扎著,怪異的身體在一點點的消失。
最終消散於天地之間,而佩恩的身體也徹底失去了力量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已不是昏暗的地牢,而是一張豪華的床上。
“你醒了。”
尋聲看去,一名女傭站在一旁,溫柔的詢問道:“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如果有請告訴我,我這就去找最好的醫師為你醫治。”
佩恩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確認沒危險後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你不能離開。”女傭伸手攔下佩恩卻被其一個眼神嚇得愣在了原地。
繞過女傭推開門,一個不怎麼熟悉但總感覺在哪裡見過的人擋在眼前。
辛忒巴德微笑著,“朋友,這就走了嗎?”
“我可遣人照顧了你一天一夜 ,甚至為了照顧你的我自己都上手了,就這麼離開是不是不太好?”
一通說辭下來,還是沒想到他是誰,但這樣的善意來的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如何判斷,所以不想留在這裡,繞過辛忒巴德,繼續向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回到你的主人身邊嗎?”
佩恩止住腳步,金色的眸子略顯暗淡,並沒有失口否認,“這和你無關。”
“是和我無關,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就想一直這樣下去嗎?”
“或許你有一個不錯的主人,但奴隸就是奴隸,低賤、卑微、骯髒的存在。”
“她也只是利用你而已,一但你失去了利用價值下場也只有被拋棄。”
“你也一樣。”
辛忒巴德有點發愣,沒想到對方會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
但這也是事實,管理好面部表情,輕笑道:“你說的沒錯,但這就是現實。”
“你有強大的實力、殊勝的外表以及獨特的魅力,這是你的優勢。”
“是區別你與那些卑賤之人的不同之處。”
“毫不避諱的說如果你失去這些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你會像垃圾一樣丟在屬於你的地方。”
“此刻的我也不會這般客氣與你講話。”
“我明白,所以你還有別的事嗎?”
“還是個直性子,不過我喜歡,既然你不想聽這些彎彎繞繞那我也不必與你在這浪費口舌。”
“我想要你,完全的你,我要你為我效命,同樣我也會許予你想要的一切,只要我可以辦到。”
辛忒巴德接過女傭遞過來的果酒,送到其身前。
佩恩愣愣的看著他,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葡萄的,你們西大陸的人應該會喜歡。”
接過銀質的高腳杯,晃動杯中的酒水,濃郁的果香撲鼻而來。
辛忒巴德拿過另一杯品嚐了起來,“如西大陸般的甘甜,從這裡,一杯酒中。”
佩恩還是沒有喝,視線從杯子上移開,“你覺得我的存在是有價值的嗎?”
“當然,你是強大的,只要用你這份力量去做更多事,就可以從中體現。”
“而我這裡就是你體現自身價值的最好途徑,我們可以一起征服其他蠢蠢欲動的奴隸主們。”
“我們可以將目光看的更遠,收服臨近的其它城市,甚至征服整個央大陸。”
“到那時你就是我的親衛,我最親近的人,我們甚至可以成為朋友。”
“所以……怎麼樣呢?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