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受到他了是嗎？”
“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只是你送我的這條項鍊真不結實，可惜了，我還挺喜歡。”
佩恩知道對方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但自己沒證據，也說不明白。
不至於為了一個並不熟悉的人與相處很久的魔女分道揚鑣明。
而且自己也完成了他的請求，自己沒有活下來也不能怪他。
只能說他眼神不好，看錯人了。
“你這是在生氣嗎？怪我把你的項鍊弄壞了？”緹娜歪著腦袋，詢問著自己的過失，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向是質問。
“沒有，但……我不知道。”
唇角微微勾起，眼中精明一閃，“那就再想這些不好的事了，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解決。”
“……”
佩恩不說話，連眼神中的寫滿了無語。
旋即聯想起擬態魔晶之前說過的話，開口詢問道：“你知道那個可以牽引玄木的咒語嗎？”
“當然知道，但沒什麼用，畢竟我並不信仰諦拉美亞。”
“那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個咒語？”
“很多。”
“我是說魔女。”
“呼，你這倒是畫了一個很不錯的範圍，這個咒語是我和其她二十五位魔女一同研發的。”
“我們也曾希望透過這個魔咒來竊取一些「攝壤」域民獨有的力量，甚至連通第四分株的途倫斯。”
“為此我們浪費過很多材料，其中也包括圖特孽物的肢體、樹精種的血液……”
“可最後我們還是失敗了，也很無奈，畢竟接受賜福就代表著失去更多，所以我們自然不會接受。”
“等何況還有很多獲得力量的方法，也沒有在樹上吊死的說法。”
佩恩微微皺眉，這些話顯然並不是他想聽到的，但這也算是旁敲側擊，間接說明了他的弱小。
宇宙很大，或許在波涅卡瑞這顆星球上他很強，但換個地方就可以說很弱，至少眼前之人就可以讓他感到絕望。
緹娜微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用操之過急，你還有很長時間。”
真的有很長時間嗎，總感覺這具身體並不受控，可能這就是由「攝壤」域民向「圖特」孽物的轉變。
那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呢，如果是按照內心的慾望改變外在的話，那就更一無所知了。
我好像沒有什麼想要的。
夜晚。
二人圍坐在火堆旁看著在木頭上燃燒的火焰雙目失神。
“R小姐，如果我變成孽物你會怎麼樣？”
緹娜抬眼看去，對上那一雙金燦燦的眸子疑惑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問，不會快了吧。”
“沒有，只是很好奇。”
“嗯……大概會將你肢解，用你的身體繼續我的其它魔法實驗。”
“雖然圖特孽物並不少，但不勞而獲總是讓人欣喜過望，你不用擔心，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我都會好好利用。”
“……”
“好了，不用想那麼多，我看你現在的狀態很不錯，應該不會來到這麼快。”
“與其每天憂慮不如過好每一天，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的對。”佩恩應付一句便低垂下眸子，思緒卻是一片空白，腦袋裡什麼都沒有。
緹娜雖然不瞭解對方為什麼心不在焉，只能將其歸咎於那塊靈魂晶石，懷疑是他造成的影響。
這副樣子倒是像一個遲暮的老人，享受著剩下為數不多的時光。
雖然已經視為常態，可看在眼中還是礙眼。
站起身，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下來到其身後。
佩恩剛要站起就被一句勒令住，“別動。”
伸出手，放到頭頂。
一絲涼意瞬間侵蝕佩恩腦海，儘管如此也沒有想反抗的決意。
緹娜仔細的翻看了一下他的記憶，但隨著而來的是身上魔力的大量流失，本就少到可憐的魔力在這一瞬空虧。
而這短暫的片刻除了幾個模糊的畫面外什麼都沒有，再早些的記憶甚至已經完全消失。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他體內沒有魔晶但也不該什麼都不記得，除了最近發生的事和那幾個畫面外就是一片空白。
難怪他沒什麼自我主張，原來記憶出了問題，可……是誰拿走了他的記憶。
莫非是……不，如果是那樣的話他豈不是時刻都處於被觀察狀態，與之一同的我……
看來我需要重新審視他了。
收回手臂，眉眼輾轉間一絲疲態展現。
輕撫額頭，語氣沉重的說道：“我有些累了，明天晚點叫我。”
“嗯。”佩恩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也從火堆上移到對方的背影上。
腦海中回想起剛剛接觸的瞬間，明明先前有過跟親密的舉動但感受卻大相徑庭。
“奇怪的行為……”
清晨。
由於昨晚魔力的缺失加上毒素的發作，緹娜輾轉反側了一晚也沒睡著，只好早早起床。
看到和昨晚位置相同的身影，若不是還烤著一串蝮蛇肉都還以為他坐了一夜。
而感受自己被注視到的佩恩也對其投去了目光。
二人相顧無言，緹娜來到其身邊坐下，隨手拿了一串烤蝮蛇肉吃了起來。
“R小姐，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是啊。”
佩恩緩緩從身上取出一株血紅色的花朵遞了過去。
“這就是？”
“我將這條紅腹血蛇的生機轉移到了這朵花上，我想它或許對你有幫助。”
緹娜微笑著將花接過，嘴上說著很喜歡，可實際卻是盤算著對方的底細。
這不是「攝壤」域民的能力，但他身上又確實擁有樹域的力量，更是接受了賜福。
但他的能力為什麼跟其他人不一樣呢？
難道是我才疏學淺了，看來我並不瞭解樹域的力量，而眼前之人……真是一個不錯的實驗物件。
雖然最開始只想把他當成一塊擋箭牌，但現在看來確實是個非常標準的小白鼠。
我可以透過他知道更多有關「攝壤」的資訊。
如果我能破譯其中的神秘，對我以後爭取暗黑古書也有極大的好處。
畢竟十一域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有著一定的牽連性，哪怕是某域的域民也不甚瞭解。
但他，可以為我帶來更多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