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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墜入愛河咯

這時柳浩然突然接到電話,是田悅希的閨蜜打來的。

“喂,柳浩然嗎?希希這邊被個男的纏住了,你能來下嗎?”

柳浩然一聽立馬站了起來,想起之前她被前男友糾纏得要命,趕忙問:“什麼?在哪兒?”掛完電話柳浩然立刻就準備走。

喬洛趕忙問:“怎麼了?”

柳浩然看了一下他,說:“沒你事兒,你們先玩。”然後就急匆匆地邊走邊打電話。

喬洛不放心,而且剛剛柳浩然還喝了酒,對著高悅說:“不好意思,我也先走了。”然後對著冉晴點了一下頭,趕緊追了出去。

柳浩然滿臉凌厲,生人勿近的氣場快走著,周圍的空氣感覺都像突降到0度以下,說句話都能冒白氣一樣冷冽的厲害。

喬洛追出去時,他已經上車迅速開走了。喬洛趕緊攔了個車跟上,只見柳浩然開車在路上不停變道穿行,像風一樣呼嘯而過。司機師傅不敢那麼拼命的開,過了一會兒就看不見柳浩然的車了,喬洛趕緊打電話,結果電話卻一直沒人接。

柳浩然迅速開到在一個酒吧門前,一個急剎車,車還沒停穩,就立刻下了車,車門都沒關,直接把鑰匙扔給泊車小哥,就趕緊跑進門去找田悅希。

穿過人流看到田悅希坐在吧檯上,左右各一個男生在那兒搭訕,柳浩然上去一把把田悅希拉到自己懷裡,田悅希已經喝多了,醉眼朦朧地仰頭看著他:“切,怎麼是你呀,你個花心大蘿蔔!”

柳浩然看著吧檯上已然空空的酒杯,生氣地看著她,語氣又兇又有些不忍心:“誰讓你喝這麼多的?!”說著便準備拉她走。

這時左邊的男生攔著問:“哎,你誰呀?沒看我們這正喝著呢。”

“是你灌她的?”柳浩然一個轉頭,狠狠盯著對方。

“灌什麼灌,懂不懂規矩呀,你誰啊?”

“我是誰,我是你祖宗。”說著轉手就給了對方一拳。

“幾個媽呀,這麼說話呢!”另外一個人趕緊過來,柳浩然上去又是一拳。頓時三個人扭打在一起,眾人紛紛躲避,圍成了一個圈,三個人像拳擊比賽一樣在圍成的舞臺裡,你一拳我一腳,互相傷害,互不認輸。

柳浩然的朋友和喬洛這時趕了過來,趕緊拉開,免得衝突增大。

“你他媽到底誰呀,不分青紅皂白打人呢。”

“我是她男朋友!還我是誰,灌我女朋友酒,你他媽還有理了!”說著又要上去打。柳浩然朋友趕緊攔住了。

幸虧沒有進一步打起來,得虧柳浩然的朋友和酒吧老闆有交情,老闆出來調解,免了對方的單,而且看起來柳浩然的傷比另外兩個人的都重,兩人這才消停地離去。

柳浩然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傷,趕緊叫了個代駕,送田悅希回家。喬洛也趕緊折返回去,看到冉晴和高悅兩個人還在聊著天。冉晴看到喬洛,眼神很是閃躲害羞。

喬洛對著高悅說道:“今天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高悅倒是很知趣:“不用不用,我和你們反方向,打車回就行。冉晴,你們順路,搭帥哥的車走吧,不是正好對門嗎?”

高悅站在門口看著喬洛給冉晴開車門,看著喬洛給冉晴擋著頭,看著喬洛向自己點頭示意離開,心裡很是羨慕,“真好,我要是也有這麼個人疼我該多好呀。”轉念一想到酒桌上約定的7天戀愛,“嗯,麵包會有的,男人也會有的。”

冉晴頭有點兒暈乎乎的,眼睛眯著眯著就倚著車窗睡著了,喬洛小心地把她的頭放到自己的肩上,就那樣默默的看著。

車窗外的夜景一幀幀地閃過,斑駁的光映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回憶慢慢湧上心頭。

曾經八歲的那年寒假是自己最開心的日子,他有著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姥姥姥爺,還有個可愛的女孩想做自己的媳婦兒。然而之後她搬家了,他一個小孩鬧著爸媽去遍了周圍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以為他把她弄丟了,而之後姥姥姥爺心臟病去世了,媽媽生病也離開了他,他開始把自己藏起來,把傷心藏起來,把孤單藏起來,藏了很久很久,跟著爸爸在異國他鄉堅強地生活著,一層層包裹著自己,不曾開啟。

而現在她回來了,就在自己的身邊,就倚在自己的肩上,連呼吸都能聽到,伸手就可以摸到她的頭,她的臉。好像那些曾經的美好和幸運的全世界就都回來了。現在的他心裡滿是喜悅,在和過去的自己握手言和一樣,想著自己是不是重新擁有了可以幸福的資格,重新擁有了繼續生活的希望和勇氣。

走馬燈一樣的窗外,摺疊著自己的過去,彷彿過去經歷的一切苦痛都變成了薄薄的一張紙,然後一吹,就像個斷線的風箏一樣飛遠,離自己遠去了。

車緩緩停下,喬洛拍拍冉晴的肩,溫柔地輕聲喚著:“我們到了。”

冉晴清醒過來,趕緊坐直,和喬洛拉開距離,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匆忙下了車。兩人就那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門口,這時喬洛問道:“之前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這話還算不算數了。”

冉晴突然想起了,對哦,哎,自己還欠著飯呢,便說:“那肯定算數呀。那要不明天一起吃飯,時間和地點你挑,我都行。”

“好呀。”喬洛聽罷心滿意足。

回到屋裡後,冉晴腦子回想著在酒吧高悅的話:

“喬洛一看就是對你很有意思,他說有喜歡的人肯定是你呀,想什麼呢姐妹,這樣的極品,趕緊撲上去呀!”

冉晴半信半疑,他一個建築大師真的喜歡這麼普通的自己嗎?喜歡自己什麼呢?自己本來挺自信的,畢竟人生而平等,沒啥高貴也沒啥低賤的,可為什麼突然這麼自卑了呢?不,也可能自己一直都沒自信,只是掩蓋自卑而強裝自信而已,心緒開始逐漸混亂了。

酒勁下去,牙疼得逐漸明顯了,之前每次都是疼個兩三天就不疼了,疼完就忘記了,直到下一次又開始疼,才下決心一定要拔掉。可每次聽別人拔牙的感受,有的說疼,有的說不疼,眾說紛紜,冉晴就拿不準主意了,就這麼拖著。可這次明顯疼得更久也更厲害了,冉晴暗暗下決心,等這次牙疼過去,一定要把它拔了。

站在窗前望著外面,冉晴心裡滿滿的堵堵的,像是吃撐了要站起來讓食物順下去一樣,這時耳邊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逐漸逐漸,聲音越來越大,慢慢的周遭的一切聲音蓋住了,只剩下嘩嘩啦啦傾盆的雨聲,澆著無法言說的心事。

而此時的喬洛正開心地搜著餐廳,期待著和冉晴一起吃飯,看這個覺得太貴讓冉晴太破費,看那個覺得人多太嘈雜,左挑右挑不知如何是好。聽到外面的雨聲,突然想起來柳浩然,趕緊打電話問他是否安全到家。

“哎呦,你怎麼突然這麼婆婆媽媽的。”

“你沒事兒吧?”喬洛關切地問道,酒駕這事兒著實把喬洛嚇了一跳,雖然喬洛知道他偶爾不著調,但還沒真見過他這麼不理智的樣子。

“沒事兒,把她送回去之後我也回家了,偷偷地溜回了房間免了我爸媽一頓嘮叨。”

“那就好。”喬洛準備掛掉電話。

“對了,你小子,剛那個叫冉晴的姑娘,是不是就是那個女孩?”

喬洛一臉開心地說:“是呀。”

“我說你怎麼那麼護著她,我本來下一步想問她心裡有沒有喜歡的人,你都不給讓她輸個真心話的機會呀,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與其說不想知道,不如說是怕知道,她如果說沒有,說明她心裡沒有我,她如果說有,那也很可能不是我,這都不是我想聽的。”

“你心思還挺細,顧慮還挺多,對了,之前教你的招怎麼樣?用完了嗎?”

“都用完了,一跟蹤、二偶遇、三交集嘛,感覺搞得像詐騙一樣,踩點、實驗、行動。”

“這些都是旁門左道,哥再教你個正道。”

“什麼正道?”

“搞定她的朋友和親人,拿到聯絡方式,然後找機會多賄賂賄賂這些孃家人。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欠嘛。中華五千年沉澱的智慧還是要多多活用的。”

喬洛想了一下,冉晴爸爸的手機號有了,高悅的微訊號也有了,“嗯,聯絡方式有了,賄賂的話我想想。”

“天吶,你不用像做題一樣按照步驟來,不用那麼乖,這可不是你一個建築大師的做派呀。明天可是七夕呀,多好的表白機會呀。”

“會不會太快了?”喬洛擔憂道。

柳浩然急了,“快什麼快?你這都多少年了,已經夠慢了,小心慢了就是別人的了。”

“哦,那你倒是挺快,不也失戀了。”喬洛脫口而出。

柳浩然的心裡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操!你懟人的功力倒是見漲,以前沒覺得你這麼多話,這麼能說呀。”

喬洛笑著說:“可能天生的吧。”

柳浩然頓了一下,一本正經道,“突然感覺你有點兒小時候的樣子了,以前你多會耍機靈呀,能說會道的,經歷了那些事兒之後整個人都變了,霜打的茄子一樣,都蔫兒了。看來愛情真的是良藥呀,兄弟,你墜入愛河咯,小心呀。”

“你不是女朋友沒斷過,一直在愛河裡游泳嗎?”喬洛調侃道。

“我那是游泳技術好,技術不好容易嗆死淹死哦,你慘咯慘咯。”

喬洛掛掉電話,是啊,墜入愛河了,都說智者不入愛河,但是自己甘願墮落,墮下深淵裡,不論歲月深淺,生死遠近,有她就有了所有的勇氣,勇敢墜入的勇氣。

喬洛開啟窗戶,雨聲撲面而來,他伸出手去接,雨點一個個噼裡啪啦的打在他的手上,好像像個話癆一樣在和自己聊天,這是個多麼美好的夜晚。

這時美國的丹尼爾來電話了,喬洛問:“直接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

丹尼爾說:“是的,以前阿曼達做的莫妮卡美術館的專案出了點問題,客戶很生氣,說要起訴我們。我們好不容易把客戶安撫了下來,和客戶約了要給他們解決對策和修復方案。”

“莫妮卡美術館的話,是3年前我們初期的設計對吧,設計圖改了很多版一直達不成一致的那個?”

“對,而且我們剛拿完獎就出了這個事兒,哎,不太好辦,辦不好就砸招牌了。”

“剛拿完獎就出事兒?”喬洛遲疑了一會兒,若有所思,“會不會和D&G有關?”

丹尼爾恍然大悟,“你還別說,他們還真可能背後放冷箭!”

“嗯,要找到問題癥結才好想對策,你多找些朋友打聽一下D&G最近的動向還有和美術館之間的關係。”

“嗯,這個不用你說,我肯定會查清楚的,和我比人脈,我可還沒輸過。”丹尼爾自信說道。

“對了,目前伊索大學專案是不是就是莫妮卡美術館館長介紹的?”

“是啊,美術館這個解決不好,伊索專案估計也會遭殃的。”

“具體美術館是出了什麼問題?”喬洛問道。

“美術館剛建成3年,但是已經有了牆體開裂地面塌陷的現象,主要是美術館地址本身靠近海邊,底下都是泥沙比較鬆軟,但是在設計的時候已經考慮了這個因素,還特意加重了水泥鋼筋的用量,地基也是比尋常的要深很多,但還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當時的結構工程師和施工方的方案有嗎?還有現場監工的資料之類的,把這些先發我吧。”

“行,這些阿曼達已經捋了一遍了,我讓她把現有的分析報告和相關資料都發你。”

“好,我相信阿曼達的設計能力,以她的專業性,不至於犯這種低階錯誤。”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但是客戶死抓不放,一口咬定是我們的問題,三天後就要求我們合夥人當面給他們彙報調查進展和解決方案,你得趕緊定機票回來下。”

“好,我知道了。”喬洛心裡有點兒憂傷,短暫的欣喜之後反而迎來了離別,自己費盡心機想和冉晴約的飯估計也得泡湯了。

冉晴洗漱完,正準備睡覺,手機響了幾下,一看是喬洛發的訊息:

“真的不好意思,我這邊緊急出了點事要回美國一趟,明天的飯估計吃不上了。”

冉晴心裡反倒是舒了一口氣,回覆道:“沒事兒,不著急,你回來我再請你也行。”

冉晴看著手機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但是遲遲沒有發出來。好奇他會說什麼,終於漫長的2分鐘過後,對話方塊裡出現了一行字,

“我還想拜託你一件事,可以嗎?”

冉晴迅速發過去一個問號。

“我這次走得急,你能幫我照顧一下球球嗎?我把家裡鑰匙給你,你就下班後開門幫忙溜溜它,給它添好狗糧關上門就行。”

冉晴自己本來就特別喜歡狗狗,之前擔心自己都養不活就不敢養狗,正好這一段時間比較閒,還可以免費擼狗,便爽快地答應了。

喬洛看到冉晴發過來的ok的表情,心裡瞬間樂極了,這是喬洛第一次看到冉晴發表情,不是ok兩個字,而是一隻博美開心的舉起抓抓做出ok形狀的表情,球球正好就是隻博美,喬洛猜這肯定是她精心挑選的表情,她是關注在意自己的。

喬洛把正好好趴在地上休息的球球抱在自己的懷裡摸著,盯著那個表情,不爭氣地笑了許久許久。

柳浩然額頭和嘴角紅腫著,頭朝上癱在沙發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腦海裡浮現了剛剛田悅希喝醉了耍酒瘋的樣子。

她甩開柳浩然,不讓扶,然後看著跟在旁邊的他,睡眼惺忪地勾著手指頭說:“來,帥哥,過來讓我撩會兒。” 他趕緊上前扶上去,結果田悅希細瞅發現是柳浩然,又一把推開,一口一個:“流氓!花心大蘿蔔!走開!你不是愛玩嗎,隨便玩~”

就那樣踉踉蹌蹌地走了一會兒,又開始哭了:“啊啊啊,我竟然失戀了,我這麼花容月貌竟然失戀了,還偏偏要七夕了。”柳浩然看著田悅希那可愛樣,笑得合不攏嘴,順勢掏出手機拍著。

柳浩然想著想著就笑了,開啟手機相簿,裡面有專門的一個相簿,名字叫《我和我家寶兒》,點進去刷著以前的回憶。

萬聖節,田悅希扮成了一個黑山老妖的驚嚇影片:

“哈哈哈哈,我是妖。”

柳浩然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摸摸她的頭說道:“哈,真巧,我是怪,正好天生一對”。

刷到了自己生病時,田悅希來照顧自己:

“大王,該吃藥啦。”

“別鬧,等武松回來。”

刷到了最開始兩人相遇的照片,想起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似曾相識的場景,田悅希被前男友死死糾纏,出言侮辱,甚至舉起了手準備打她。柳浩然看不下去,一把上前,左手抓住他的手,右手揪住他的衣領說道:“你這嘴醃了幾年這麼入味呀?自己聞不見是吧?丟人現眼的玩意,還想打人呀?”

“你是誰啊,怎麼?睡過啊?”

柳浩然一拳打了上去:“說話挺髒呀,上廁所沒擦嘴嗎?哎,這人長得還算有個人樣,腦袋裡怎麼裝的全是屎呢,屎殼郎在腦袋裡安窩了吧,有空去查查腦CT哈。”

那人想反擊,誰知剛出拳,就被柳浩然的手抓到,然後把他甩到了牆上,“收垃圾的來了,快走吧。”柳浩然說著便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垃圾桶。

那人看打不過,便氣鼓鼓地走著,邊走邊放狠話,“哼!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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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走遠,柳浩然便靠近田悅希說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田悅希驚魂未定:“世界那麼多人,偏偏這麼不幸遇到個爛人。他都找了我好多次了。”

柳浩然勸道:“人狗殊途,不用放在心上。”

“你不怕嗎,他之後會不會找你麻煩。”

“我打過狂犬疫苗了,才不用怕呢。”

田悅希被他逗笑了,覺得他挺有趣的。就那樣,兩人相識,然後之後的一個月,柳浩然都像一個護花使者一樣圍繞在她身邊,兩人逐漸熟悉,感情也逐漸升溫。

柳浩然想著想著鼻子開始酸起來,一摸眼角,溼溼潤潤的。

“憂鬱可不是我的風格呀。”想著便趕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