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辰看了過去,“江夏,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住?”
跟你!回蘇宅?現在?
江夏打了個哆嗦,淺淺晃了晃腦袋。放著近在眼前的舒適大床不睡,跑去跟個鬼屋一樣的房子裡,在跟不熟悉的人呆在一塊兒,她是瘋了嗎?
“不要!”,想至此,江夏非常果斷的拒絕了,不再多耽擱,麻利地竄上樓,關門、睡覺。
“聽到了吧”,周景淵臉上浮現了滿意的微笑,對江夏的反應似在意料之中。
蘇子辰哪裡會死心,故意提高音調,“江夏,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嗎?我這裡有線索!”
“既然你執意不跟我回去住,那些線索我想也沒有用處了。”
周景淵沒想到蘇子辰會來這麼一出。
果然,江夏迅速的出來,衝下樓梯。
“你說的是真的?”江夏一臉懷疑。
“千真萬確。”
“假的”,周景淵涼涼地說,“他要是真心想給你線索,為什麼不早給你,偏偏挑晚上這個點來告你?”
江夏沉默了。她想盡快查明真相是事實,所以不能放過任何一條有用的資訊。蘇子辰說他有線索,真真假假並不清楚,可若就此放過,萬一蘇子辰真的知道點什麼……
周景淵看出了江夏的猶豫,“江夏,你忘了,我也是你名單裡的目擊證人,你還沒有來問過我。”
江夏轉頭,對上週景淵深邃地眼睛。
“你想知道什麼?”
是啊,周景淵也是目擊證人之一,之前一直沒有過問他,也是因為自已當時剛剛悄摸的逃出,還沒想好怎麼去面對他。現在,這個話題被本人親自挑起,那她自然是要問個明白。如此,誰高誰低便已分明。
江夏移開了目光,轉向蘇子辰,“蘇少爺,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江夏的態度已經證明了一切。
周景淵再度開口,喊來了莊園的保鏢,“把這個人給我丟出去。”
“是!”
人高馬大的兩個保鏢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蘇子辰的兩個胳膊,就向外走去。
“等等!我最後再說一句!”
蘇子辰掙開控制,看著江夏,“江夏,作為你的未婚夫,我好心提醒你,別太相信男人了,尤其是身上有命案的男人。”
說完,便理了理衣領,跟著保鏢出去了。
一下子少了幾個人,客廳頓時變得寂靜起來。
還是周景淵打破了平靜,“你想問我什麼?我言無不盡。”
江夏沒說話,走到沙發的一旁沉默的坐下,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江夏才說道:“你……都知道些什麼?或者是說……”,江夏頓了頓,“你……都看到了什麼?”
“一上來就是這麼尖銳的問題嗎?”
江夏看向周景淵,“話題是你挑起的,我不能這麼問嗎?”
周景淵無話可說,給江夏和自已盛滿了兩杯茶水放在茶几上。
“那我就說了,這個故事不算很長,但……過程或許會有點讓你難以接受。”
“你說。”
——“韓管家之前跟你講的,的確是事實。”
“聽老頭子說,江伯父本來是打算獨自前往美國跟資方談合作的,還把江伯母和兩個女兒託付給他照顧。後來不知為什麼,江伯父出發的前一晚,突然派人從周家接走了你們,一起帶到了美國。老頭子發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自已又走不開,才緊急讓我帶著周家的飛行員趕往紐約去接你們。萬幸的是,我到達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是我看著江伯父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為了安全起見,我拒絕了江伯父和江伯母留在紐約的要求,把你們都帶了回來。第二天,江伯母就把你送到了周家,讓我代為照顧。後來,就像韓管家說的那樣,江氏的老宅被一群人包圍了,江伯父和江伯母還在裡面。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宅子已經從大門開始燒了起來。趁著他們不注意,我悄悄溜了進去,找到了江伯父和江伯母。但是……江伯母已經走了……當時,火勢已經快蔓延到我們在的地方了,江伯父就把我推出了門趕我走。”
“我抱著救他們的決心來,又怎麼會輕易離開。然後隔著一扇門,江伯父說了一些話,簡而言之就是江氏老宅的火災是有意者為之,聽江伯父的語氣,縱火的那股勢力似乎十分強大,連他們也都束手無策。而且,江伯父還囑咐我,為了你的生命安全,不讓我把江氏的這件事告訴你。再後來,就是你知道的了。”
說完,周景淵長長的呼了口氣,喝口茶潤了潤嗓子。
“這件事情,我隱瞞了很多年,答應江伯父的我做到了。現在,你也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周景淵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江夏,感覺到周身並不好的氛圍,又打趣道:“到時候江伯父要是來找我麻煩,可不能賴我,不是我要說出來的。”
“嗯,不賴你”,江夏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後又感謝道,“不管怎樣,謝謝你能去救他們。這句感謝,我說的太遲了。”
說完,江夏喝完杯中的茶,站起身來。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吧,我需要理一理這些東西”,江夏眉眼間盡是疲倦,若細看,眼窩下面有著濃重的黑青。
“好,早些休息。”周景淵知道她需要一個人靜靜,沒有過多幹涉。
“你也是。”
待江夏上了樓,周景淵這才對傭人吩咐道:“你們一會兒煮點兒安神的藥膳給江夏送上去,今天她精神消耗過大了,晚上不一定會睡得好。”
然後,端起杯子向書房走去,走到一半又補充道:“別告訴她是我要你們做的。”
“嗯。”
房間裡,一盞檯燈亮著暖黃色的光,無主燈的光暈綴在其中。
江夏在床上舒展著四肢就這麼靜靜地躺著,沒有一點睡意。腦子裡反反覆覆過著一些雜亂的片段和雜亂的話語,像個解不開的死結,翻來覆去倒橫直豎的,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江夏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扭頭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又看向白花花的天花板,倒進被窩裡。
“就是說,兇手你能不能自覺一點來我這兒自首,然後我讓警察叔叔把你抓走啊。”
“唉,怎麼可能呢,我真是異想天開。”
正胡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