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悅府。
“夏總,您回來了”
小王從沙發上站起來,和進門的江夏打招呼,
“這一路上,您可有疲乏,是否需要小的準備茶水吃食,還是......”
“別在這兒貧嘴了”,江夏擺擺手,“蘇冉在哪兒?”
“老大,蘇小姐在二樓”
“好”
“你們都早點休息,五個小時以後,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說完,江夏和田舟舟就上了樓,
準確的說,應該是田舟舟非要檢視江夏的傷勢,跟屁蟲一樣貼著江夏上了樓。
江夏推開門,“蘇冉”
沒有人應答,蘇冉一個人站在窗前,窗外是看不清的夜色,眼底是說不明的神情。
蘇冉轉身,看著走進門來的江夏二人。
“江夏,你來了”
“都知道了吧”
“嗯”,蘇冉頓了下,“謝謝你那日救我”
“不用客氣,既入了我的深淵,我就會保你們每一個人的平安,不論身份”
蘇冉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怎麼今天這麼安靜?往常你可不是這樣”田舟舟拉著蘇冉做到沙發上,
蘇冉猶疑再三,問出了想問的話,“你們為什麼這麼幫我”
“給了我一個體面的工作,帶我離開蘇家,救我於危難,還為我和周總的訂婚忙前忙後,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如此不遺餘力的幫我助我,我才不相信你們只是為了江氏當年的案子讓我去查這幾大家族,我的能力有限,幫不了你們多少的”
蘇冉實在是不解。
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其背後必定藏著一些目的,亦或隱情。
江夏也坐了下來,看著蘇冉的眼睛,認真道,
“因為你是蘇冉,不是蘇家的那個半路千金,也不是蘇家用來聯姻的一個工具,你只是蘇冉”
“我要做的事情,與這三大家族都脫不了干係,但你是無辜的,你沒有任何的錯,我不希望有無辜的人因為我的計劃而犧牲”
“我幫你也是為了幫我自已,所以,別多想”
剩下的話,江夏沒有再說。
“謝謝”,蘇冉站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抬眼,“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留在深淵”
“嗯,我知道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下週一,是你和周總的訂婚儀式,到時候我會送你”
“好,我聽你安排”
“早些休息,晚安”
江夏把話說清楚了,也不多留,和田舟舟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剛剛進門,田舟舟便將江夏推到了牆上,“你的事情都辦完了,我該做我的了”
說著,就要去扒拉江夏的衣服。
“停停停——”江夏廢了好一番力氣,從田舟舟的懷裡掙扎出來,
“我自已來”
“這還差不多”
無奈,江夏解開釦子,脫下了身上的襯衫,後背上斑駁的一道道傷口暴露了出來。
誰能相信這是一個二十四歲女孩的身體。
二十四歲,正值青春,也是女孩兒最愛美的年紀,可江夏的背上幾乎覆滿了一道又一道的疤痕。
田舟舟的手指輕輕劃過,整個手臂都顫抖不已。
她知道江夏為了深淵吃了不少苦,可親眼看到,還是無比心疼。
“疼嗎?”
江夏搖搖頭,“當時是疼的,但是現在已經不疼了”
究竟是經歷過多麼巨大的痛苦,才能如此雲淡風輕的說出“不疼”二字。
田舟舟的手輕覆在包紮的紗布上,這是那日江夏替周景淵擋槍留下的。
即便有微型防彈衣相護,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子彈照樣傷到了內裡。
“別看了”,江夏怕嚇到田舟舟,拍拍她的手。
“所以,這就是每次受傷都不要我來包紮的原因,對嗎”,田舟舟眼裡閃著淚光,
“小傷罷了”
田舟舟顯然不信,一雙好看的大眼睛,溼漉漉地看著江夏。
江夏受不了田舟舟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開口道,
“好吧,告訴你——”
“我確實是怕這些傷嚇到你,如果我當時告訴你了,行動的時候你就會有顧慮,這樣的話,那時我們自已都不一定能活下來,又怎麼去救他們”
田舟舟沉默著,找出藥箱,按著周氏醫生開的方子配好藥,拆下江夏身上的紗布,簡單把血跡清理乾淨後,一點一點塗著藥膏。
“對不起”
江夏柔聲道,“沒關係,我若是自已再小心些也不會受這些傷”
“那你以後受傷都不許瞞著我”
“好的”
田舟舟上完藥,重新包紮了傷口。
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說道,
“夏夏,蘇冉她真的就這麼對你死心塌地了?”
“不會”
“那你還幫她和周景淵......訂婚”,田舟舟艱難的吐出那兩個音節,
“對”,江夏換好睡衣,“我們不僅要幫她,還要盡心盡力的幫她”
田舟舟不理解了,“可是,這只是一個形式啊,又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即使是形式,她也會把它當成真的,只有這樣她才有進入周家的機會”
“周家不會留她很久,等真相大白的時候,她就會徹底自由”
“周家,會有人幫她的”
江夏給田舟舟蓋上被子,自已也鑽進被窩,
“睡吧,晚安”
醫院,住院部。
明晃晃的白熾燈照得人影綽綽,“叮——”,凌晨三點,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動作利索點兒,一會兒就來人了”
針管插入輸液瓶裡,裡面的液體被一點一點推了進去。
病床上的人似是夢到了什麼,嘴裡迷迷糊糊地呢喃著,翻了個身子。
“睡吧,以後就別想再醒來了”
男人好心的掖了掖被角,然後,把桌子上自已弄倒的瓶子扶起來擺好,讓一切和自已來之前沒有任何的變化,做好這些後,快速離開了病房。
不一會兒,查房的兩個護士進來了。
“一會兒輸液的時候,小心點,田總吩咐過,咱們要照顧的仔細些”
“嗯”
小護士熟練的紮好針,掛好輸液瓶。
“好了”
“行,一個小時以後再給他輸些營養液”
二人走了出去。
透明的液體順著出液管注入纖細的血管,隨著血液流遍全身。
床上的男人面容突然扭曲,身子開始掙扎起來,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