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周家小少爺就直接飛到了這裡,帶著我們所有人離開了。
回來以後,江夫人便將你送到周家小少爺那裡,把你在家裡用過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放到了地下室。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叫江總和夫人吃早餐,他們二人卻早已離開,給我留了一張銀行卡和一個字條,讓我離開江氏去過簡單的尋常人家的生活。
後來我離開江氏,剛剛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便聽說江氏的老宅被人圍起來了。
我急匆匆地趕過去,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結果那群人荷槍實彈的,不讓任何人進去,我也只能乾著急。
一直到了晚上,周家小少爺偷偷溜了進去,還跟我說他進去打聽打聽情況,讓我彆著急。然後我就在周圍轉悠著,看看能不能幫他爭取點在裡面的時間。
當時聽那群人交涉時,說什麼不出來就放火燒房子之類的。
當時周家小少爺還沒有出來,我一聽就急了,想往進闖。
他們死活攔著不讓進,再後來......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巨大的房屋在我眼前轟然倒塌。
本想著趁亂進去找到周家小少爺,儘儘人事,誰知那群人突然拿著槍支四處掃射,我退縮了,趁他們不注意慌忙離開。
好在當時夜色也濃,他們也沒有注意到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一切便不了了之。
......
韓管家又嘆了口氣,“事情就是這樣,那場大火過後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了”
“韓管家,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江夏真誠地道了謝。
“我直到現在還在遺憾,如果最後我沒有離開的話一切是不是又會不一樣”
“韓管家,這不怪你,當時事關生命,換做誰都會做出你那樣的選擇,更何況,那些儈子手是在清理在場所有的目擊證人,你逃出來,現在才能將一切如實道來”,江夏溫柔地說著,“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江夏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和韓管家說了一會兒話就告別離開了。
一路上,江夏無言,田舟舟有些奇怪,“怎麼了夏夏?”
“沒事兒,韓伯伯跟我說了些當年的事情”,江夏想了想,
“我發現有些人有很多面,但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就是......你看不透他,卻還對他有那麼一絲絲期待,總之......就是很......”,江夏不知怎麼用語言去描述。
“很亂,對不對?”田舟舟非常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你是說周景淵,他既瞞著你事實,還關你在莊園十八年,卻又對你細緻入微地照顧了十八年,對嗎?”
“是這樣的,不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就得你自己去問了”,田舟舟停下車,“走吧,先回家,今天韓伯伯跟你說了那麼久的話,你先消化消化咱們再繼續往下查”
江夏剛邁下一條腿,江妍說過的話突然浮現在腦海,“見目擊者的時候一定要千萬小心,就算問不出來什麼,也要護他們性命周全,活著才能有更多的機會。”
對,安全!這個案子是禁案,自己此番回國再怎麼小心,也免不了有疏漏,一定有不少人在暗處盯著自己的動向,那韓伯伯......
“給我車鑰匙!舟舟!”
田舟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身體還是聽話的給了江夏鑰匙。下一秒,江夏繞到主駕駛,踩下油門衝了出去。
“夏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回答她的是空無一人的街道,田舟舟無奈的搖搖頭,迅速跑回車庫又開了一輛車追了上去。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街道,一下子就明白了江夏著急的原因。
這時,看見自己紅色的超跑停在半路,趕忙停車,下來以後,看見江夏一個人坐在地上,懷裡好像還抱著什麼。
“夏夏!夏夏!你沒事兒吧!”
田舟舟衝過來,小心彎下身子,終於看清了江夏懷裡的人,“韓伯伯!這......”
“韓伯伯出車禍了,剛剛我來的時候,一輛車就這麼越過我的車徑直地往韓伯伯身上撞去”
看到田舟舟要打120,江夏又輕聲地說,“我已經打過了”
此時,韓管家靠在江夏懷中,臉上、手上、身上,滿是血跡。氣息微弱,
“小姐,別管我了,說出事實的人都無一例外都會有殺身之禍,咳咳......之前的倖存者也是這樣”,韓管家出來的氣比進去的要多了。
“韓伯伯,你別說了,救護車馬上就到了”,細聽,語氣中還有些顫抖,冰冷的雙手緊緊握著韓管家的手,好似在抓著什麼快要逝去的東西。
很快,救護車匆匆駛來,將人抬上擔架,駛向醫院。
路邊停的兩輛車,田舟舟已經派人開了回去,又去韓管家的住所,告知韓管家的親人。
陪同的江夏,在韓伯伯被送進搶救室以後,脫力般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韓伯伯怎麼樣了?”一道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
“周景淵?你怎麼來了?”,江夏緩緩抬頭,看向男人。
“韓伯伯算你的半個親人了,我怎麼不能來看看?”
“周景淵,我上次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現在沒有精力跟應付你,你趕緊回去吧”,江夏轉過頭,不再看他。
“你都知道了”,是肯定不是疑問。
“嗯”
“不想知道後面的事情嗎?”
“不想”
“為什麼?”
江夏無言。
趕來的田舟舟,看到周景淵,母雞護小雞似的,將江夏護在身後。
“周景淵,你來做什麼?這兒沒你的事兒,趕緊走,別在這兒礙江夏的眼”
“他要待著就讓他待著吧”江夏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會兒。
她現在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管一個已經形同陌路的人。
多一個人也算多一個幫手,一會兒有什麼事兒也能讓他幫幫忙。
“給,樓道里風大,別韓伯伯沒出來你先進去了”周景淵脫下身上的外衣,遞給了江夏。
“謝謝,我不需要”江夏有氣無力地謝絕了周景淵的好意。
周景淵直接忽略了江夏看陌生一樣的語氣,自顧自地在江夏身旁坐下,恰好擋住了醫院樓梯間吹來的大部分冷風。
一個小護士拿著托盤走了過來“小姐,我來給您也清理一下吧”說著,拿起生理鹽水和紗布打算給江夏包紮一下。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