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泠兒也是心慌的不行,雖然她已經殺了人了,但白閃是雪凰宗通緝榜上的人,她殺了是為宗門清理門戶,可這木陵菘是木陵延的親弟弟,木陵延對木陵菘處處留情,而自己卻直接砍了木陵菘一條胳膊,洛泠兒這心裡是七上八下的。
木陵延趴在雲辰背上,一句話不說,不知道是受傷的原因,還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木陵延的臉上,沒有平時的玩世不恭了,倒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回到四象宗,花影看到木陵延趴在雲辰背上,嚇得夠嗆,還看見洛泠兒臉上點點血漬,也不明白了,這怎麼休沐出去玩一趟就搞成這副模樣。
雲辰照例把木陵延背到寢室,韓磐和白含音等人都來了,韓磐看了眼不住發抖的洛泠兒,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花影握住木陵延的脈搏,神色嚴峻道:“陵延,怎麼了,誰下的手,如此重的傷,若不是瑞言是水屬性的極品瑞獸麒麟,救治傷勢有奇效,你輕則落下病根,重則被廢。”
另外四人聽了都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安姨娘好歹是木陵延的親媽,這下手比仇人還狠啊。
花影不禁有想扶額的衝動,自己這徒弟這一個月都第二次受傷了,第一次勉強算是因為洛泠兒,那這第二次呢,五個人都在,就是上街買些物資都能整出這麼大的傷,其他四個孩子都好好的,就自己徒弟這個樣子。
木陵延將頭轉過去,背對著花影,有些哽咽道:“不想說。”
花影心裡“咯噔”了一下,跟韓磐和風樓對視了一眼,上一次木陵延哭,還是剛拜花影為師時,因為莫卿塵出事兒了,木陵延年紀還小又和莫卿塵感情深厚,哭了,這次事兒絕對沒這麼簡單。花影看著木陵延哭,眼淚不自覺地也落下來了。
何瑾習慣性的伸出手,卻剛伸到一半就收了回去。
白含音瞪了何瑾一眼,扶起花影,將花影帶到門外安慰,遞給花影一張帕子道:“阿影,別哭了,陵延那孩子正難受著呢,你再一哭,他該多傷心啊。”
花影剛擦乾眼淚,往屋裡看了一眼,眼淚又下來了,嘆了口氣道:“我就是心疼陵延,整整七年了,我就見陵延七歲剛來的時候哭過一次。”
白含音拍了拍花影的背道:“把雲辰叫出來問問,我看不僅是陵延,瑞言、泠兒還有那個小胖子柳杉都嚇得不輕。”
不久後把雲辰喊了出來,雲辰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師叔,事兒就是這樣,還有就是泠兒最後失手將陵延弟弟的胳膊給砍了。”
花影聽完整個人也懵了,把人胳膊給砍了,看了白含音一眼,白含音也有些詫異。
白含音擺擺手道:“雲辰,你先進去吧,我再想想。”
等到晚上,說了這件事兒。
韓磐眼皮跳了跳,沒有開口。
何瑾咂了咂舌道:“嘖嘖,現在的小姑娘真是猛,胳膊就給別人砍了下來。”
風樓難得皺眉道:“怎麼辦啊,按木齋主這性子啊,肯定會上門來討個說法,萬木齋的名聲雖然比不上什麼雪凰宗這些神獸後裔,但不見得這實力也不行啊,單是透過陵延這實力還當不成繼承人就可見一斑了。”
周略卻是神經大條道:“怕個屁,來多少殺多少,老子把他們串起來燒,哪兒那麼多怎麼辦。”
韓磐嘆了口氣道:“阿略,沒有這麼簡單。老樓說的不錯,萬木齋實力不弱,我們現在四象齊聚,開四象陣也不是擋不住,但這一旦訊息傳出去,我們宗門怕是很快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的,我們都不怕死,可我實在不捨得我一手創立的宗門就此消亡啊!”
白含音看著韓磐這副為難的樣子心疼,走上前想開口安慰可又怕招的韓磐厭惡。
花影道:“老韓,也未免這麼悲觀吧,那萬木齋齋主查了那麼久也才查到我們住在這兒,我們先暫時關門,留幾名弟子看守,其他人全部撤入山上,山上山勢險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即使發現也難以攻上來。雪凰宗不就是這樣乾的嗎,我們為何不能效仿呢?”
白含音點點頭道:“對啊,阿影說的有理,雪凰宗在百年前為抵禦外敵就由山腳撤入山上,後來直接在山上繁衍生存,發展的更加繁榮了呢,我們幾人都去過雪凰宗,雪凰宗的地勢與你這兒差不多,為何不去呢。”
韓磐被說的動了心,點點頭道:“好,就撤入山上,玄武宗既然改名成了四象宗就徹徹底底的翻新一場吧。”
洛泠兒這次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木陵延,木陵延一則傷著,二則他是萬木齋齋主的親兒子,就算最後來不及轉移,最壞的結果也不過被帶回萬木齋,也就讓他養好傷再上山。
木陵延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一連好多天都沒有理洛泠兒。洛泠兒也知道錯了,但她也是個驕傲的主兒,那句錯了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終於有一天木陵延開口了,淡淡道:“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想上山吧,我收拾些東西就上山,而且我也憋了好多天了,馬上就要上山了,以後想玩兒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想......”
木陵延還沒說完,洛泠兒就出門了。
木陵延看著洛泠兒被氣走的背影,露出一抹得逞的興趣。
洛泠兒不僅生氣了,還直接被氣哭了,她已經受了木陵延的冷暴力好幾天了,這幾天一直壓制著脾氣,現在木陵延好不容易說話了,一開口就是這種話,洛泠兒頓時情緒壓制不住。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撫摸著她的頭。
洛泠兒被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是花影。洛泠兒趕緊抹了把眼淚。
花影雙眸似水,跟洛夫人一樣溫柔似水,洛泠兒鼻頭一酸,又險些落下淚來。
花影柔聲道:“沒事兒,想哭就哭吧,陵延欺負你了?”
洛泠兒聽完這句話,一頭撲進花影的懷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花影也只是輕輕的一直拍打洛泠兒的背。
最後等她哭完了,花影抱著她,柔聲道:“你小時候見到的陵延是不是和現在的陵延很不一樣。”
洛泠兒點點頭道:“我五歲時第一次見到木陵延,那時他應該是七歲,我從未見過那麼好看的人,但是第一次我就被他的三弟木陵曄打傷了,傷到了臉,我母親以這件事兒向木夫人討說法,木陵延不想看木夫人這樣為難,當即逼出他的精血以緩解兩宗矛盾,再後來我姐姐氣不過,又去找他們給我出氣,但被一個叫莫卿塵的人打退,再後來木陵延和莫卿塵不知道什麼原因離家出走,這件事又被木夫人拿來為難我們雪凰宗,逼迫雪凰宗當著各大宗門的面與萬木齋簽下婚約,以後將我和姐姐當中的一個嫁給木陵延作為補償。隨即我們八歲後,父親覺醒了我們的血脈,結果出來了,我的血脈被判決為最次等極,所以我就成了與木陵延有婚約的倒黴蛋,再後來,我受不了宗門的冷嘲熱諷,又好奇宗門外的世界,就在我十一歲的時候離家出走了。”
花影笑道:“你和陵延還真是像啊,莫卿塵我倒不是很清楚,但陵延離家出走的原因就是他父親立了他的三弟木陵曄為繼承人,但陵延和他三弟就沒有你和你姐姐感情那麼好了,他氣不過就離家出走,後來來到了這兒,木夫人也知道了陵延來到了這兒,只不過沒讓齋主知道,一直偷偷的來信交流。在這期間,陵延經歷了好友失蹤、生死未卜,木老夫人和木老齋主也就是陵延的奶奶和爺爺相繼離世,唯一的妹妹夭折,自己的親生母親對他下追殺令,這一系列的打擊下,陵延整整七年沒有回去,病了好幾場,尤其是知道自己母親對自己下追殺令後,病的都剩了一口氣了,我以為陵延撐不過了,但他卻慢慢好轉了。這次病後,陵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以色發洩,我怕刺激他,也不敢對他多加管教,就養成了他這樣的毛病。我估計他這次也就是逗你玩的,他雖然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是在男女之事上,還是有些勉強,而且啊,在你來了後,陵延再也沒有花天酒地過了,放心吧,陵延雖然有些桀驁不馴,但是他本性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