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13日,希瑤在病房裡守著奄奄一息的媽媽。爸爸跟舅舅已經沒日沒夜地守了一個多月,但似乎已經無力迴天了。
“小瑤,找到合適的腎源了嗎?”對話方塊裡是謝之拓發來的訊息。
“還沒有”希瑤回覆。
病房裡圍滿了人,大家都不說話,只是時不時的會有人唉聲嘆氣,媽媽拉著希瑤的手始終捨不得鬆開。
“老劉,今晚就回家吧,我想家了。”希瑤媽媽艱難地開口說道。
無錯書吧眾人都沉默不語,媽媽目光看向希瑤爸爸,但爸爸並沒有說話。“再等等吧,一定會有奇蹟的,媽媽。”希瑤捨不得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夜,這一夜彷彿格外漫長,長到讓人想發瘋。
第二天上午九點左右,出院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手續也都辦好了。
希瑤舅舅突然從走廊裡快速跑到門口大喊:“有救了,我姐有救了。有人同意器官捐獻,血型跟我姐是一樣的!”
希瑤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衝過去抓住舅舅的胳膊。“真的嗎?您說的是真的嗎,舅舅?”“真的瑤瑤,是真的”舅舅衝希瑤使勁的點點頭。
很快,媽媽被推進手術室裡。手術室外是幾天幾夜沒閤眼的她最愛的家人。四個小時的手術讓眾人如坐針氈,坐立難安。
“手術進行順利,但還需要觀察兩天......”一個醫生推開門向大家報喜。
希瑤看到醫生後率先衝到門口,卻被醫生攔了下來;希瑤的外公拿著柺杖搖搖晃晃的也向門口走去;一直以堅強面目示人的爸爸罕見的落下了眼淚。
三天後,媽媽出院了。眾人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謝之拓,有好心人給我媽媽捐獻了腎臟,現在已經手術成功了。”希瑤總算是想起來將這個好訊息告訴謝之拓了。
自從媽媽生病,希瑤很少跟謝之拓聯絡,對於很多其他好友發來的訊息也只是簡單的回覆一句“知道了,謝謝。”“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已的。”之類的話。
今天,她太開心了,她知道謝之拓看到之後一定會為她開心的。可是哪怕是她從早到晚把手機拿出來看了幾十遍,卻始終沒有收到對方的回覆。
希瑤不知道謝之拓怎麼了,他們認識已經三年了,除了上學外,謝之拓從來不會這麼久不回覆她訊息的。
“那太好了,好好照顧阿姨。”手機上顯示謝之拓給她回覆資訊的時間是她發去訊息的第六天凌晨。
“你怎麼現在才回我訊息呢?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手機對面卻是長長的沉默。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希瑤有時間就會跟謝之拓分享媽媽近日的狀況和日常一些開心的事,只是一直都沒有得到回覆。後來,希瑤索性把他當成備忘錄使用了。
點進去他空間的最後一條動態,還是2006年的4月29日,他曾發給希瑤的那張臉上畫著貓鬍子的照片。260斤的他憨態十足,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捏他肉肉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