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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水落石出

夏夢從屋裡逃出,偷偷潛入周叔的屋裡,靜待著他自投羅網。

而杜雪芝則按照她的交代,回到白擎空的屋內,請他躲在周叔的屋內,聽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剛從靈堂裡出來回到自已屋的周叔,被坐在裡屋等候多時的夏夢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在這裡?”他剛要喊人。

她一個眼疾手快將門迅速反鎖。

周叔見狀氣急敗壞起來:“夏夢,你是瘋了嗎?你不好好在自已屋裡認罪反省,跑來問屋裡撒什麼野?”

“反省?我為什麼要反省?二少爺又不是我殺的。”她一把抓起周叔的衣領,看著他一臉心虛的表情,“你緊張什麼?莫非二少爺的死和你有關?”

“你胡說什麼?”他強行從她的手裡將自已的衣領扯回,還不忘拍一拍,“你一個下人丫頭,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管你今天是承認還是不承認,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就等著進巡捕房吧,到時候有的事辦法讓你認罪!”

“哦,是嗎?”她挑眉湊臉靠近他。,“跟巡捕房裡招供什麼?當年墨家獨女失蹤的事情嗎?”

“你……”他的表情大驚失色,囁嚅了片刻,才小心翼翼試探她,“你都知道些什麼?”

“當年那場大火難道不是你放的嗎?”夏夢原本還不確定,但現在看到他這副惶恐不安的表情,她便完全確定當年白家的那場大火也是他所為了。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大少爺指使的。”他連連搖頭,一副失了魂魄心智的模樣,“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是誰?”她繼續嚇唬他,“我是墨相柔啊,當年我可是好冤的。”

“啊啊!別找我,鬼啊。”果然白家的人都以為她當年早已在那場大火裡香消玉殞,“別找我,不是我做的,是大少爺,我只是受大少爺的指使,我不得不做。”

“所以這次的火災也是大少爺指使的?”

“是,是,是的。”周叔完全沉浸在內心的恐懼裡,絲毫都沒發覺自已已經全盤托出。

“果然是你!”躲在裡屋的白擎天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衝了出來,拎住周叔的脖子,一個拳頭掄了上去,“你個畜生!白家這麼多年來把你當作家人一樣厚待你,你居然揹著我做出這種事情!祈逸可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麼忍心親手殺死他!”

“老爺。”周叔這時才發覺自已中計被套了話,可事已至此,說出的話如同潑出的水是再也收不回來了。他只好下跪不斷磕頭,“對不起,老爺,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二少爺,是我對不起白家,可我也是身不由已,受大少爺逼迫,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祈天逼迫你什麼了?”白擎天怒火中燒,沒想到自已信任多年的老管家,卻還是最終背叛了他。

“他抓住了我的家人。”周叔握緊拳頭,老淚縱橫,“說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就等著為他們收屍。我,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一家老小十幾口人的性命全都落在他的手裡,我就算不為自已考慮,也不得不為家人考慮啊……”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白擎天一想到自已的小兒子,因為他的疏忽而丟了性命,更是痛心疾首,“祈逸這孩子,打小就因為是庶出,我沒有太把他放心上,他明明各方面都比祈天優秀。他的腿也是因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沉默,而白白毀於大火之中的。如果我當時能夠不選擇裝聾作啞看著家裡的勾心鬥角,他就不會殘廢,也不會死在幾年後的同一場大火裡。是我害了他啊,是我害了白家,我明明看得見,偏偏選擇做一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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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事情水落石出,也算給了白祈逸一個交代了。”杜雪芝也從裡屋走向夏夢,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因為我的無能,不僅害死了祈逸,還白白害得墨家失去了唯一的女兒。”白擎天淚眼婆娑地望向夏夢,他打從第一眼見到這孩子,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的親切感。“孩子,你當真是相柔嗎?”

“是我。”夏夢點點頭,如今一切真相大白,祈逸哥哥也終於沉冤得雪了。

“那麼多年了,你過的還好嗎?”白擎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是我害了墨家骨肉失散那麼多年,我無臉面對你父母啊,當年那場大火之後,你到底去了哪裡?”

“當初那場大火後,我失去了記憶,後來被人販子拐走了,再後來就是一戶農家把我收養了,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事到如今,除了將兇手繩之以法,已然沒有追究當年的必要了,夏雪只得這麼安慰他,“伯父,之後您打算如何處理白祈天呢?”

白擎天失去了一個兒子,再逼迫他將自已的另一個兒子交給巡捕房去接受命運的審判,無疑是讓他再次白髮人送走黑髮人。所以,即便是他決定袒護自已唯一的兒子,也只能說是情理之中了。

沒想到他的回答竟然是:“我們白家沒有祈天這樣的子孫,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才是最好的結果。去把祈天找來,再把巡捕房的人請來吧,讓他們把這個魔鬼帶走吧,我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孩子。”

沒想到下人沒過多久就回來彙報,大少爺不知所蹤!

什麼?

眾人一片驚愕。

“快派人去追,一定要把他找回來,不能讓這個殺人犯逃之夭夭!”白擎天更是被氣到直咳嗽,虛弱得幾近無法站穩。

原來擔心事情敗露的白祈天一早就準備好逃跑。他早就料到周叔會把他供出來,於是在周叔點火的那一刻起,早已逃離了白公館。

眼下,該去哪裡找人呢?所有人陷入了困境之中。

船!這是夏夢第一反應想到的,現在只有搭船才能逃出城。

“打電話給巡捕房,讓他們包圍碼頭!我們的人也要即刻控制碼頭,不讓任何一艘船出港。”情急之下,夏夢給出的方案得到了白擎天的讚許,希望現在一切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