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義父,義父?怎麼回事?我放的明明是假死藥啊,怎麼會這樣?”厲璃驚慌失措,不停拍打他,呼喊著他的名字,卻是無濟於事。
“義父?”她顫抖著將手置於厲霄雲的鼻下,竟已然徹底沒了氣息!
她跌坐在地上,腦海裡閃過無數零碎的片段,明明從頭到尾都按照計劃進行的。那個假死藥服下去,只是暫時會使人氣息微弱,但不至於會大口吐血後徹底斷氣。她不知是哪裡出了差池,竟然假戲成真,鑄成大錯!
而一直躲在暗處潛伏,無意間偷聽兩人對話的許霆風目睹此景,也是震撼不已。他原本計劃潛入赤焰幫,摸清赤焰幫內部的地形,卻始終尋不到厲霄雲和厲璃的蹤跡,正打算離開,沒想到誤打誤撞進了地牢還親眼看到了發生的這一切。
”你做的很好,哈哈哈。”向霸天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腳步聲由遠至近,一切果真如他所料,幸好他早已趁厲璃進來之前掉包了酒。好一齣狸貓換太子的假死,既然她要玩,那他就陪她好好玩一場假死變真死的戲碼。
“是你?”厲璃起身怒視著他,“你早就猜到了我會用假死的方法把義父帶出去,所以你悄悄又把酒換成了毒酒是不是?向霸天,你沒本事和我義父單打獨鬥,只能藉著我使這種醃臢手段,你真的好卑鄙!”
“我卑鄙?”向霸天不怒反笑,眼底猶如餓狼一般冒著幽光,他死死地盯著厲璃,眼神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嗜血之色,令人毛骨悚然,緊接著他狠狠地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論卑鄙,我哪裡比得上你啊?你忘了你是怎麼承諾我的,結果呢?哈哈哈,幸虧我早就猜到了你會耍花招,提前留了一手!如今正好,厲霄雲既已死,你也該死心了,往後你就乖乖跟著我,伺候好我,我一高興就給你個幫主夫人的身份。厲霄雲一死,從此再也沒有人會打擾你和我,我自是會好好疼惜你的。”
向霸天猴急到已然顧不上倆人身在牢房,他此刻只想跟眼前的女人行男女之事。他隻手托起她的下巴,來回地在她的脖頸處摩挲,鼻和唇更是貼到了她的臉上,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芬芳的氣息,另一手則開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四處遊走,灼熱的氣息經由他的手自她的身子上散開。
“向霸天,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住手!我要殺了你!你還我義父的命來……”她的唇還來不及羅列他的罪行,便被他的重重地堵上了,後面的話更是被硬生生壓了回去。她發瘋般地捶打著他,可對於他而言那幾下不過是花拳繡腿,不痛不癢。
他鉗住了她的手,直到她精疲力竭,再也無力反抗。她癱坐在地,閉上眼,事已至此,義父也已死,再也沒人會疼她護她。她只能認命,等他對她的蹂躪結束後,就去陰曹地府裡找義父。
而藏於暗處的許霆風看到這一幕,終於忍無可忍,他深知厲璃對於厲霄雲的意義非凡,剛想拔劍,卻不想被一隻手阻攔,替他將劍重新入鞘。
無錯書吧“你?”他不知眼前出手制止他的人是誰,但憑直覺,這個人絕不是赤焰幫的。
“向幫主這是在做什麼?”李一山示意許霆風不要出聲,自己則從暗處走出。
原本深陷溫柔鄉的向霸天因為被人突然打擾而掃了雅興,以為是手下,正要發飆。然而卻被眼前陌生的人影嚇了一跳,他定睛一看,沒想到居然是李一山:“李捕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方才在酒席上喝多了內急,想要行個方便,沒想到歪打正著就來到了這裡,真是失禮。”李一山向他打著馬虎眼,“今兒是向幫主大婚之日,您不在酒席上招待賓客,不知在此地做什麼?地牢裡陰冷邪氣,與您今日的身份也相沖,何必在此地沾染上陰邪晦氣呢?”
“所以,你有看到什麼?還是全看到了?”向霸天眯起眼,眼底的森冷令人不寒而慄。
“向幫主想要我說什麼?還是認為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欲在這裡滅了我的口?”李一山抿了抿唇,嘴角邊漾出一抹輕笑,“我雖不是什麼前朝大官,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要員。倘若我死在了這裡,朝廷必然會追查,而赤焰幫與朝廷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即使貴幫在江湖上聲名狼藉,朝廷對此也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赤焰幫與黑虎幫的勢力各佔據半邊天,如果和朝廷敵對起來,恐怕對誰都沒有好處。如今要為了區區我一人,惹得貴幫與朝廷大動干戈嗎?向幫主覺得值嗎?”
向霸天思量了一番,李一山的話也不無道理,原本只是幫派之間的問題,若真是將朝廷命官卷了進來,以此引發的問題關乎著赤焰幫的未來生死,並不是他一人可以承擔得了的。
“只要李大人能守口如瓶,保證今天看到的事情不外洩,我自然也不會對李大人下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只是不知道李大人意下如何呢?”
“你又不是我,如何揣摩得了我的心思?不過我向來對趟渾水的事情不感興趣。”李一山的聲音透著一股高傲,他審視著向霸天的眼裡帶著不容質疑的威懾力,比起他李捕頭的官職,此刻的他更像是主宰世間的王者,“如今厲霄雲已死,遊戲已經結束了。”
“什麼意思?”向霸天因為他的話陷入了雲裡霧裡。
而此時厲璃已從方才的驚恐狀態中清醒,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遊戲?什麼遊戲?”
“結束了,厲璃,你跟厲霄雲的這一生,終究還是你負了他。”李一山對上了她那雙狐疑的眸子,雖清澈無辜,但自始至終也沒在裡面看出幾分情真意切。半晌,他雙眼眯起,若有所思,怕是這一世她仍然沒有學會愛與付出,“這一局還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