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飛瞪大雙眼錯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你想說什麼?”
焱驀然開啟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抽出了一個檔案袋,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她將袋裡的內容物抽出,居然全是一張張照片。她反覆地看了幾張,一臉的不可置信。
“沒錯,就跟你看到的一樣。他為博取你的好感,也是用心上演了一番苦肉計,只可惜……”他著重地圈出了上面那幾個人,“姓顧的和這幾個混混本來就認識,那些傢伙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你被他騙了。”
“他為何要騙我?你又是怎麼弄到這些照片的?”
“你對我真的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以為……”他靠近她,在她的耳畔緩緩吐露,“我是一個不做準備就上戰場的人嗎?我當時雖然很倉促地買了機票就去了美國,但是我早就在臨行之前打點好了一切,我讓鄭嘉找人暗中保護你,所以那天就算姓顧的不出現,你們也根本就不會有事。另外,那個夜市周邊本來就有很多攝像頭,姓顧的自己都不知道,他還沒出場之前,攝像頭就已經把他和那些混混們在一起謀劃的畫面拍得一清二楚。”
“那他……”她囁嚅著,後話卻始終在嘴裡打轉。
無錯書吧“遊艇的事情?”他替她說了出來,“那個我派人調查過,那艘船根本就沒出過故障,他為了留住你跟他在船上過夜,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所以說,我根本就沒和他……”她沒想到事情居然會反轉。
“你喝醉是真,他對你不是沒有想法,只不過……”後面的話他吞了回去。
“只不過什麼?”
“男人的難言之隱。”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他那方面無能罷了。”
沒想到她居然還大笑出聲,這也是她沒想到的。
“你還笑得出來?你那個樣子那天要不是和他,而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艘船上,你現在哭都來不及。”他伸手颳了兩下她的鼻尖,一掃最初兩人的生分。
如今真相大白,虧她還對顧翊深信不疑,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連顧翊那方面的問題都能查到?這不應該是個人隱私嗎?”
“說起來也是巧合。”焱驀然看向她的眼神滿滿全是對她的寵溺,“給那傢伙做主治的醫生恰巧來我的診所做心理疏導,聊天的時候跟我提到因為給一個富二代看那方面的隱疾,壓力太大,搞到他自己都需要去看心理醫生,然後就跟我提到那個富二代姓顧,父親是網文公司的總裁。這上流圈子就這麼大,上得了檯面的人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個,那我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真是厲害。”陳菲飛忍不住向他豎起大拇指,“我還以為你又買通了誰得到的訊息,畢竟你你可是無所不能的焱驀然。”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他貪婪地不願意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用頭抵住她的臉頰,用指腹輕輕在她的下巴上來回摩挲著,“我,厲害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她一個鯉魚翻身,嬌羞著想要脫離,卻被他摟得更緊。
“這麼快就忘了?看來要重新溫習一下,加深記憶才好。”
她當然知道他意有所指,卻還是掙脫開他:“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這麼快?還沒吃飯呢。”
“都快11點了,飯店早都打烊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趁機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唇,“我宣佈,焱驀然與陳菲飛今天起正式交往。”
他望著她嫣紅的臉頰和嬌柔的唇瓣,笑了。
“從這一刻開始,你是我的。”說完這句話,她飛也似的逃了。
一想到自己跟焱驀然總算走到了一起,陳菲飛躺在床上就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直到下半夜才有了睡意。
夜深沉,林子裡的烏鴉嘎嘎聲此起彼伏,為原本就寂寥的深夜增添了幾分詭異。
幾經週轉,少女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家。
“是你?你,你怎麼回來的?”聽到敲門聲,開門的正是少女的養母,她瞪大雙眼彷彿見了鬼一般,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還活著?”
屋內的男人聽見外面的鬧聲,也探著身子出來瞧,見到來者後也是呆愣住了。
“姬月?”裡屋內很快又走出來一位婦人,見此狀後,趕忙把少女帶回了自己屋裡。
在聽完少女的一番敘述後,婦人憂慮重重:“原來如此,可你在這裡也不宜久呆。”
“我明白,嬸,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我知道你是來跟我道別的。”婦人朝門的方向瞥了一眼,果然藏著兩個人影,“你雖不是我生的,我卻把你視若己出,只是你那兩位養父母,從小到大是怎麼對你的,我全看在眼裡。倘若這次不是他們收了官家的銀兩,把你賣去做巫女,也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了。真是造孽啊,只是嬸也幫不了你,這裡有些銀兩,你帶上趕緊逃命啊,逃的越遠越好。我擔心你留在這裡,會有危險。”
“嬸,這是你所有的家當了,這個錢我不能收。”
“沒事,好孩子,你拿著防身吧。”婦人抹了下眼裡的清淚,將手裡的布袋交給她,“趕緊走吧。”
躲在門外的養父母將她倆的對話偷聽得一清二楚。
“快,趕緊報官去,可不能留她在這裡,最近日日夜夜都有官兵來查人,這死丫頭在這裡遲早要給我們帶來災難的。”養母消瘦的面容配上高起的顴骨,眯起眼睛的笑意似是散發出一股狠戾,“官府下達了懸賞令,只要我們把這死丫頭帶過去,可以得到一兩黃金。”
“怕是他們已經知道了。”養父亦是兩眼放光,露出貪婪的神色。
“我現在就去報官,你想法子留住那死丫頭,無論如何,一定要拖住時間。”養母丟下話就跑了。
“往後院走。”婦人帶著少女跑向後院,果然後院並沒有旁人,“官府的人肯定馬上就會找過來,你趕緊走。”
“嬸。”少女戀戀不捨地揮手。
“姬月,你要一路平安,好好活下去。”婦人目送著她離開,眼前浮起種種曾經的幸福時光,“如果有來生,希望你能做嬸的孩子,即使成不了家人,也能成為可以信任一輩子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