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秘密？

有多驚天？

“我跟你說...”

玉琉璃神神秘秘的湊過來，正要張口說話，說到一半，忽然大步去廚房把窗戶唰地關上。

折返回來，他又左右看了看，好像張望到什麼風聲，飛快竄到衛生間把馬桶蓋合住。

蘇清卿一口氣將可樂喝完，捏扁，扔到垃圾桶。

“我們進去說。”

她指指臥室。

她都麻了。

本來以為“玉琉璃”不過是秘境的幻象，裝成熟人的樣子拿所謂的同門之誼騙人來殺，可明晃晃的好感度懸浮在眼前，她不得不推翻之前的猜想。

師尊啊師尊，你在搞什麼？

你連臉都沒換啊，這麼自信自已的演技能讓所有弟子認不出來這就是他們高山仰止的師尊？

或者...

蘇清卿有個大膽的想法。

來之前大師兄蕭非昨舉重若輕毫不擔心的樣子，難道是二人已經竄通好了給宗門弟子開後門？連臉都不換，就是為了怕自家的笨蛋弟子們認不出來他，搞得左右手互博。

蘇清卿以拳擊掌，恍然大悟，十分肯定以上猜測。

現在就是要配合師尊的表演，裝作互不認識的陌生人，好等出秘境之後，在眾人面前死不承認給自家弟子當了內應。

只見面前的玉琉璃一手叉腰，往臥室看看，猶豫著點點頭，邀請蘇清卿進入臥室。

臥室有張書桌，書桌後是電競椅，書桌上有臺式電腦，書桌旁邊是書架，正對著書桌的是張雙人床，散落的衣物雜七雜八的堆放。

靠床的窗欞子上堆滿了泡麵桶。

蘇清卿：...

玉琉璃在床上掃出一片空位，拉著蘇清卿坐到床上，自已坐椅子，開口道。

“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蘇清卿：好得很，昭青嶽誰不知道我出名的能保守秘密。

她突然問：“為什麼只告訴我？”

玉琉璃抓抓頭髮：“我覺著你能理解我，你是文明市民。”

蘇清卿瞅了瞅他腦袋上頂的“88”，懷疑是系統的緣故讓“玄虹”對她另眼相待。

便聽玉琉璃繼續道：

“經過我的發掘和勘探，這個世界，其實...被外星人入侵了！”

？！

“二百年前，”他從書桌底下掏出一本厚畫冊，翻開給蘇清卿看，“我跟同門來到這裡，後來被困住出不去，從第二年開始每年我就會畫張人物圖，把當年一起來的人按印象裡的樣子畫下來。”

越往後翻，他畫畫的水平肉眼可見的在提升，可是人物的動作再細緻，人物的面貌卻逐漸模糊。

這很正常，畢竟是二百年的時光，記憶在其中顯得尤其不可靠。

“起初我驚歎於這個世界的精美，如你所見，這並不單單是個秘境，也不囿於某個城市，此世界文明有其執行的一套法則，沒有靈力，沒有仙人，在毀滅前的二百年普遍脫離了封建時代——”

他看向蘇清卿，神情嚴肅認真。

“實不相瞞，我在這裡困了兩百年，不知道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可既然你們依然因為秘境試煉而進入這裡，我想外面應該並沒有多大改變，依舊是宗門把持資源，王朝驅使黎民。這很奇怪，明明無數修仙前輩用無上偉力證得登仙大道，移山填海，遨遊虛空，短暫的壽命不再成為吊住脖頸的麻繩——”

“為什麼僻陋的鄉下，人們還用燒火做飯？為什麼乾涸的河床還有人在用木棍掘水？為什麼該死的王侯將相，還能把人當騾子溜？媽的，難道他們缺馬車嗎？”

蘇清卿摟住畫冊，盤腿坐在床上：“因為...”

玉琉璃伸出一根手指，“噓！我先說完。”

“待在這裡愈久，我就越發疑惑。你看，”

他回身拍了拍眼前的電腦，向蘇清卿展示道。

“這個叫計算機的東西你一定不陌生，這是本世界最偉大的發明之一，我就是用它做了你們在玩的遊戲！抒情的文案，緊張的劇情，一環扣一環的絕妙推理，以及可怕的追逐戰...都是我！哼！做出來的！”

蘇清卿：...

系統：【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他雙手抱胸，顯得得意非常。

“雖然你們大多沒有領悟我的意圖，但是要知道，個人的資質畢竟有限，讓有限制的人去領悟無限的宇宙，對庸人來說還是太過於困難。總之，這件事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就好了，那些蠢貨就讓他們盡情搬空停留在舊時代的百貨大樓吧...”

蘇清卿糾結得臉都要變形了：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師尊知道她知道他是他，為了表示內心的崇敬她願意陪著他演戲，好讓師尊感受到她殷殷尊老敬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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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玉琉璃提出的百年之問：修仙世界為什麼遲遲擺脫不了地主壓迫？

這一點很好解釋。

因為她穿的是本小說，沒壓迫無衝突，較真這個有什麼意思？

【宿主，他要是真知道了真相，會不會很傷心啊？】

蘇清卿：會吧。

便聽玉琉璃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抱怨：

“...昭青嶽的弟子現在是誰在帶啊？！以前我們的行為可沒有這麼令人不齒！說真的，跟他們出於同門簡直讓我羞於見人，我們當初可是受人景仰的第一大派！”

蘇清卿：不是？！嗯？

是您在帶啊！

有點入戲了真的，為了跟咱們切割也太豁出去了吧師尊！

難道在故意用這樣的話試探她對昭青嶽的忠心？

打住！不能再說下去了，聽到這樣的話以後蘇清卿睡覺都得冷汗涔涔的從噩夢裡驚醒。

她斟酌著開口：“那個，額，師兄？我沒聽懂，什麼叫外星人入侵啊？這個秘境是被外星人侵略了嗎？這個秘境難道還留存著大量外星人？”

正說在興頭上的玉琉璃打個響指，嚴肅道。

“就在千禧年前夕，一種名為‘人體聯網病毒’的外星生物登陸這個世界，它擁有十分可怕的特性，被它寄生的人會變成全知全能的神。”

“唔？”蘇清卿仰頭。

“但是！”玉琉璃豎起一根手指。

“如果所有人都全知全能，也意味著擁有一樣的知識，他們的所思所想完全同一，個人的差異不存在了，他們合成了一個人。”

蘇清卿皺起眉頭。

“何況，它之所謂全知全能，也不過是整合了這個世界當下所有科技——這算什麼全知全能呢？被它寄生的人我一巴掌都能扇死。最後，如你所見，和我們最開始進來的時候一樣，這裡已然成了空無一人的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