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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4章 經歷生死後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

夏波和小月看到跪著的夏瀾都走了過來,他們不忍心告訴他蘇文的樣子。

三個人裡面就數蘇文的傷勢重,阿貞和陳子㭉被拉來的時候還有意識。儘管他們的樣子都是慘不忍睹,陳子㭉唸叨著阿貞,阿貞則是念叨著蘇文。

蘇文一動不動,醫護人員在救護車裡已經進行了急救,可蘇文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夏瀾跪著的門開了,大夫出來後緊跟著推出了阿貞。

“已經脫離危險了,住院一段時間進行觀察。她的體質本來就不好,只是心裡的執念支援著她,求生欲救了她一命。”大夫疲憊的摘下頭上的帽子,靠著牆說道。

小月跟著護士護送阿貞回了病房,阿貞是被推進去一個半小時後才出來的。

夏瀾挪了挪跪僵了的雙腿,跪到了第二個門口。他不知道里面是誰,但不管是誰他都不想失去。因為他知道,蘇文更不想失去他們。

十分鐘後,門又一次開啟,不出意料的是陳子㭉。畢竟是男人,身體還是有抵抗力。一條腿和一隻手骨折了,腿還好沒有粉碎,接上了休養一下還能走路。而手卻是不能再動了,雖然已經做了手術,可能以後再動的可能性也小了,這就要看後期神經恢復的怎麼了?

醫生也是和阿貞同樣的囑咐,讓住院觀察。

最後一間只有蘇文了,夏瀾麻木的幾乎是爬到了那扇緊閉的門邊。

他的心似乎已經沒有了跳動,腦子裡亂亂的,模糊的想不起自已在幹嘛?

兵哥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雙手合十的像拜佛一樣的衝著那扇門行著大禮。小紅已經悲痛到不能自已,王院長不忍她傷心帶她到醫院旁邊的酒店休息了。這裡離醫院近,蘇文的情況能儘快的知道,大家的心都揪著。

夏波跟著陳子㭉走了,走的時候看了眼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夏瀾。他想找人來安慰安慰他,可那個唯一能安慰他的人,此刻正在生死邊緣徘徊著。

兩個小時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又過了半個小時,夏波和小月安排好陳子㭉和阿貞後過來,裡面依然沒有動靜。

夏瀾的心死了,跟著那扇依然沒開啟的門去了。此時的他誰都不想想起,腦子裡只想著蘇文。如果蘇文有什麼不測,那他也要隨她而去。活著的時候他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也許跟著她一起去是最好的機會。

他突然不再等了,站起來向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走去。他得洗漱一下,整理的乾淨一點,不能讓蘇文嫌棄他。

夏瀾洗漱乾淨後站在了門口,手術室的燈跟著他停下的腳步滅了。

眾人擁到了門口,大夫出來後掃了他們一眼,摘下了口罩。

“誰是夏瀾?”小月沒看到推出來的蘇文,卻聽到了大夫的問話。她突然悲痛的捂上了嘴。她不想以這種方式和蘇文再見,她想看到那個溫柔的蘇文。哪怕她鬱鬱寡歡,哪怕她瞞著她不見她。

想著認識蘇文的一幕幕,小月再也堅持不住的哭了起來。

“大夫,我是!”夏瀾此刻彷彿卸掉了所有包袱,平靜的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回道。

小月和夏波愣了,看著鎮定的無波無瀾的夏瀾,瞪大了眼睛。

兵哥拜佛的姿勢沒有變化,只是頭越來越向牆上抵去。他心裡的悲傷不亞於小月和夏波,還沒開始呢,他的心動還沒真正的讓她明白,就已經結束了。

“去看看她吧!幫她擦擦身上的血漬,再帶她出來。縫合的時候她清醒了一會兒,嘴裡唸叨著夏瀾的名字,我想你應該是她最想見的人。她身上傷口太多,慢點給她擦。她的脾已經摘掉了,一根肋條扎到了肺部,也恢復了過來。但不要太大幅度的挪動她的身體。”大夫說完精疲力竭的回了辦公室。

夏瀾沒有多問,徑直向裡面走去。

小月哭暈在夏波懷裡,夏波木納的扶著她。兵哥依舊沒有動。

手術室的護士陸續的離開,在夏瀾進來的時候仔細給他消了毒。

誰都沒有想到,如果人沒了還會消什麼毒?只一味的沉浸在失去蘇文的悲傷中。

手術檯上的蘇文渾身是血,一雙手更是像剛從血盆裡浸過一樣。

臉上已經幹掉的血漬,讓夏瀾一時都認不出她來了。

他拿起進來的時候護士給他打的水盆,放到了蘇文頭頂的櫃子上。擰乾了消毒後的毛巾,輕輕的擦著那雙大眼睛的周圍。

淚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蘇文的臉上,夏瀾想幫她擦掉,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夏瀾,夏瀾。。”微弱的聲音突然響起,夏瀾擦拭的手抖了一下,他是出現幻聽了嗎?他停下了擦著蘇文手的動作,把那雙血紅的手抱過來放到了唇邊。

他想聽她喊他。

“文,再喊我一聲!你別害怕,我很快會和你一起去的。這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不管什麼原因,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夏瀾,我疼!夏瀾,咳咳咳。。”一股血液從蘇文的嘴裡流了出來。

咳嗽的聲音把夏瀾從夢中驚醒,夏瀾激動到手足無措,他不敢再動蘇文一下,更不敢幫她擦掉唇邊溢位來的血,他怕她疼。蘇文還活著,她還活著。

“大夫!大夫!快來,蘇文吐血了!”夏瀾著急的衝門口喊著。

“哥!哥!快叫大夫來,蘇文醒了,她沒事了!快!她吐血了!”

夏波和小月又一次愣怔了,他們一時分不清楚是夏瀾受刺激了在胡說八道,還是蘇文真的醒了過來。

直到大夫從隔壁的辦公室裡,邊穿著白大褂邊飛快的跑過來,還嘴裡不停的責怪著:“讓你動作慢點,你是不是不管不顧的挪動她了?”

“大夫,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小文已經。。”小月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只讓他慢點別挪動她,你們想啥呢?”大夫生氣的看了眼小月。

小月激動到看不到大夫的白眼,抓著夏波的手一個勁的確認著:“小文好了,是吧?她沒事了?對不對?”望著和他一樣激動的妻子,夏波只能不住的點頭答應。

“大夫快點,快看看她!她疼!”夏瀾顧不上聽他責備,伸手將他拉到了蘇文跟前。

“好,不錯!有意識了!你出去吧,叫護士過來幫她收拾!”大夫推著夏瀾出去,又通知護士過來。

夏瀾出來後一把擁住了夏波和小月,開始哭了起來。

他哭的像個孩子,這些日子的所有糾結,所有無奈,所有的猶豫,以及所有對蘇文的思念,此刻都讓他哭了出來。

他不想再瞻前顧後了,再也沒有比失去愛人更難受的事了!

生死都可以不顧,其他事又算得了什麼?

“哥,嫂子,我再也不離開蘇文了,也不會讓她再離開我!”哭著哭著他笑了,笑著對夏波和小月說道。

小月抹著淚,點著頭回應著。夏波吸了吸哭的太用力流出來的鼻涕,也一個勁的點著頭。

此刻,除了哭和笑,他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話來表達。

兵哥看著抱在一塊又哭又笑的三個人站了起來,他等著蘇文出來見她一面就會離開。

那個蘇文唸叨的夏瀾也許才是蘇文最合適的,他只看她一眼,看到她真的沒事,他就回去了。

真正的愛,是希望你愛的人幸福。

幸虧自已沒向蘇文表白,如果真要是聽爺爺的話和蘇文說了,估計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最長久的相處,便是做一輩子的朋友。不會有尷尬,也不會有任何私心。

夏波照顧著陳子㭉,小月照顧著阿貞,蘇文只能由夏瀾來照顧了。

由不得蘇文不願意,小紅姑姑得上班,她不想打擾她。儘管她來過幾次都是帶著行李,準備長期伺候她,都被蘇文給勸了回去。

儘管她還是不想面對夏瀾,可自已好像也沒有別人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