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夏下意識的嘆口氣,秦鶴川以為她又生氣了,於是趕忙放手。
慌亂的動作令他們陷入氣氛微妙的小尷尬中。
正事要緊。
宋恩夏隨便找了個藉口把女兒領進的江木槿的臥室。
“你們在屋裡親來著吧?”
她還沒開口呢,宋風眠頂著一張捱打的臉大膽開麥。
“胡說什麼呢。”
“我都看見你們抱在一起了,晚晚也看見了,4隻眼睛是不會看錯的。”
宋恩夏默默地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奈。
“你先聽我說,能不能搞來幾根你爹地的頭髮,幾根就行。”
她的話觸碰到宋風眠盲區。
這次並未猜到宋恩夏的意圖,只是單純覺得有趣。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小小的人兒雄赳赳氣昂昂。
“爹地,我們來玩遊戲吧......”
秦鶴川雖不明白為什麼遊戲輸了要被剪頭髮,但依舊全力配合女兒。
遊戲的規則是宋風眠臨時定的,左右他怎麼都贏不了。
眼看著秦鶴川的頭髮東一塊西一塊,儼然一副狗啃式。
在這麼玩下去不剃個寸頭是出不了門了。
宋恩夏出言制止,玩在興頭上的三人這才不情不願的終止遊戲。
“有什麼的,孩子喜歡隨便剪。”秦鶴川此時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就慣吧。”說完,宋恩夏拉起他來到衛生間照鏡子。
凹凸不平厚薄不均的頭髮只顯得奇怪,並未影響他的顏值。
掉落的頭髮渣子散落在秦鶴川脖頸處。
宋恩夏按了按對方的肩膀示意他蹲下,拿毛巾幫其拂去。
“哎,你陪我去做個頭發吧。”
“我可沒那個時間,我還要......”
宋恩夏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的敲門聲響起。
林又東接到了秦父的電話,說有事催促其回家。
等秦鶴川離開後,宋恩夏看清楚女兒到底剪了他多少頭髮。
一個空的口香糖盒子裡一縷縷頭髮被塞的滿滿當當的。
蓋著蓋子,冒出整整一圈的頭髮。
“給。”
宋恩夏來到醫院,把原封不動的口香糖盒子放在桌子上。
江月白皺了皺眉:“用不了這麼多。”
“那就多做幾次確保無誤,反正剪都剪了。”
“眠眠搞來的吧?”江月白邊收走盒子邊問。
宋恩夏有些意外又無奈的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
“不然還能有誰敢動秦鶴川的腦袋。”
分析的有理有據,能幹出這種哭笑不得的事情,唯有宋風眠一人了。
秦家祖宅中,秦父秦永平身後站著他從國外帶來的得力手下。
當把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意外瞭解清楚後,他認為不出手是不行了。
“你有什麼打算?”秦永平問兒子。
秦鶴川身體前傾,將頭埋在雙手手掌中,心力交瘁的晃了晃。
彷彿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所措。
秦永平這時才看見他的髮型有些不對開口問道:“你頭髮怎麼了?”
“沒事,爸,我覺得我身邊能用的人已經沒有了。”
“比如?”
“阿東。”
“你發現什麼了?”
秦鶴川起身直視父親,雙眸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和不安。
他不停地咬著下唇,似乎在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說。
“好像什麼都與他無關,又好像一樁樁一件件他都參與了,我,我也......”
秦永平點點頭,他能體會到兒子此時複雜的心情。
因為人際關係錯綜複雜,而最令人痛心的莫過於來自熟人的背叛。
付出的精力和信任到最後煙消雲散倒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換成利刃反刺回來,又有多少人能夠承受。
“林又東的人品我是有幾分瞭解的,要不然也不會在你被綁架之後把司機換成他。”
這個決定秦鶴川明白。
只不過人是會變的,特別是交織著利益衝突或是其他難以理解的原因。
“這樣吧,我來幫查明這件事。”
說完,秦永平手下給秦鶴川打了禁音的手勢,接下來將需要做的事情編輯在平板電腦螢幕上。
等他把手機以及貼身物件全部拿走後,秦永平才敢說明理由。
“阿東我會讓人去查,還有你平時常坐的那輛車。”
他指了指走出門口的幾人:“他們都參與過特殊訓練,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答案。”
果然,不出一頓飯的工夫,所有物品的檢測報告出來了。
手下看著秦永平,等得到準確回覆後開口把情況逐一彙報。
秦鶴川的手機和其餘貼身的物品上並未檢測到任何特殊器材或不符合法律法規的軟體。
但卻從車上發現了兩樣裝置。
分別是定位裝置以及監聽器。
“定位裝置是你奶奶讓老魏安裝的,監聽器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
秦永平的神色驟變,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
好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給人一種凌厲無情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根本所在了。”
“是誰裝的能查出來嗎?”
秦鶴川向父親投去求救的眼神。
秦永平看了眼手下。
手下把竊聽器的具體情況講述出來。
這是一款SPY-009的小型竊聽器。
體積只有火柴盒大小,外形極像一把電動捲簾門的遙控器。
此款竊聽器可以偷聽50米以外的人談話,音質十分清晰。
“能找到查到賣家嗎?”
手下搖搖頭說:“沒有標明產地和廠家,極有可能是地下工廠生產的。”
“那就拆了它。”
“不行。”秦永平立刻制止了秦鶴川的想法:“不能打草驚蛇,留著它會有用的。”
“到底是誰要害一位老人家?”
秦鶴川性格直來直去,對於豪門糾葛他向來嗤之以鼻,複雜的形勢讓他頭疼不已。
“既然回回都是衝你奶奶去的,那麼竊聽器的主人一定會對她的情況感興趣。“
秦永平抽絲剝縷的分析道。
他鼻子冷哼一聲,身體向後倚靠順勢翹起二郎腿。
他垂下眼眸,唇角微揚,隱約能看到笑意中透著一絲陰險且不易察覺的狡黠。
“不妨,我們來一招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