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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成寡婦

“娘,我餓了。”安吉的小煙嗓在袁逗逗身旁響起,讓她毫無招架能力, 她無奈地放下手裡的鋤頭,轉過身,笑著抱起不到三歲的安吉。

“安吉最乖了,可不能讓安吉餓肚子,回家,娘給你做好吃的。”

袁逗逗臉上笑得有多燦爛,心裡就有多悽慘,三天前,她還是個嬌滴滴的女大學生,不過是寫個論文開頭,就直接熬夜猝死到了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穿成寡婦就算了,還有個拖油瓶,更慘的是還要照顧病氣纏身的婆婆,苦不堪言。

原主袁逗逗一心照顧這個家,一日三餐,吃糠咽菜,勉強生存。三天前,原主到河邊浣衣,剛洗完,突然起身,眼前一黑一頭栽進河裡,在水裡掙扎了好一會才被路過的張三德救了,可還是遲了。

這不,她才有機會過來,接手這個爛攤子。

本以為是上天跟她開個玩笑,說不定很快就回去了,像做了一場夢,可是都過去整整三天了,眼前還是一座破敗不堪的茅草屋,一張鋪著蘆葦蓆的土炕,上面整整齊齊碼著兩床帶著補丁的藍布罩的被子。

整個屋子收拾得比臉都乾淨,不是主人家有多勤快,真的是一貧如洗。

袁逗逗心如死灰,為了不讓孩子看出端倪,卻還是強裝鎮定。

“咳咳咳。”屋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每咳一下似乎都想把心肝脾肺都翻一個面。

安吉個子小小的,卻腳下生風似的跑進了屋裡,站定在床邊,奶聲奶氣地問道:“奶,你還好嗎?”

他學著母親平時問奶奶的口吻,儼然一個大人模樣,逗笑了床上的王氏。

王氏年歲不過四十,面板蠟黃,兩隻眼睛大而無神,眼眶凹陷進去,臉頰瘦得只剩皮包骨,笑起來不顯親切,倒是有些瘮人。

袁逗逗不想進去,可安吉在裡面,她還是強忍著不適,走到裡屋,屋裡的光線很暗,充斥著一股難聞的異味,是那種人久不清洗沉積的體味,讓她不禁捂住口鼻。

“娘,到飯點了,我去做飯。”袁逗逗匆匆說完,抱著安吉就往外走。

袁逗逗是憋著一口氣出來的,到了屋外,才敢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她的舉動在安吉看來是一頭霧水,娘這是怎麼了?難道也像奶奶一樣得了病?

他很擔心,要是孃親也生病了,那該如何是好,想到這,細細軟軟的眉毛皺成了毛毛蟲,他已經三歲了,又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以後他要努力撐起這個家。

袁逗逗換好氣,注意到安吉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也被逗笑了,她蹲下身,笑著問道:“安吉,你怎麼了?”

大概是餓得難受了,想到家裡的餘糧,她又愁上心來。

餓著大人是小事,餓著孩子就是大事了,安吉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安吉瘦小的胳膊一把摟住袁逗逗的脖子,軟萌萌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孃親,安吉長大了會照顧你和奶奶,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袁逗逗的心微微一顫,鼻頭髮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原是家裡的唯一的孩子,父母雖疼她,可從小到大,她都是羨慕別人有兄弟姐妹的,看到別的小姑娘出門有哥哥護著,她就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父母也可以給她生個哥哥。

如今,哥哥是不會有了,可卻多了一個兒子,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她哭著哭著笑了。

往後的日子再苦,她也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著安吉,照顧好這個家。

也算是為佔了原主的身子贖罪吧。

“安吉,孃親身體很好,還能照顧你,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孃親就安心了。”她想到這個時代,國家在外烽火連年,國內怨聲載道,民不聊生,朝不保夕是司空見慣的事。

罷了,顧好眼下的要緊。

廚房不大,除了一個土灶臺,一個水缸,還有塊切菜配菜的案臺,別無其它。

案臺下面是個木桶,裡面裝著所剩無幾的糧食,小半袋的藜麥,少許的蕎麥麵。

木桶旁邊放了一些番薯,還是從原主別處刨來的,為了這手指粗的番薯,原主還和別人爭得面紅耳赤。

這點頭,為了生存,就是地上一棵草,只要能吃,都有人搶,何況還是能飽腹的番薯呢。

袁逗逗只拿了兩根細長的,洗乾淨之後放入鍋中,加入水,蓋上鍋蓋。

灶臺後堆著一些乾草,除了麥稈,再就是在小樹林裡撿的樹枝,搭配在一起很好燒。

袁逗逗只用了一天就熟悉了打火的步驟,沒有火柴方便,但有打火石,也不是那麼難,比她想象中的鑽木取火好了很多。

水開後又煮了一會,袁逗逗拿了碗,放入清水,加了一點蕎麥麵,攪拌好,再倒入沸水裡,攪拌開,黑乎乎的稀飯就煮好了。

她原想再弄個餅子,可麵粉所剩不多,實在是不能再折騰了。

晚飯做好,吃飯的桌子在堂屋,袁逗逗把稀飯盛好,三碗稀飯,只有安吉和王氏的碗裡有番薯。

桌子中間,放著一小碟醬豆子,這還是原主年前悶的黃豆。

“安吉,你餓你先吃,我去喊奶奶來吃飯。”袁逗逗小聲地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起來。”裡屋,王氏邊說邊咳。

袁逗逗聽了,停下腳步,轉身出去,等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盆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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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洗洗手。”她來了第三天,今天才勉強能喊一聲娘。

王氏死魚眼,直勾勾地盯著袁逗逗,她還是穿著一身洗得褪色的藍布對襟褂子,下面一條灰濛濛的褲子,枯黃的頭髮盤在腦後,面板白裡透著黃氣,一雙杏眼還是炯炯有神,看起來和從前一樣,可又覺得哪裡變了。

愣了好一會,直到安吉喊了一聲:“奶奶,注意衛生才能身體好哦。”她才回過神,勉強一笑。

這話一聽就是兒媳婦教的,可兒媳婦從前也不是個講衛生的人。

她不言語,只是仔細洗了手,才彎著腰,顫顫巍巍坐到桌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