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把人救了,事情就做對了,上天自然會有回應,以後家裡的事情也會諸事順利。
“哦,知道了,相公。”劉桂蓮失言了,丈夫不喜話多,她也儘量少說話。
“嗯,你照顧著我去砍柴。”
天冷了,家裡的柴火用得也更快,附近山上的枯枝還有很多,但下了一夜的雪,上山的路估計都被封了。
“路上當心。”
劉桂蓮打心底裡心疼丈夫,他是家裡的老大,十畝地的勞作,日常的粗活重活都指望他,公公年歲不算老,但身體不好,做一點重活就喘得不行。
衛華剛走一盞茶的功夫,外面傳來急促的叫喊聲,嚇得正在廚房燒水的劉桂蓮慌忙跑出來。
“怎麼了?寶慶,你怎麼來了?”
來人劉寶慶是劉桂蓮最小的弟弟,今年剛過十歲,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定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劉寶慶穿著一身寬大的棉衣,雪天路滑,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身上被弄得髒兮兮的,小臉也凍得紅彤彤的。
“姐,你快回去看看吧,爹他摔進溝裡,現在昏睡不醒了,娘沒了主意,讓我來叫你回家。”
劉寶慶話剛說完,劉桂蓮心都快掉了,娘是個藥罐子,自己都需要人照顧,爹爹再不省人事,家裡就只有痴傻的大哥,小妹雖然懂事,但也才十二歲,指望她也是不行的。
“好,我現在就回去。”
劉桂蓮進屋掏了一件花棉襖裹在身上,然後從梳妝匣子裡拿了幾件首飾,擔心後面有需要用錢的地方。
剛要拉著往外走,才想起屋裡還有個男子,公婆又不在家,二弟也去私塾了,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小姑子了。
“紫薇,你醒了嗎?”劉桂蓮敲了敲房門,小姑子起床向來很晚,若是有人早早叫她,每次都會發火,她自稱是有起床氣。
若是平時,她是絕不對做惹人不悅的事的,但現在遇到急事了,她沒有辦法了。
把事情託付好之後,劉桂蓮就帶著弟弟回去了,從小崗村到花港村走路也要半個時辰。
劉桂蓮走後,衛紫薇不情不願地穿好衣服,推開門,寒風凜凜,頓時把脖子縮排去。
她看了一眼白茫茫的院子,上面留下了幾行深淺不一的腳印,雪厚如棉被,前世的她生活在南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
瑞雪兆豐年,來年的收成看來不會差。
她沉浸在夢幻的雪景中,屋裡有動靜,她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隨著動靜越來越大,她才想起大嫂臨走時交代她照顧那個受傷的人。
衛紫薇裹緊了衣服,又從衣袖裡的掏了一個白色的面紗戴上,真是麻煩,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有必要講究成這樣嗎。
可大嫂千叮嚀萬囑咐,說若是不戴上,娘知道了會罵死她的,這一點,衛紫薇是相信的,她娘有這個本事。
等她緩緩進屋,才看到地上躺著一個男人。
無錯書吧“哎,你怎麼掉地上了?要命。”大嫂說過,他受了劍傷,只能靜養,他怎麼還亂動。
衛紫薇拼盡全力,折騰半天才把男子從地上的扶到床上。
“你自己撐著點,我抱不動你。”男人眼睛閉著,整個人死沉死沉的。“你明明是昏迷的,是怎麼下來的?”
衛紫薇實在想不通,她還不知道姜梓安是在裝昏。
好不容易把姜梓安放平在床上,蓋好被子,就聽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著什麼。
“你說什麼?大點聲音,我聽不見。”衛紫薇也沒人照顧人的經驗,他氣息又十分微弱,儘管很努力湊近耳朵去聽,卻還是聽不清。
“水,水,我要喝水。”姜梓安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嗓子幹得快冒煙了,不知道失血過多的人會容易缺水嗎?
昨天還覺得她聰明,可愛,現在看來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丫頭。
“睡?”活睡?“你不是在睡嗎?好好睡著,我肚子餓了,去找點吃的。”
衛紫薇進了廚房,在鍋裡找到兩個窩窩頭,和一小碟鹹菜,大嫂還特意留了一碗稀飯,真是心細。
她找來一個木托子,把早飯端到房裡,姜梓安所在的臥室是老兩口住的,裡面有個地龍,燒著木炭。
外面飄著鵝毛大雪,屋裡溫暖如春,不比現代的空調差。
衛紫薇愜意地享用著鹹菜窩窩頭,覺得幹了,嗦了一口稀飯,舒服極了。
姜梓安是想繼續裝睡的,可奈何飢渴難耐,肚子也不爭氣,咕嚕咕嚕地叫起來。
“咦?什麼聲音?”衛紫薇聽到怪聲,停下了吃飯,四處張望。
掃視了一圈,目光鎖定在姜梓安身上,不得不說,這人長得是真好看,放在現代娛樂圈,還不知道斬獲多少人的芳心呢。
“可惜了。”衛紫薇嘆了一口氣。
姜梓安心裡吐槽道:你倒是給我口吃吃啊,淨顧著自己吃了,一個姑娘家家,食量大如牛,一頓要吃兩個窩窩頭。
“咕咕咕。”姜梓安的肚子又響起來了。
“你是不是餓了?”衛紫薇這才注意到聲音是從他的肚子裡傳來的。
廢話!
“那你能吃嗎?這個會很硬,要不你喝口稀飯。”衛紫薇吃飯的時候把面紗摘了,這一下也沒想起來戴。
姜梓安看到她的正臉,一剎那愣住了,她好像一個人,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人。
他一直看不清對方的臉,因為她蒙著白紗,只露出一雙如小鹿般純淨無瑕的眼睛,在陽光下,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我扶你起來。”衛紫薇突然覺得自己也有照顧人的天分,她把手放在姜梓安背後,使勁向上一託,緊接著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他身底。
見高度還算合適,衛紫薇端起被她喝過一口的稀飯,放到姜梓安嘴邊,命令道:“張嘴。”
姜梓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衛紫薇,發現她身上籠罩這一層朦朧的黃光,彷彿仙女下凡,自帶光環。
“別發呆,好好喝。”
衛紫薇怕弄髒他的衣服,從床頭拿了一個粗布毛巾墊在他的下巴處,不得不說,他的下頜線接近完美。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長得俊朗,穿得精緻,怎麼會跑到這窮鄉僻壤來,還讓自己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