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裡沒有擦過地，用起拖把也沒有多難，拖得快還不費力，別說，這個逗逗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如果他能做一些拖把到外面去賣，是不是比在這裡當小二掙錢又多又快？
想到就做到，晚上，陸兮在床上睡著，就聽到一陣異響，好像是撕裂衣服的聲音，他睜開眼，模模糊糊看見方鶴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件十分眼熟的衣服在那裡撕。
“方鶴，你幹什麼，這是我的衣服。”陸兮清醒，竄下床，一把抓住方鶴手裡的衣服。
方鶴訕笑道：“陸兮，對不起，沒和你商量，你放心，等我掙錢，我給你買新的，你看你這衣服都破了，不能穿了。”
陸兮當然知道是破的，他衣服不多，穿壞是常事，平時壞了他都是自己縫好，這件還沒來得及縫，誰能想到方鶴會趁他睡著對他的衣服下手。
“方鶴，你是不是誰派來折磨我的？”陸兮警覺道，神情嚴肅。
方鶴一聽哈哈大笑，“陸兮，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之前都在家裡待著，根本不認識你好不好，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就是想用舊衣服做一些拖把拿出去賣。”
“拖把？你賣拖把幹什麼？”陸兮一頭霧水，這種東西誰家要是想要自己做一個就好了，誰會到外面去買啊。
“我說了是去賣，等賺了錢，買幾件新衣服都不在話下。”方鶴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的拖把暢銷，許多人爭搶著來買。
陸兮不想打擊他，可無奈何他認不清現實。
“方鶴，我想提醒你，拖把是逗逗姐想出來的，在這之前，從未有人用過，那些來過的客人也都看見我們店裡在用，一些人很感興趣，說回家也要做一把，你自己想想，你都能做出來的東西，別人會做不出，還等著花錢買你的？”
做生意是需要頭腦的，最起碼的預見性要有。
這也是袁逗逗不會想著去做拖把賣錢，她知道不會有人買，就算買了，也不會買第二次。
誰家沒點破舊衣服，木棍子更是到處都是，找根鐵絲箍一箍就好，如此簡單，誰還花冤枉錢。
方鶴聽完，賺錢的心思徹底被澆滅，陸兮說得對，根本不會有人來買，他又何必費這功夫。
陸兮看著撕成布條的衣服，搖頭嘆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遇到方鶴這樣的人。
“陸兮，你別生氣，等我有錢，我一定賠你一件新的，哦，一件太少，十件新的，你相信我。”方鶴抓著陸兮的手，緊張兮兮地說道，生怕陸兮會生氣不理他，那他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陸兮沒生氣，只是想笑，相信他才有鬼，這份差事能不能保住還另說，還提賺錢的事情。
“好了，我不要你賠，本來也是破的衣服。”陸兮看著衣服，心想著或許縫一縫還能穿。
“陸兮，你真好。”方鶴一把抱住陸兮，像抱住了親弟弟一樣。
兩人躺在床上，大眼瞪著房頂，誰也不說話，直到困得不行，才閉上眼睡去。
袁逗逗帶著糖糖剛躺下，就見安榮愁眉苦臉地進來，看起來是有什麼心事。
“怎麼了？”自從店裡多了一個人，安榮的臉就沒好看過。
安榮坐在床邊，商量道：“逗逗，我看我們還是重新招人才好。”
“方鶴又犯錯了？”袁逗逗猜測道。
“他真的不適合這份差事，已經扣了九分。”眼看著也要能走了，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袁逗逗笑了，“他初入社會，缺乏經驗，犯錯是難免的，我們還是多一些包容才是，畢竟誰沒有年輕過？”
她也有過實習的經歷，犯一點小錯就被主管訓斥，跟個孫子似的。
無錯書吧新人在職場很不容易，她能夠感同身受。
當初制定這個打分制，也是出於考核辦法的考慮，怎麼樣才能考核一個員工合不合格，勝不勝任。
可數字是無情的，人是活的，有些時候也要給些優待，不能光懲罰不獎勵，方鶴他除了犯錯，一定也有他自己的閃光點。
正反互補就行，一個人只要不是全是缺點，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有優點有不足才是正常人。
“安榮，你也太較真，多給他一些時間，會好的。”袁逗逗還考慮到方鶴的工錢，他不要求工錢就是優勢，這種人還真不好找。
不過，袁逗逗也不是那種佔便宜的人，方鶴不要，她還是會給，按照市場價來，可前提是他能順利留下來才行。
“你是沒見他做事的那個樣子，敲手攆腳，還愛偷懶，和陸兮比，差得太遠了。”安榮實在是看不慣。
袁逗逗明白安榮為什麼會如此不滿，原來他是拿方鶴和陸兮比了。
“安榮，人有道，人比人氣死人，你拿方鶴與陸兮比，對方鶴來說是不公平的，對陸兮而言也是受侮辱的，你捫心自問，像陸兮這樣的人多不多？”
安榮仔細地想想，還真是，陸兮和自己很像，能早起絕不會多睡，能幹十件絕不會幹九件，他骨子裡就十分勤快。
“不多。”安榮回道。
“所以，你不能這樣比，或許，你可以換個人比。”袁逗逗提醒他。
“你說黃容？”安榮想到家裡沒有旁人了。
袁逗逗微笑著點頭，比起黃容，方鶴反倒顯得能幹了許多。
她可是觀察過，黃容不想拖地，就會指派方鶴來做，方鶴沒有猶豫，乖乖就去拖地。
“你這樣一說，方鶴其實也還行。”
安榮從來沒有在逗逗面前說過黃容什麼，黃容是女孩，就算偷懶，睡懶覺，他都不說她一句，何況她又是個苦命人，當初也是為了照顧她才會讓她來家裡，從心裡就沒把她當成苦力。
“是吧，方鶴性格活潑，愛說話，接待客人比黃容還要強一些，他沒有陸兮能幹，也不算什麼，畢竟像陸兮那麼能幹的人不多。”
袁逗逗自己也不是什麼勤快人，看待方鶴時也會代入自己，自然也能做到包容他，安榮不是，他是個勤快人，對方鶴的要求自然要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