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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老虎在捕獵前很有耐心

這天中午,文溪照常去給玄月餵飯。

她熟門熟路地開啟門,還在門口就迫不及待招呼玄月:“玄月~吃飯啦~”

前兩天玄月認得她後,聽到動靜都會主動湊上來,但今天半天沒有反應。

“不會又跑上跑下地藏起來了吧...”

文溪這麼想著,走進屋子正準備找它。

視線一轉,她也看到了靠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

幾天不見,程州行一身氣質有些不同,身著米色真絲襯衫,下身穿了條黑色休閒褲,正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頗有幾分矜貴之感。

他神色慵懶,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攔住在他身上爬得不亦樂乎的玄月。

見文溪走近,程州行笑著打趣道:“怎麼了?幾天不見認不得我了?”

文溪看了眼手機,今天不過才十四號。

“怎麼提前回來了?”

她在程州行身邊坐下,伸伸手把玄月引到自己這。

視線上移,襯衫之下程州行的身材若隱若現,似乎又精壯了些。

“再不回來,你扔下玄月和我走了怎麼辦?”

注意到文溪打量他的目光,程州行故作委屈,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啊,就跟這小貓一樣,幾天不見跟我都不親近了。”

聽見這番話,文溪嘴角的表情快繃不住了。

自從上次和程州行透過監控對話後,接下來兩天她理都沒理他。

有時程州行沒忍住,她走到哪聲音跟到哪,都不見文溪抬頭睬過他。

現在這副模樣,莫名搞得她像個拋夫棄子的壞女人。

“你上哪學的這些陰陽怪氣的話?”

文溪嚴重懷疑他是不是特訓了,態度轉變這麼大。

“你別這樣搞,我總感覺有詐。”他這麼主動,文溪反而吃不准他的意思。

她表情詫異地上上下下端詳了一番程州行,看這也沒什麼不正常的,不過當兩人對視後,她看到程州行的眼神,身上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

那是一種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沉靜的瞳孔下翻湧著深不見底的慾望。它不像陳善京那種流於表面的癲狂與貪婪,更像一種蓄謀已久伺機而動的偽善與捕殺。

老虎雖然平日只是溫和的大貓,卻也偶爾會有這種野心畢露的時候。

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

文溪能感覺到,程州行遠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和善無辜。

她現在也不是他眼中不屑一顧的路邊野食,反而成為了引起他注意的在逃獵物。

攻守轉換,她好像也被盯上了。

至於收網時間,決定權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思及此處,她終於剋制不住地笑出了聲,寬敞的屋子裡滿是她悅耳嬌俏的笑音,一陣一陣,上氣不接下氣。

陳善京算什麼,眼前這個有意思多了。

“我還是太年輕,”文溪笑著擦了擦眼角,戳穿了他:“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現在的程州行反而才像是他本來的樣子,不過與之前相比割裂感未免太強。

他眼底的慾望並不像作假,那赤裸裸的、欲將人吃幹抹淨的野心文溪確信沒有看錯,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之前的那些都是裝的。

“你怎麼還像個純情大男孩啊...”

“她一定是真心的...”

“阿行當時分了手把我們都喊出來,自己在那喝悶酒...”

“你和我在本質上很相似,都是兩個缺乏辨別力的笨蛋...”

“和你相反,我是個心軟和故作高深的人...”

一次次的相處和交流,程州行給她的印象不過是個心軟又深情的草包冤大頭,明明自己有實力有本事,還對只圖他錢又打又罵的前女友念念不忘。

這些所謂的深情,所謂的白月光又是真的嗎?

為什麼如此乾脆地分了手,嘴上卻又記掛著?

“如果你發現她從來沒有愛過你,你會怎麼辦?”

這裡面的“她”,究竟是施然,還是程州行的“他”呢?

......

“好了,不逗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程州行笑意微斂,坐起身來,認真看著文溪問道。

文溪腦子裡還在覆盤以前接觸的那些畫面,沒空理他,只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後天吧。”

“好吧,這麼快,還怪捨不得你的。”

程州行語氣怏怏地,聽著真以為他有多掛念。

不過疑慮在文溪的心中逐漸生根,她越想越不對勁。

程州行為什麼不找別人,而是找她來喂貓呢?那些自動投食器真的壞了嗎?

明明是自己喜歡他,卻仍由著自己撩撥他,接觸他。

回想之前不管是在車裡,還是摸腹肌、要照片,如果真的沒意思,他會這麼寬容嗎?

而且每一次都是以自己害羞草草收場,明明次次都是她主動的好不好,怎麼倒反天罡了,到底誰撩誰啊?!

一直向前,追溯到兩人相遇的那天。

當他莫名其妙抓起她的手腕時,

是不是就已經盯上她了?

文溪不敢細想下去,距離一探究竟還差最後一步。

程州行究竟是處心積慮還是無心為之,試試他便知。

“我先去給玄月喂個食。”

文溪不動聲色起身,一把抓起玄月往貓房走。

見程州行沒什麼反應,她走進房間,將房門虛掩,翻出他收起來的自動餵食器。

她弄了差不多量的貓糧放進機子,手指碰了兩下,按鈕便亮了起來。

幾番操作下,機器很順利地吐糧出來,而玄月似乎習以為常,很熟練地在餵食器旁邊等著吃飯。

心沉了沉,文溪開門走了出來,站定在程州行面前。

他還是一如既往表情和善,頭上的捲毛微微變直了些,將氣質中和得多了幾分沉穩。

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到頭來真正困在過去糾結於愛與不愛的只有她一個嗎?

程州行和她,誰會是先沉淪於這段關係中的人呢?

“一直盯著我幹嘛?喜歡我今天這身打扮嗎?”

他見眼前的文溪不說話,表情複雜,不知在想什麼,便朝她打趣。

“對啊,你今天打扮挺帥的。”

文溪在他身旁落座,上半身逐漸向他貼近,雙手纏上他的身體,笑得豔麗又嫵媚。程州行正倚在沙發邊緣,被她一點一點地放倒,表情無奈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望著快要俯貼在自己身上的文溪,他沒有推開,只是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急呢。”

“你不也是這樣嗎?”

“今天我不下手,你也不會任由我回去的。”

她拽起程州行的領口,偏過頭在他脖頸上留下了一個唇印。

柔軟的沙發裡,這次換程州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