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突然間聽見身後一陣馬嘶,一男子宛如一陣旋風掠過,圍著馬場疾馳而去。
李玉照的眼睛發出了亮光。
這男子的馬術好厲害,這馬也是馬中極品。
“我追上去看看!”李玉照丟下一句話,便熟練的翻身上馬,夾緊馬腹朝著男子追去。
眨眼兩人都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蘇汀芷和宋清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隨即兩人跟了上去。
南宮淮之正騎馬騎的盡興,卻只見後面傳來了一聲聲呼喚。
“壯士,等等我!”李玉照的聲音由遠及近。
南宮淮之回眸,卻只見一明媚的紅衣女子騎馬而來,
風揚起了她的髮絲,隔著青絲一眼就看見了她那雙神采飛揚的眸子。
南宮淮之不由自主的停下了馬。
“壯士,見你馬術這般好,不如我們比賽來賽馬如何?”李玉照盯著眼前的人道。
這個男子還生的挺妖孽的,特別是他的眸子,好似會說話,一不小心就會被勾了魂。
李玉照差點被迷住。
“壯士?”南宮淮之回味道。
真有趣,這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壯士,真是新奇。
思索片刻,南宮淮之開口道:“姑娘,既然賽馬,那肯定得要有彩頭才好玩。”
“那是當然,我若贏了,我要你的馬,你若贏了,我的踏梅就給你。”李玉照直爽道。
“不,我若贏了,便要你身上一物。”南宮淮之狹長的眸子慢慢染上一絲笑意,顛倒眾生。
“好。”李玉照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反正她今日身上也沒帶值錢的東西。
無論怎樣都是她佔便宜了。
賽馬,就此開始。
兩人都整裝待發,李玉照的踏梅已經發出鼻響,馬蹄在地上不斷走動,後勁的鬃毛隨風飄揚,似乎早已迫不及待。
對比之下,南宮淮之的尋風似乎安靜許多,尋風的毛色烏黑,周身的皮毛在陽光下泛起油亮的光澤。安靜的等待著主人的指示。
隨著一聲令下,兩人便開始了賽馬。
蘇汀芷和宋清辭在外場為李玉照喝彩。
李玉照的踏梅像一支離弦的箭衝了出去,在前面遙遙領先。
南宮淮之輕輕的甩著鞭子,催促著胯下的馬匹,緊緊的跟在李玉照的後面,不過一米的距離。
李玉照見狀加快了速度,小路上塵土飛濺。
南宮淮之卻始終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
眼看著到最後一圈,突然南宮淮之一夾馬腹,加快速度,超過了李玉照!
李玉照大驚,他竟然一直隱瞞著速度!
李玉照也朝馬屁股抽了一鞭子,踏梅發出響亮的嘶鳴,揚起馬蹄,向前追去……
這場比賽南宮淮之贏了。
李玉照的踏梅根本追不上尋風的速度,她一開始速度太快,消耗了踏梅的體力,到最後爆發階段,踏梅根本沒有體力爆發出該有的速度。
“願賭服輸,你要什麼就拿吧。”李玉照輸了比賽,略微有些不高興,但是還是遵守了諾言。
“姑娘手上的紅繩好看,就給我吧。”南宮淮之笑道。
“這紅繩是我孃親替我在慧明寺求的,我這是暫時放在你這,你要好好保管。”李玉照依依不捨的取下了手腕上的紅繩,遞給了南宮淮之。
南宮淮之拿過紅繩,指尖碰到了李玉照的手心。
李玉照微微的縮了一下手心。
男子的手指也是如此滾燙的麼?
“壯士,你叫什麼名字。”李玉照急忙問道。
“南宮淮之。”南宮答道。
無錯書吧隨即只給李玉照留下了一個背影,瀟灑離開。
馬場的草地上,三人正坐在草地上,早就把平日的規矩禮儀拋之腦後。
這是蘇汀芷感覺自己最自在的時候。
不用戴著面具生活,不用思考籌謀,不用做端莊大小姐。
“天哪,你把你的紅繩輸給了洛川候南宮淮之?”宋清辭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也露出微微驚訝。
“嗯。”李玉照只覺得臉上有點發燙,太丟人了。
“洛川侯武藝卓絕,你輸給他,不丟人。”蘇汀芷看出了好友的羞窘,安慰道。
離京城有四大公子,晉王晏知瑾便是這四大公子之首。
另外三人便是洛川侯南宮淮之、當今狀元葉墨初、龍驤將軍陸予朝。
蘇汀芷躺在草地上,看著藍色的天空。
宋清辭和李玉照也躺了下來。
微風拂過,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周圍是植物清新的味道。
蘇汀芷突然開口“玉照,清辭,你們想要去做什麼呀?”
李玉照毫不猶豫道:“像我爹那樣打仗從軍,保家衛國。”
她眼裡閃爍著強烈的光芒。
蘇汀芷笑道:“玉照的理想真偉大,那我祝你早日成功。”
縱然這世道女子很難從軍為將,她也祝願玉照心想事成。
宋清辭略微思索,開口道:“我想開設女子學院,教授女子安身立命的本事,女子也是可以撐起半邊天的。”
蘇汀芷的臉上滿是驚訝,她沒有想到最守規矩的清辭,也會有這麼離經叛道的想法。
真的是——太志同道合了。
三人坐起,相視一笑。
肆意地暢想著轟轟烈烈、鮮衣怒馬的人生。
晉王府
晏知瑾正品著管家新送來的君山銀針,動作極為優雅。
“哐當!”是王府牆上瓦片掉落的聲音。
晏知瑾嘴角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外面道:“陸將軍要練武就去練武場,我這晉王府可不是練武的地方。”
這已經是陸予朝砍掉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五個瓦片了。
陸予朝內力深厚,把晏知瑾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咻”的從王府牆頭飛下。
“老晏你別這麼小氣嘛,大不了我賠你幾車。”陸予朝來到晏知瑾面前,嘰裡呱啦一頓輸出。
晏知瑾被吵的有些頭疼。
“他這可不是普通的瓦,可是琉璃碧瓦。”葉墨初款款而來,手握扇子道。
“老晏,你這可不厚道了啊,搜刮民脂民膏。”陸予朝咋舌道。
他這點俸祿可能真不夠賠的,他以後還要攢著娶媳婦的。
“庭洲可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他母家就夠他揮霍好幾輩子了。”一道聲音由遠及近。
來人正是南宮淮之。
庭洲正是晏知瑾的字。
“淮之,你今天心情挺好。”晏知瑾看出了南宮淮之的愉悅。
“南宮,你手上這紅繩是哪來的?”陸予朝眼尖一眼看到了南宮淮之手上的紅繩。
南宮淮之微微一頓,“沒什麼。”說完便把紅繩塞入懷中。
“南宮,你這般緊張……唔唔……”南宮淮之捂住了陸予朝的嘴。
“你這般聒噪,是娶不到媳婦的。”南宮淮之補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