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善詫異的抬頭,這是第一次聽季懷安提到他的母親。
透過從李教授那邊得來的訊息,沈善知道“母親”這個詞在季懷安心中是一道難以癒合的傷口,上一世到如今,季懷安從未談及她。
沈善心裡很想知道有關於季懷安母親的事情,但相對於這個,她更不想讓季懷安難過。
“你不想說,就不說。”
沈善將手放到季懷安的嘴唇上。
沈善的在意讓季懷安心裡一暖,那些難以宣之於口的秘密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他吻了吻女孩細嫩的指尖,這才將她的手從唇邊移開。
“善善,我好像沒有和你說起我的母親吧。”
沈善搖了搖頭,眼裡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沒關係的。”他安撫的拍拍女孩的腦袋
季懷安將他藏在記憶深處那些有關於母親的溫柔與美好和沈善一一道來,他刻意避開了黑暗與血腥,與沈善講的都是美好的回憶。
那些為數不多的溫暖,是他身處黑暗時讓他繼續堅持走下去的動力。
季懷安聲音輕快言語裡滿是嚮往,說到與母親玩鬧時,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這是沈善從未見過的季懷安,他彷彿回到了過去,變成那個在母親懷裡撒嬌的小男孩,如果季懷安是在一個普通家庭長大,那他一定會是一個充滿陽光的男孩子吧,只可惜......
季家!你毀了一個少年啊,不知道那些狼面獸心的禽獸,在每個午夜夢迴見可曾後悔。
沒有血腥與邪惡,只有鮮花與美好,沈善在季懷安磁性的嗓音中漸入夢鄉,她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一個小男孩與一個長相美麗,舉止溫婉的女人在草坪上玩鬧,兩個人臉上,洋溢的笑容,讓沈善也不自覺跟著開心。
季懷安看著懷裡的人兒噙著笑意的睡顏,嘴角上揚,親了親女孩的嘴角,閉上眼。
獨自消化那些暗藏在陽光下的黑暗,心裡那刻骨的傷痛正洶湧時,身邊的人突然出聲。
“季懷安,我會一直陪著你。”
男人睜開眼,眼裡的墨色隨著女孩的聲音,慢慢淡去。
見沈善並未睜開眼,只是在說夢話,嘴裡仍在嘟囔著什麼,聲音很小,季懷安聽不真切。
他俯身將耳朵湊近女孩嘴邊,這回他聽清楚了,她在讓他不要害怕。
“呵呵,好。”男人聲音暗啞
面對沈善的安慰,再想起曾經的那些不容易,季懷安突然升起一些委屈,眼眶難掩緋色,讓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顯得有些脆弱。
今天褚銘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在這一刻讓他更為深刻,他非常後悔,在沈善追求他時,沒有早點應下,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
不過好在時間還早,他和沈善還有許多時間。
這一刻給季懷安帶來的震盪,在未來的幾十年裡後,他依舊能清晰的記得。
第二天,沈善醒來時季懷安還睡著,她輕聲輕腳的起身洗漱。
洗漱完後,悄悄親了親季懷安精緻的睡顏,這才出門打算拿些早餐回來。
不想在餐堂裡遇見了最不想遇見的人。
面對,朝著她靠近的白悠悠,沈善心裡暗道一聲晦氣,早知道就叫人送餐了。
嫌棄歸嫌棄,面上功夫總是要裝的。
“白小姐好巧,也來吃早餐?”
面對沈善的敷衍,白悠悠毫不在意。
“沈小姐,可有時間聊一聊?”
白悠悠朝一旁的餐位偏了偏頭。
沈善很想一走了之,但季懷安母親的東西還在白悠悠那,她也挺想知道為了拿回東西,季懷安到底和白悠悠交易了什麼。
猶豫半晌點了點頭,往餐桌走去。
兩人面對面坐下,互相打量著對方,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度假莊遠離城區,沒有城市的喧鬧聲,空氣也顯得格外清新。
兩位女孩面對面坐在鄰窗的位置,一個清麗高雅,一個靈動俏麗,一個賽一個的好看,兩人聚在一起便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引起旁人的頻頻側目。
“沈小姐和懷安感情很好。”
嚯,好一個沈小姐和懷安,季懷安和你很熟嘛,你就叫這麼親切。
“是不錯,季先生比較黏人讓白小姐看笑話了。”
噁心人誰不會。
“是嘛,在國外那幾年倒是半點看不出來。”
“許是和白小姐不太熟吧。”
似被戳到了痛點,白悠悠眼神一厲,放棄了和沈善繼續打機槍的想法。
“沈小姐到是伶牙俐齒,只是不知道面對季家時,是不是也能這麼硬氣。”
“這就不必白小姐為我操心了,要是白小姐只是為了說這些的話,我就不奉陪了,季先生還在房裡等著早餐呢。”
要是沒什麼有用的話,沈善可沒心思和白悠悠在這裡浪費口舌。
正打算起身,白悠悠接下去的話又讓她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