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司府
“接陛下御令,命我等前往北部,協助北部渡過乾旱。”齊木川說道。
“是。”顧硯辭,林雲初,齊易安, 齊易,朝顏,顧澤宇異口同聲道。
“現在回去收拾一下等下吧。兩個時辰後在城門口匯合。”齊木川說道。
“好。”又是一個異口同聲。
武安侯府。
“雲初啊,這北部可比不了我們這裡,你多帶些東西去。可不能受了委屈。”顧母為林雲初要出遠門這件事操心道。
而顧硯辭和顧澤宇則是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親愛的母親對林雲初噓寒問暖,而對她這兩個親兒子愛搭不理。
“哥,你說咱倆現在還是母親的親兒子嗎?”顧澤宇委屈的對顧硯辭說道。
“還看不出來嗎?顯然不是啊!”顧硯辭說道。
“可我怎麼看著你還有些開心呢?”顧澤宇看著顧硯辭嘴角那不起眼的笑意說道。
“你說呢?”顧硯辭加深了那個笑。他當然高興了,他的母親沒有厭惡林雲初,反而很喜歡她。
顧澤宇的頭上出現了一串問號,什麼我說呢?
顧母又是拿衣服又是拿吃的 ,還有派侍衛丫鬟一同前往的。啊這……這是去賑災,不是去遊玩。
“母親,夠了,夠了,我們是去賑災的,不是去遊玩,帶這麼多東西會耽誤行程的。”林雲初說道。
“行吧。”顧母想了一下,覺得也對。
“硯辭,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顧雲初,別老招惹其他的。還有澤宇,你在外也要顧好你嫂子,別總是吊兒郎當的。”顧母又轉向兩個兒子道。
“是,母親。”顧硯辭說道。
“知道了,母親。”照顧林雲初他沒意見,畢竟是他嫂子,也是朝顏好友。可顧母說他吊兒郎當的,他就不樂意了。他什麼時候這樣過。
“行了,我的兒,時間差不多了,該啟程了。”顧母不捨的摸了摸林雲初的頭和臉。
“知道了,母親。我給你列了新食譜,你可要好好吃飯哦。”林雲初說道。
“知道了,去吧。”顧母慈祥的說道。
顧母目送他們三人上了馬,直到消失在她的視野。
三匹馬並排走著,顧硯辭時不時看向林雲初,嘴角帶著笑意。
“侯爺今天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林雲初注意到了顧硯辭那嘴角的笑。
“沒有。”顧硯辭出聲否認。
“真的沒有嗎?我看你挺開心的啊!”林雲初說道。“是吧,澤宇。”林雲初為了證明自已說的,便急忙向顧澤宇求證。
可顧澤宇還停留在顧母的偏心中。
“啊?!嫂子,你說什麼?”顧澤宇疑惑道。
“沒事了。”林雲初看著顧澤宇這傻樣,放棄了她剛剛的想法。
顧澤宇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與林雲初聊起了天。
“嫂子,這次旱災嚴重嗎?”
“聽說不少地方的莊稼都枯死了,百姓們的生活肯定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況且這種個時候最擔心的就是當地的村民有沒有受到官府的壓榨,畢竟朝廷撥了這麼多的救濟糧還是沒見到緩解。”林雲初憂心忡忡地說。
“這個問題確實很重要,到時候可以著重查一下。”顧硯辭插話道。
“嗯。”林雲初堅定地說。
三人一路閒聊,不知不覺中已臨近城門。
到了城門口,朝顏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們終於來了。”朝顏笑著說。
“再不來就要被你念了。”顧澤宇開玩笑道。
“我可沒有,你們路上順利嗎?”朝顏問。
“一切順利。”林雲初回答。
“那就好,我們趕緊出發吧,時間緊迫。”齊木川說道。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北進發。只是路上朝顏總是時不時的看向林雲初,感覺有事瞞著林雲初。
“朝顏,你是有話要同我說嗎?”林雲初開門見山道。
“啊?!沒有啊!”朝顏被突然點名疑惑了一會兒,但很快反應過來,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她心想,硯辭哥哥應該告訴過嫂子了吧。
林雲初看著朝顏沒有說實話,也沒說什麼。
北部。
進了北部,他們便都下了馬 ,牽馬步行進入。
“北部的落日很好看,等旱災結束我們去看看。”顧硯辭在林雲初旁邊說道。
“好。”林雲初說道。
“鎮平侯那裡給我們留了住宿,我們去那裡吧。”齊木川說道。
“好。”除了朝顏外其餘人都同意。
“皇兄 ,不是還有衙門的驛站嘛,我們怎麼偏要去鎮平侯府啊!”朝顏說道。
“我們身份特殊,需要隱瞞 ,去衙門不太妥當,只能去鎮平侯府。再說了,有程絮在那裡,好照應。”齊木川說道。
“好吧。”齊木川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朝顏也沒好再說些什麼。
到達鎮平侯府,林雲初注意到朝顏似乎對程絮有敵意,但也拿不出證據,直到看到程絮對顧硯辭動手動腳的時候,林雲初總算是明白了,原來她是在為自已著想啊。
齊木川一行人剛進鎮平侯府,程絮便迎了出來,她對齊木川幾位皇子公主行禮後便直奔顧硯辭。
“硯辭哥哥,你終於來了,絮兒可想你了。”程絮一把推開了站在顧硯辭身邊的林雲初,挽上顧硯辭的手臂。
這一舉動震驚了林雲初和朝顏。
林雲初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可朝顏不是吃素,她上去一把拉開了程絮。
“唉,不是,程絮,你眼睛有問題啊,沒看到人家夫人在這嗎?還對有婦之人這般親近。”朝顏指責程絮道。
程絮聽了朝顏的話看了看林雲初又看了看顧硯辭。
顧硯辭扒開程絮再一次攀上的手,向程絮介紹林雲初。“程絮,這是我夫人,林雲初。”
“嫂嫂好。”程絮見顧硯辭都這樣說了也只好給林雲初行了個禮。
“呃……好。”林雲初對程絮突然改變的態度感到不適應。程絮帶他們參觀了鎮平侯府。
“我給你們安排了八間房。你們可以自已挑選自已喜歡的。但我們這裡不比京城。”程絮說道。
“有勞了。”齊木川客套道。
“程絮,你安排多了吧,硯辭哥他們兩個是夫妻,住一間就行了。”朝顏說道。
“是我失誤了。”程絮雖然程絮雖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她將鑰匙遞給林雲初,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
晚飯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林雲初正準備洗漱,顧硯辭卻叫住了她。
“雲初,我有話跟你說。”顧硯辭眼神真摯地看著林雲初。
林雲初放下手中東西,與顧硯辭相對而坐。顧硯辭輕輕握住林雲初的手,“關於程絮,她是我父親朋友的女兒,從小我們一起長大,但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林雲初微笑著點點頭,“我相信你。”林雲初明白以她的身份她不能過問太多。
顧硯辭鬆了口氣,“謝謝你的信任。雲初,我們明天先去調查一下這賑災糧總是不夠的問題。”
林雲初看著顧硯辭,眼中滿是堅定,“好。”
“對了,這不是鎮平侯府嗎?怎麼沒見鎮平侯。”林雲初說出了她到這裡之後的疑惑。
“鎮平侯是程絮的爺爺,她的父親前不久戰死於沙場,鎮平侯去邊關為他收屍,同時也去邊關鎮守。”顧硯辭解釋道。
“那程絮呢?她怎麼辦。”林雲初不免擔心起了程絮。
“陛下念及程家軍功,封她為安平縣主,待這次賑災結束她便可以同我們一起回京。”顧硯辭說道。
“好。”對於程絮的安排,林雲初是滿意的。
第二日,林雲初和顧硯辭開始走訪北部的村莊。他們發現許多村民家中已經斷糧,孩子們餓得面黃肌瘦。林雲初心生憐憫,決定先從解決村民的溫飽問題入手。
他們回鎮平侯府尋求齊木川等人幫忙 一同尋找糧食。
幾人四處尋找糧食來源,最終在一座廢棄的山洞中找到了一些庫存的糧食。他們將糧食分發給村民,並告知大家後續還會有更多的救援物資送達。
可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這賑災糧會在這裡而不是發放給百姓。
這北部可能出了奸臣。
接下來的幾日裡齊木川等人對北部的官員都一一進行排查,但他們發現,這賑災糧的文書好像都沒到達過北部,所以說到底是奸臣是在北部還是京城。
“還有,我調查了北部近年來的降水情況 ,是不足以形成乾旱的,我們好像又遇到了跟文筆村一樣的情況,或是換種方式說就是這次事件的幕後之人與文筆村的那個好像是一個人,或是一夥的。”林雲初結合這幾天調查的說道。
“這樣,木川,明天我們分兩路人,一路繼續觀察那些官員,一路去看一下北部的出水口。”顧硯辭提議道。
“那行,我,易安,阿易留下,與程絮一起安撫民心,硯辭 雲初,朝顏,澤宇你們四個去各個出水口看看。”齊木川安排道。
齊木川的安排其實很合理,他把他這個太子和兩個皇子留下一是可以安撫民心,二是還可以震懾那些官員。
北部很大,有四個出水口,分別在四個方位,他們四個為了安全起見又不能分開,只能一個一個的去檢視,一來二去共用了四天時間。
在顧硯辭四人離開之後,齊沫和陳鴻偉帶著新賑災糧到了北部。許熒熒也帶著自家的物資來到了北部。
齊易安倒沒什麼,畢竟碧雲沒來,而齊易和齊木川可高興了。但齊木川性格安靜,沒怎麼表現出來,齊易就不同了,看見林沫後那賤兮兮的樣子,齊易安都嫌棄。
顧硯辭四人回來後看到林沫和許熒熒也是震驚了一會兒。
“阿沫,熒熒,你們怎麼來了。”朝顏問道。
“陛下看了你們送回去的文書,很關注這次的旱災,便派理事廳跟隨陳鴻偉大人來協助你們。”林沫解釋道。
“我也是大齊一份子,大齊子民有難,我也來支援一番。”許熒熒也解釋道。
林雲初看到她們兩個的到來感到很開心,只是對於陳鴻偉,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對了,阿姐,陳大人說要見你,說是有話要同你說。”林沫拉住林雲初的手說道。
“要見我?”林雲初也怔住了。
“嗯,他現在在鎮平侯爺的書房裡,你去看看吧。”林沫說道。
“好。”林雲初也沒再說什麼,便去書房找陳鴻偉。
而顧硯辭則是在聽到陳鴻偉找林雲初之後便知道了陳鴻偉為什麼要找林雲初,是為了那文書。
書房。
“陳大人,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林雲初說道。
“楚丫頭,我們之間不必這麼生分,來坐下吧,陳叔有些話同你說。”陳鴻偉說道。
“放心,這些話對你有用。”陳鴻偉見林雲初還一動不動的站著說道。
聽到這話,林雲初也不再想其他的,坐在陳鴻偉對面。陳鴻偉則是悠閒的泡茶。
“你在查五年前陛下手下的那六個官員是吧?”陳鴻偉問道。
“是。”林雲初如實回答。
“楚丫頭,陳叔其實不太建議你繼續查下去,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其他五個官員的身份。”陳鴻偉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林雲初怔住了,什麼叫他也不知道。
“陛下當初建設政司府時為了防止有其他勢力的臣子分權,我們這六個是他親自挑的,但他讓我們彼此之間隱瞞身份,所以我們六人見面都是戴著面具的。”陳鴻偉解釋道。
“其他勢力?”
“那時有貴妃母族的勢力和林丞相那方的勢力,還有陛下和你父親和母親那方的勢力。那時的朝堂,有四股勢力。其實說實話只有三股勢力,因為你父親和母親一直都和陛下站在一條線上。”陳鴻偉說道。
“那為什麼後面會滅我江家?”林雲初憤怒道。
“這也是在江家被滅之後我們六人都選擇退出的原因,我們也不知,當文書下來的那一刻我們也很吃驚。其中有一個還親自進宮去問了陛下,可陛下給我們的答案始終都是那一個。”陳鴻偉說道。
“接下來的幾人我會幫我查。現在我知道有一人,他一個也是那五人中的一人。”陳鴻偉說道。
“誰?”林雲初說道。
“工部尚書胡文。”陳鴻偉說道。
“可有依據。”林雲初說道。
“證據就是香味。工部尚書胡文酷愛香料,前些年外域貢獻稀有香料陛下賞賜給了他,全京城就那一份,我都聞出來了。等這次賑災結束,我陪你去跟他要那個文書。”陳鴻偉說道。
“好,謝謝陳叔。”林雲初說道。
“我也只能幫你這個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陳鴻偉說道。
“對了,你拿到所有文書後怎麼打算。”陳鴻偉問出了他疑惑好久的問題。
“為我江家證明,我江家沒有叛變。”林雲初眼神堅定的說。
“然後呢?”陳鴻偉追問。
“離開京城,不再回來了。”林雲初釋然的笑著說。
“那郡主身份和顧小子也不要了。”陳鴻偉追問。
“十安郡主已經早就死了,現在的我是林雲初。侯爺他……他有他自已的生活,我和他本來就是被強綁在一起的。”做顧硯辭幾年夫人她便知足了,她知道顧硯辭心有所屬,她不能強求。
不要了——門外的顧硯辭聽到了所有,也包括林雲初最後所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