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慕安從靈植中翻出了不老花,將枝除去,只捧著瑩白色的花,遞給墨雪:“送給你,山神大人!”
墨雪無法形容那種感覺,總覺得心跳得不正常,眼眶有些發澀,好像有莫名的情感,不受控制地滋生。
他沒接過不老花,生硬地道:“我累了。”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似乎真的會為這小太子動心。
“山神大人……”
炎慕安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羞赧,輕輕吻了吻手中的花。
總有一天,他能這樣親吻墨雪。
兩個月後,墨雪恢復實力。
炎慕安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但他一點都不慌。
這段時間的相處,縱然兩人都未挑明,但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在一日日的相伴中,在炎慕安苦心思索出的,各種逗他開心的情景下,兩人的感情更深了。
墨雪道:“將童子還給我。”
這不是商議,是命令。
如果炎慕安不照做,他會殺上朱雀王宮。
炎慕安沒有反駁,只是點頭:“好。”
他飛出崑崙山的結界,沒走多遠,就遇到在那裡等候許久的鳶朝音四人和小思。
“微臣見過殿下!”鳶朝音行禮。
“免禮。”炎慕安道。
小思緊緊地盯著他,發出輕微的“咕”聲。
炎慕安笑著對它伸出手:“好久不見,小思!”
“咕——”
小思的聲音大了起來,從月月懷裡飛出來,撲入他懷裡。
“咕——好久——不見——想你!”
小思慢吞吞地說著話。
炎慕安有幾分驚喜:“小思,你能說這麼多個字了。”
他看向自已的暗衛,月月靦腆地道:“我每天都有教它說話。”
“辛苦你了。”炎慕安笑道。
他抱著小思,聽鳶朝音說明朝中的動向:兩位公主都已身亡;赤皇在跟青龍國以及玄武國交涉;水神那邊,暗衛統領帶著神器,親自去了一趟,說明原委的同時,追究水神的責任……
炎慕安若有所思,真兇已除,三國紛爭,只能由父皇出面,接下來會比較安全。
他問:“你可知道,那兩位童子的下落?”
鳶朝音回道:“他們就在銀霜城,有結界護守,能隔絕氣息。”
原來在那麼近的地方,炎慕安心中訝異,好在墨雪不知情,不然早就殺過去了。
“朝音,你和月月去一趟,把他們帶過來。細雪和追風留在這裡陪我。”炎慕安下令。
“是,殿下!!”
鳶朝音和月月同時應答。
五天後,兩位童子出現在崑崙山腳下。
原本對炎慕安和顏悅色的童子,如今十分不待見他。
炎燁寧強行帶走並軟禁他們,讓他們有了很深的怨念。
炎慕安不得不向他們道歉:“兩位童子請恕罪!”
“父皇那麼做,都是為了我,我向你們賠罪!”
疏白和烏影冷哼一聲,不會輕易原諒他。
墨雪下山的時候,兩位童子飛奔過去,當著炎慕安的面,說明那日的情況。
他們把炎燁寧送到山腳下,本該立刻回返,但幾個暗衛催動先前設下的結界,將他們困在其中,還施法讓他們昏迷。
醒來後,在不知名的地方,被幽禁了一段時間,最近才來到銀霜城。
雖然沒有受到實際的傷害,但兩人擔心墨雪的狀況,寢食難安。
墨雪冷眼看向炎慕安,都是他們的錯。
炎慕安不敢和他對視,確實是父皇不厚道,但他因此獲益,不能反過來斥責父皇,那太不孝順了。
“慕安自知有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會盡力補償兩位童子!”
鳶朝音適時取出一隻紅色的木盒,開啟後,裡面裝著兩枚散發出濃郁靈氣的白色藥丸,吸引了童子的注意。
連力量很弱的小思都能感覺到,這兩顆藥丸對於妖靈有很大的幫助。
“這是父皇特意命太醫製成的仙丸,還望童子能收下!”
疏白和烏影都看向墨雪,雖然他們很憤怒,卻知曉兩顆藥丸來之不易,若是能吃下,可以增長几十年的功力。
無錯書吧墨雪不是無良的主子,不會阻礙他們增進修為,只道:“隨你們的心意去做。”
最終,兩位童子收下了藥丸。
墨雪看著炎慕安:“從今往後,莫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兩人在山上生出的奇怪感情,是時候該抹滅了。
同樣的話,炎慕安不止聽過一次,但這次他不會退卻,因為他確信,墨雪心裡有他。
炎慕安道:“父皇帶走兩位童子,給您造成困擾,身為兒子,我理應補償。”
“我決定,陪在您身邊,給您當三年童子,鞍前馬後為您效勞……”
墨雪心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正當他想出聲,扼殺炎慕安的念頭時,炎慕安接著道:
“三年一過,您的想法不變的話,我便離開了。”
墨雪一愣,他直視著青年的眼睛,炎慕安很認真地望著他,沒有一絲插科打諢的想法,也不是想示弱拿捏他,他是真的決定了,三年無法得到墨雪的認可,就離開墨雪身邊。
墨雪一時有些氣憤,他竟只能付出這三年?
但轉念一想,既然他想拒絕,應該連三天都不給。
崑崙山神不涉兒女私情,不參與朱雀王脈之事,並非崑崙山給他們設下的限制,完全是他們固步自封。
他可以給炎慕安一個機會嗎?
墨雪陷入深思,他想起兩人在山上度過的點點滴滴。
有時候,炎慕安會在房間裡吹響短玉笛,清脆悅耳,訴說著綿綿情意……
他初聽時覺得煩躁,後來便壓下愁緒,仔細傾聽。
兩人坐在亭中,分執黑白棋,在往常只有墨雪一人使用的棋盤上廝殺。
本以為活了三千多年,見過世上絕大部分事物,不會輕易動心,但炎慕安做的很多事,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明明那麼幼稚,卻令人無法不陷入其中。
遲疑許久,墨雪才道:“隨你。”
旁聽的四個暗衛,都有些暗喜,太子殿下成功了。
兩個童子面露訝異,他們不清楚事情真相,但在這一瞬,感覺山神大人答應了不得了的事。
一行八個人,去往新的城。
炎慕安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袍,笑眯眯地看著墨雪。
四個暗衛遠遠地跟著,除非炎慕安召喚,否則絕不去打擾。
赤皇聽聞此事,特意傳信給炎慕安,讓他不必分心考察各城情況,先把此事解決。
凰明婉命暗衛送來不少稀罕物件,想讓墨雪知道,與炎慕安成婚是有好處的。
第一年,眾人途經四座城。
由於在山上待得太久,墨雪沒有在冬天回山,而是在外面過年。
炎慕安買下一座宅子,把過年需要的東西都買來,佈置得漂漂亮亮,與墨雪一同守歲。
第二年,炎慕安說動墨雪,見識了真正的朱雀城盛典。
在掛滿紅色燈籠的街道上,炎慕安將一枚同心結遞向墨雪。
墨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微微搖頭。
炎慕安沒有氣餒,他還有大把的時間。
在這期間,鶴明知如約脫離了殺手樓。
曾受公主脅迫,無奈參與刺殺的青衣女子,在解藥的幫助下醒了過來,被送回出生之地,聞惜香過來接她……
四個暗衛一直跟隨著他們,從約好的三年,延長到五年,最後到十年……
兩百歲時,炎慕安照常行了冠禮,沒有提前。
但他求得了墨雪的同意,行冠禮後,帶著浩浩蕩蕩的車馬駛向崑崙山。
“山神大人,我來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