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朝音道:“玄武后裔,擅闖朱雀國,可知這是大罪?”
別國的神獸後裔,未經許可進入朱雀國,哪怕把屍體送回去,赤皇都是有理的。
玄漪不置可否,看到追風的那刻,她就在思索脫身的辦法。
她已經找到月兒,狠心一點,可以帶著月兒殺出朱雀國。
但這樣的話,冰皇礙於面子,必須得治她的罪。
玄漪自己肆無忌憚,卻不敢保證,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護好月兒。
而且,月兒甘心給赤皇當下屬,指不定是有什麼把柄被抓住了。
她那個身中劇毒的爹,不知道死了沒有,沒死的話,估計是被當成人質了,麻煩得很。
玄漪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放棄打打殺殺。
無錯書吧“開門見山吧!我要見你們的主子!”玄漪道。
“就說是玄家的玄漪求見。”
玄漪現出身形,年輕女子的模樣,和月月有六分像,只是氣質更成熟,神情更高傲。
月月看到這張臉,有些膽戰心驚,她竟和自己長得相似?
玄漪,是母親同父同母的姐姐?
鳶朝音頗為驚愕,由於玄漪的障眼法,眾人都把她當男子看。
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這張臉?
他打量著玄漪和月月,沒有錯,兩人肯定有血緣關係!
她自稱“玄漪”,玄武國兩大家族之一的玄家的玄漪?那月月也是玄家人?
暗衛之間,只有鳶朝音的身世是查得到的,另外三個,默契地不問家世,唯獨炎慕安知曉他們的情況。
玄漪跟月月的關係,讓鳶朝音有些無言。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假裝鎮定地道:“你擅入朱雀國,違反法規,應該束手就擒!沒有資格見我們的主子!”
“哦!那你把我抓走吧!”玄漪淡定地道,“以我的身份,只有赤皇能決定我的生死。”
“三天內,要是我沒有及時傳信報平安,我的下屬會找到我的家人。”
“他們會想辦法,把我救回去。”
“然後,我再跟白虎國談談,你們的情況。”
玄漪敢孤身前來,怎麼會沒有倚仗?
玄家就算沒落了,底子還在,赤皇不問一聲就殺了她,勢必會跟玄家結下樑子。
如果不殺她,等她回去,就把暗衛的事說出去。
集結其他國家的神獸後裔,對於其他國家來說,是一種威懾和侮辱。
要是白虎國知道追風的行動,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鳶朝音有些躊躇。
最初看到細雪他們時,他也覺得驚慌,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非要讓四神獸的後裔都陪在殿下身邊。
但後來,四人各懷心思,磨合了幾個月。
他逐漸意識到,陛下的苦心。
四人的功法可以互補,方便應付不同國家的敵人。
對於殿下來說,是觀摩其他三種力量的好機會。
而且每人都清楚自己國家的事,哪怕不肯和盤托出,亦能幫忙出謀劃策。
唯一的弊端,就是不能廣而告之。
鳶朝音相信,以陛下的能為,即便其他三國逼問,亦是能處理的。
但如非必要,還是不要驚動陛下。
“我們主子身份尊貴!不能隨便現身!但我可以幫你們傳話!”鳶朝音道。
不能讓她知道殿下在附近,不然她什麼事都做得出。
玄漪心裡有數,赤皇能蒐羅到白虎後裔跟玄武后裔,確實是有本事,但不可能讓他們伺候無名之輩。
鳶朝音背後的主子,身份必定極為尊貴。
她想了一圈,朱雀國那些位高權重的人,她或多或少都接觸過,沒聽到風言風語傳出。
這人是最近才現身的?赤皇想要扶持他?
玄漪越發好奇,險些就想佈局,把這個人揪出來。
但看到月兒戒備的神情,她又猶豫了,嘆了口氣。
她的目的,是帶走月兒。
這是她欠蓮兒的,不能讓蓮兒的女兒繼續當暗衛。
玄漪道:“可以,就由你轉達!”
鳶朝音有些驚訝,他以為玄漪會據理力爭,沒想到她如此輕鬆地放棄。
鳶朝音道:“你先把月月放開,然後把想談的事說出來。”
“她們看著你,我去傳信。”
只有月月恢復自由,能和追風一起攔阻玄漪,他才敢去找炎慕安。
玄漪道:“我要說的事,她不能聽!”
月兒太頑固,要是當著她的面,提出要帶走她,她必然會鬧。
等一切談成,就不一樣了。
讓她看看,她的“主子”,是可以為了利益放棄她的,好讓她死心。
“你想說什麼?”月月憤怒地道,“你休想妖言惑眾,蠱惑他們!”
她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鳶朝音,要是自己落到玄漪手裡,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很有可能跟母親一樣,被利用致死。
與其被親人謀害,她寧可留在殿下身邊,為保護殿下而亡。
鳶朝音有些遲疑,玄漪不敢讓月月聽,分明是有陰謀。
但若是不照她的話去做,真鬧到赤皇那裡,或許會面臨相同的結果。
“月月!”鳶朝音輕喊了一聲。
他知道這對月月不公平,但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
月月對上他的眼神,知道沒得商量了,一時間很是委屈。
追風拍了拍她的肩,搖了搖頭。
從她們答應當暗衛的那一刻起,就必須為別人付出生命。
月月悲痛地點頭,無聲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玄漪有些心疼,多乖巧的孩子,會替別人著想,可是不包括自己。
玄漪揮手,解開鎖鏈。
月月施法封閉聽覺,轉過身去,不再看著他們。
玄漪開口:“我的要求很簡單,讓月兒恢復自由之身,跟我離開。我可以回答一個問題,或者做一件事。範圍的話,你們有數即可。”
她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像是沒有限制,但聽的人都知道,一座城或者一個大臣,可能不難,但真正關乎國家根基的事,她不會說出來。
要是交易達成,他們就有了玄漪的把柄,能定她叛國的罪!
鳶朝音看了眼月月,玄漪花這麼大的代價帶走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鳶朝音道:“我現在去稟報主子,你可別再出爾反爾!”
這句話是諷刺玄漪。
玄漪慢悠悠道:“為了她,我不會這麼做的。”
要是早知道,月兒就在她身邊,前晚,她就該提出條件,哪用得著跟月兒比劃?
鳶朝音飛回去找炎慕安。
炎慕安待在房間裡,坐立難安,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細雪專心觀察四周動向,一有動靜,可以及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