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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詭異喚靈

葉文推開房門,客廳的沙發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正在激烈地玩著面前下地獄牌遊戲機。旁邊的落地窗碎了一片,沒有一點防護,看起來十分嚇人。

少女穿的很清涼,一件寬鬆的睡衣搭配一個可愛的小短裙,稚氣未消的臉上此刻全是怒氣,還在跟遊戲裡的隊員展開堪比S級戰力的隔空大戰。

“喂喂!能不能收斂點!”葉文站在門口,沒好氣地說道。

“啊!”少女的尖叫穿透了雲霄,她急忙抓起沙發上的毯子遮住了自己細膩如雪的身軀。

“葉文!你怎麼不打招呼就進來!”少女羞惱地說道,兩抹紅雲飛上臉頰,給青稚的自己徒增一縷誘惑。

“李曉倩!這是我家!我進來需要打什麼招呼!”葉文理直氣壯地應道。

葉文撇了撇嘴,李曉倩是自己父母工作同事的女兒,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打小李曉倩就長得可愛動人,一路眾星捧月般的走了上來。而葉文自己,雖然長得也不錯,但是在李曉倩面前還是略遜一籌。在班級上,在考試中都總是惜敗李曉倩一步。這也是葉文為什麼這麼勤學好問的緣故,兩人總是在暗中較勁。

“還不是因為你!你非要去搞那個什麼破儀式。這下好了!我們倆都完了!”李曉倩委屈地說道,說著說著眼睛泛上了水霧。

葉文沉默不語,一路經過客廳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一把推開,一股子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堆破爛的瓦罐銅爐。東西又爛又舊但是很乾淨,這都是葉文長期清理的結果。

五年前父母突然失蹤,留下了葉文一人,小葉文欺騙著自己,想著父母會很快回來,可誰知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間葉文也沒有放棄尋找父母,他從最近的線索開始搜起,最終在這座房子裡,在父母的書架上,找到了這一大堆破舊的書籍和物件。

書上的很多字已經不可考了。葉文查了很多資料都沒有發現這些字的解析和標註。按照他的推測,這些書籍應該出現在混沌紀元。

那是一個黑暗的時代,災厄大面積入侵藍星,各國政府紛紛倒臺,大規模火力武器鋪天蓋地的使用,但是都被高階災厄一一阻擋。藍星人口從80億暴跌至不到5億人。史稱災厄百年。直到災厄出現的一百多年後,倖存人類從咒靈身上感應到咒力並加以運用,開啟人類覺醒,人類才算逐漸擁有了一些反抗能力。

書上密密麻麻地標註著各種猜想,清秀的字型中夾雜著潦草的計算。葉文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父母的筆書。

“大災變……謊言……神明……咒靈……”葉文細細咀嚼著書上的標記。這一堆書他看了不下十遍,父母的標註告訴了葉文他們的目標。

“復活……神?”葉文表情凝重。這樣的事情看起來就天方夜譚,神是什麼?為什麼要復活祂?這裡的一切都太詭異,這本書上的內容完全不是作為無咒力者,每天抱怨銀行加班的小職員父母所能接觸到的。

書裡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其中一本的最後一面,古老泛黃的書葉上,用鮮紅的筆記,刻畫了一個複雜的圖案。圖案彷彿充滿魔性,只是一眼便讓葉文頭暈眼脹。葉文嘗試了很多方法也沒能直接記憶下來這個圖案。就在昨天,他做出了一次大膽的嘗試。

漆黑的房間裡只有有一個小小的燈泡散發著昏黃的燈光。照耀在葉文的臉龐上,更突出了一抹神秘感。

葉文翻開了古書的最後一面,又是那個讓人頭疼的圖案,這一次葉文不再去強行記憶它,而是伸出了右手,閉上了眼睛,一條一條的撫摸著書上的痕跡。

一個複雜神秘的圖案逐漸在葉文腦海中形成,在最後一筆落下,圖案完全形成時。葉文身邊的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那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了窗邊的風聲,沒有了夜的黑。

突然,像一道驚雷,一股模糊急促的低吟聲出現在了葉文的耳邊。低吟聲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隱約間葉文好像感受到了一個偉岸的背影,他想睜開眼睛去看,但是微開的眼睛馬上被一道刺目的白光佔據,迫使他不得不再次緊閉雙眼。

這時,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不可視。”

呵,可真是高傲。

葉文安靜地坐著,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接觸到了“咒”的物件。在從小接受的教育中,遇到“咒”的時候,第一選擇就是遠離來確保自己的安全。可是現在這個坑人的玩意連眼睛都不讓他睜開,這讓他往哪裡跑去?

突然,葉文感受到了額間出現了一抹冰涼,像是頂級的絲綢劃過了面板,讓人浮想聯翩。

“你願意嗎。”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像來自九天雲外,帶著一抹飄忽不定。

“我願意。”葉文驚恐的想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慢了一步。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就像此時有另一個靈魂正在操控著他的身體。

下一秒,葉文的頭如遭重擊。他直愣愣的向後倒去。在昏倒的前一刻,他掙扎的看了一眼這個神秘的世界,他看到了一個宇宙的毀滅,一個席捲銀河的爆炸,最後世界如玻璃般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玻璃的背後,露出了自己原來的房間。

過了許久,葉文睜開乾澀沉重的雙眼,掙扎著起身,手往地上一撐卻按壓到了一個柔軟之處,定睛一看,一個曼妙的少女竟然躺在了自己的身邊,此刻睡的正香。葉文如觸電般縮回了那嚐到甜頭的右手。

李曉倩呢喃了一下,葉文的心跳頓時停跳。好在這丫頭的睡眠一向不錯,竟是翻了個身向葉文抱去。這時葉文再也顧不得什麼咒術事件,身體憔悴了,手腳並用掙扎起來躲開了這一抱。

李曉倩一抱抓空,好像打破了她此時的美夢,她疑惑的睜開了雙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葉文。

……

“不就是借你擋一下那個小胖子嗎!你你你!你還要來真的不成!”李曉倩滿臉戒備地看著葉文。這個男人她可熟悉了,從小就是個乖乖男,天天想著的也只是怎麼在成績上打敗自己。自己不過是假表白將那個煩人的小胖子丟給他,不會激起他心中那個小惡魔了吧!?

葉文滿頭黑線,他知道,他也解釋不清。

……

“所以說,你經歷那個儀式後就昏迷了,醒來我就在你房間裡面了?”李曉倩隨意的吃著茶几上的零食,薯片飲料來者不拒,很難想象她是如何在這種飲食下面依舊保持著這讓人豔羨的身材。

“是的,不然你最好能出現在我家裡。”葉文沒好氣的說道。這個姑奶奶在他面前一個樣子在外人面前又是另一個樣子,以後娶到她的人可真的算是倒了大黴了。

“切!就這小屋子哪裡我不熟悉?姑奶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李曉倩得意地說道,說著還向葉文甩了甩她那潔白的小拳頭。

葉文並不理會她,但是盯著她揮舞的手背上面一個圖案出神。

李曉倩看到這呆子反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喂喂!姑奶奶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意思啊!”說著一拳向著葉文錘去,誰知葉文一把將她的小拳頭輕易握住。李曉倩的臉瞬間如燒開水的鍋爐,羞得通紅。

“你看你的手背!”葉文急切說道。

李曉倩連忙抽回自己小手,向葉文呲了呲牙,活脫脫一個小老虎。

“看什麼看!沒看過本美女……”李曉倩不以為然地說道,直到她低頭看到了自己右手手背上,一個鮮紅的圖案正在綻放。

葉文連忙檢視自己的手背,果不其然,一個暗紅色的紋章正靜靜地待在上面,紋章的樣子像一個來自地獄的眼睛正凝視著葉文。葉文看著這個紋章沒來由的升起了一絲熟悉感。

再看李曉倩,這妮子此時正不敢接受現實,她正雙手捂著臉喃喃道:“怎麼自己喚靈了啊,不是官方喚靈是不被認可的啊!那以後怎麼進狩衛隊啊!而且能力等級是什麼也不知道啊……”

葉文看著李曉倩手臂上的紋章,那是一個花朵一般繁雜的文案,但沒有花的自然美,反而複雜細長的紋路像無數的血流,最終匯聚成了這個詭異的花朵。

“正常來說,喚靈成功會在手背上留下術式刻印,就代表對咒力契合,可以擁有自己的術靈。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也表示我們都喚靈成功了,那我們的術靈是什麼?”葉文問道,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像兩個小太陽一樣。

李曉倩看著這個愣頭青,他是一點都不明白私自喚靈對未來的影響嗎?

但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對一切充滿期待和幹勁的時候。李曉倩本就天資聰穎,學習也紮實,當即按照記憶中書上的流程,沉靜了下來,藉著刻印第一次感受到了那充斥著全身的咒力,同時將咒力向刻印彙集,就如生來習得一般,一切出奇的順利,如果有戰鬥學院的教員看到一定驚為天人,哪有這麼不要命的學生,沒有前輩引導自己一個人就按著書上的知識來御使術靈。

李曉倩表情逐漸變得緊張,這是能決定人命運的一刻,術靈的好壞很大程度上將會決定咒師的上限在哪裡。

葉文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曉倩的右手,直到像是從虛無中綻放的花朵,伴隨著點點血一般鮮紅的光芒,出現在了李曉倩的手心。

客廳內的溫度極速下降,這朵花只是在那裡就已經開始影響現世的環境,茶几上的果盤裡的水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了腐敗潰爛,這可把李曉倩嚇得不輕,趕忙打算終結術式,但葉文一把叫住了她:“先別停!”

李曉倩疑惑地看著葉文,雖說她天賦異稟一次就成功御使術靈,但這個對她這種連評級還沒有的菜鳥咒師依舊是個很大的負擔,這短短几秒鐘時間她已經開始感到疲乏。但是葉文不容置疑的聲音讓她咬住了牙關,繼續保持術式。

“我感覺,我也可以。”葉文說著,但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李曉倩手上的這朵妖異的花。

自這個花出現開始,他右手手背的刻印便開始變得滾燙,灼燒的感覺一直在上升,好像在催促著他趕緊釋放自己的術靈。

葉文不再等待,舉起了右手,運轉咒力進入刻印,但他的手心並沒有出現任何物件,反而李曉倩的表情逐漸變得詭異。

“降靈”李曉倩說道,聲音乾脆而清冷,和那個一言不合就對葉文大打出手的女孩完全不是同一個語調。

葉文連忙抬頭,卻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李曉倩,細密的黑色紋路盤繞著那誘人的天鵝頸,眼睛中瞳孔變成了金黃色,深處好像還伴隨著一點血光在跳動,右手上的妖異花朵像是活了過來,一道道火焰開始圍繞其舞蹈。

在李曉倩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花朵的舞蹈突然終止,所有的火光聚集到了中心的花蕊上,一個小太陽就此爆發。

就在火光即將吞噬兩人的時候。客廳的玻璃突然破碎,一個男聲響起。

“氣痕·鎖”

一瞬間,在李曉倩的手心彷彿形成了一個真空層,將那劇烈的爆炸鎖在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間裡。

爆炸只發生了一瞬間,就這一瞬間,彷彿抽走了李曉倩全部的精力,黑色紋路從她的脖頸上逐漸腿去,身子一軟,倒在了葉文懷裡。

葉文連忙低頭檢視,發現李曉倩已然昏睡過去。

“哎呀呀,小情侶這麼親密,剛剛是要一起殉情嗎,搞這麼炸裂的遊戲~”男人的聲音從葉文背後傳來,葉文連忙轉身,看到了站在破碎的落地窗旁的男人。看到了那一身黑色的制服,以及胸口處那劍與盾交叉的徽章。

“巡衛隊。”葉文想到,這是巡衛隊的徽章,也就代表男人正是社會上的官方組織,每個在三級以上的城市都會配有的巡衛隊成員。

男人看起來蠻年輕,估摸著只有二十四五歲,此時正擺著一個臭屁的造型。如果沒有那一頭玻璃渣,配上此時他清秀的臉龐和幽幽的月光,沒準真能騙到幾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

“你好,美麗的女士,我是淮海市巡衛隊第七小隊成員吳立言,或者你可以稱呼我為威廉。”男人溫柔地說道,說著微微伏下了身子行了一個紳士禮,但當他抬頭看到李曉倩已然昏迷躺倒在了葉文的懷裡。當即那股子紳士風度再也保持不下去。

“喂!那小子!你手放哪裡呢!”

葉文看著這個巡衛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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