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聲音很穩重，聽著讓人無來由地感到放心。
葉文看著這位慈祥的老人，感到呼吸都變得沉重。
潛龍是華夏第一咒院，就算是放在藍星聯邦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那這樣的咒院的校長，又將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S階？
“是的。”
葉文儘可能的讓自已保持平靜。
這種站在高山之巔的人物不用說話，僅僅是坐在那裡，他的威嚴已經無處不在了。
“哦？”
老人打量著二人。
“我是這個咒院的校長，他們都喊我零……我叫……忘了。”
老人的語速偏慢，一字一句卻像是刀子一樣刻進了葉文和李曉倩的心中。
他摁熄掉手上快燒盡的煙，隨意地丟在了地上，被煙燻黃的手指揮動了兩下，示意二人坐下。
下一刻，辦公桌的前方空間揉雜在了一起，憑空出現了兩張漆黑的座椅。
葉文眉頭微微一皺。
這兩張座椅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像是在被什麼極度骯髒的事物給盯著，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
李曉倩卻不作停留，蓮步微移，坐在了椅子之上。
葉文深吸了一口氣，也坐了上去。
在他接觸到椅子的那一刻，那種噁心的感覺更深刻了，就好像全身赤裸的展現在別人面前，正在被無數的人觀察，解剖，研究……
“殺了他！”
腦海中的男聲突然響起，葉文的雙眼也在這一刻瞬間變黑。
“術靈不一般啊。”
老人的聲音不大，但是傳到葉文的耳朵裡卻像是洪鐘響起，他的內心瞬間清明。
“報告說，淮海出現了冥龍……而且是突破了上限的冥龍。”
老人平靜地說道，他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是。”
李曉倩快葉文一步答道。
可老人卻沒有看李曉倩，反而直直地盯著葉文。很明顯，他在等葉文的回答。
“是。”
葉文說道。
“你們親眼見到了它？”
“是。”
“是。”
“它死了？”
“不知道。”
李曉倩說道。她自從昏迷之後就一無所知了，老人的問題在她這裡就像是開卷考試一般，答來毫無壓力。
葉文剛想開口回答不知道，畢竟他在閉眼之後也失去了知覺。
可讓葉文感到驚恐的是，他的嘴巴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不知道這三個字，甚至連嘴型都拼不出來。
在經過數秒鐘的掙扎之後，他的嘴巴最終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一個字。
“是。”
下一刻，如山般的咒力壓制在葉文的身上，將葉文牢牢按在了這個漆黑的椅子之上。
老人的眼神尖銳得像是藏鋒十年的寶劍，在這一刻展現出了開天的鋒芒。
“你殺了他？”
老人接著問道。
葉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想用搖頭來表達，可誰知他的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了，嘴巴微微張開便要說出聲來。
“不是。”
“那是誰？”
“是神。”
葉文在說完這段話之後臉色變得蒼白，他所坐著的椅子突然自發地顫抖起來，最後破碎成了無數碎片，消失的無影無蹤。葉文也癱坐在了地上。李曉倩連忙起身想去攙扶他，可少女無論怎麼用力也無法離開這個詭異的椅子。
老人此刻正滿臉愁容，坐在破舊的老闆椅上，額間的皺紋重重相疊，密汗逐漸浮現。
“神？”
他喃喃自語，反覆琢磨著這個字眼。
這個時代，想成神的東西很多，有人，也有災厄。
可是真理之椅給出的答案一定是事實。
世界上，真的有神！
而且那個神，還在淮海出手了！
殺了半神之軀的冥龍！
那神，是人是咒？
資訊量太過巨大，料是老人這般習慣了日理萬機的主都感到無比頭大。
過了一會，老人輕抬了一下手臂，一股柔軟的清風憑空產生，將葉文輕柔地扶起。控制著李曉倩的漆黑椅子也消失，少女連忙起身攙扶住葉文，用野貓一般具有攻擊性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看上去無比和藹的老人。
“少年，剛剛是我尺寸把握不對。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問出你最想知道的問題，範圍是……一切。”
葉文看著面前這個老人，隱約地猜到了剛剛那個椅子的作用。
既然……是一切的話……
“你最好不要說，說出去的結果只有同歸於盡。”
熟悉的男聲出現在葉文的腦海之中。
葉文的瞳孔瞬間放縮。
自已體內那個紋章的實力不詳，能在自已E階的時候賦予秒殺C階的力量。而且在淮海浩劫時……那條冥龍……
那眼前這個校長，又有何等實力？能擊敗那條冥龍嗎？
能殺了自已嗎？
葉文不敢賭。
“S級是咒師的頂峰嗎？”
葉文問道。
自已讀了十幾年書，書上的咒師等級永遠是SABCDEF七階，可是經過淮海一事，那恐怖的冥龍，侍神會的“登神之路”，面前這個老人不同於林傾天的逆天壓力……都在告訴著他，S級不是咒師的頂峰！
老人看著面前目光堅定的葉文久久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說道：“這本是你到達S級之後才會接觸到的東西。S級之上是禁咒。是七大災的等階，是咒師無法逾越的高峰，是世界的頂峰。”
“那你呢？”
葉文追問道。
老人卻是呵呵一笑：“孩子，你的問題已經回答完了，等下一次我接見你的時候，我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吧。”
又是一次天旋地轉，四周的場景壓縮。
再一睜眼，二人又回到了潛龍咒院的測靈室，陸繼翔正一臉疑惑的看著二人。
“發什麼呆呢？怎麼不走了？”
陸繼翔撓著頭，這兩人突然同時發呆，這是什麼新的修煉方式嗎？
真好！
發呆就能進步！
葉文晃了晃腦袋，轉頭看向李曉倩，發現少女正在看著牆上的掛鐘。
“兩秒。”
李曉倩輕聲說道。
自已兩人在那個所謂的校長辦公室待了那麼久，回答了那麼多問題，葉文差一點把命交在了那裡。
現實世界中只過去了短短的兩秒。
陸繼翔還以為只是二人的一次發呆。
校長實力當真恐怖如斯！
“別發呆了！我帶你們去任務區看一下，術靈進化要的材料可都是要自已獵殺或者換取來的！”
說完，陸繼翔搖了搖頭。這對小情侶真那啥，發呆都一起！
術靈進化？
……
無錯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