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力量如潮汐一般,四周的空氣彷彿都變得扭曲起來,連同一些障礙物都跟著扭曲變形。
夢鬼的領域受到了壓制,它的身形也進入了二人的視線內。
蘇寒瞪大眼睛看著幾十米外一雙猩紅的眼睛。
一個若有若無的身影被黑氣包裹著,張牙舞爪,在夜色裡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那猩紅的目光讓蘇寒沒來由的心中一寒。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怪物,他緊張的握緊了唐刀的刀柄,隨時準備出鞘。
但心裡卻一點底氣沒有,這玩意真的能對付那怪物?
好在身邊有安嵐在,那怪物好像對安嵐有些忌憚。
夢鬼並沒有再攻擊二人,而是轉身向遠處逃去。
“不能讓它逃了!”
安嵐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夢鬼逃跑,想也沒想就追了出去。
蘇寒猶豫了一下,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這是去往老城區的方向。”
安嵐一邊追趕一邊扭頭向蘇寒說道。
“老…老城區?”
蘇寒就沒有安嵐這麼輕鬆了,沒被甩掉就不錯了,說起話來也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他只跟著安嵐出去逛過一次,也只是在附近逛逛,沒去過老城區,自然也不知道老城區在什麼地方。
不過跟著安嵐就對了。
安嵐就如同黑夜中的刺客一般,身輕如燕,身形靈活、矯健,速度很快,蘇寒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跟得上。
然而夢鬼的速度也不慢,始終與二人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老城區距離他們住的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大概十分鐘左右,就進了老城區的範圍。
與新街的景象不同,在災變之後,這裡大部分割槽域都已經荒廢,在這個到處充滿不確定因素的時代,即便是在城市,普通居民也都儘量集中起來安置,這樣也更方便管制,一些外圍的區域自然而然的就荒廢了起來。
現在的老城區已經十室九空,還留下來的只有寥寥無幾,他們都是生活在最底層的窮苦貧民,他們有幸在災難中存活了下來,但生活的並不理想,在時代的縫隙裡掙扎,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們不是不想離開這裡,尋求更安全的庇護所,但災變之後,土地和資源都變得稀缺,即便是政府也無法兼顧到所有的人,只能給他們提供最基礎的保障。
這還算好的,一些遠離城市的村鎮都只能自生自滅,很多都已經被時代拋棄。
任何時代都有貧富差距,而這個時代尤為明顯,很多人就像無根的野草,隨時都可能被時代所拋棄。
破敗的街道上,夢鬼在距離安嵐十幾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它沒有繼續逃跑,也沒有躲進廢棄的建築物。
這讓安嵐有點不解,她皺了皺眉,莫非夢鬼是故意引他們來的?
老舊的街道,連兩旁的路燈一多半都已經不在工作,破落,荒蕪,這裡,彷彿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安嵐謹慎的觀察著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蘇寒氣喘吁吁的在安嵐身邊停下,以百米衝刺的狀態足足堅持了十多分鐘,哪怕他現在的體質已經今非昔比,體力上也快要有點吃不消了。
反觀安嵐,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這就是差距啊,蘇寒不由得心生感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跟上安嵐的步伐。
不是說穿越都會有外掛嗎,自己這也算是穿越了吧,這都一年了,外掛呢?龍傲天呢?該死的天道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童話裡果然都是騙人的。
蘇寒內心感嘆一番,最終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安嵐看了看蘇寒,撇了撇嘴說道:“你要感受體內的氣,光用蠻力,自然會感到吃力。”
“氣?什麼氣?”
蘇寒一臉茫然。
安嵐看著蘇寒的眼睛說道:“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不同?
安嵐這話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難道哥們要起飛了?
要不試試?
試試就試試。
“呵…”
蘇寒輕喝一聲,氣沉丹田,用力握緊了拳頭,渾身肌肉都跟著緊繃,做出一副拉屎的架勢。
然而他的臉都有點漲紅了,除了有兩條青筋暴露了出來,什麼都沒發生。
尼瑪,什麼反應都沒有啊,給點面子好不好,就算不能變得像安嵐一樣厲害,好歹也給點反應吧。
事實證明,力量不是你想有,想有就能有,哥們果然還是屌絲。
安嵐滿臉黑線,有點嫌棄的瞥了蘇寒一眼:“剛剛把你從夢境裡喚醒的時候,我發現在你體內像是隱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這應該就是你的能力,不過,我也看不出是什麼樣的能力,我猜測可能和你的眼睛有關,你可以嘗試著去引導它。”
蘇寒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這樣說我也覺醒了?那我應該怎樣去引導?”
“你的情況有點特殊,和別的靈能者有所不同,我暫時…,來不及解釋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自己小心點。”
安嵐在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她總覺得這個夢鬼好像是故意引他們到這裡來,它這樣做肯定有什麼目的,只到現在她也沒察覺出什麼異常,不能再等了,因為此時夢鬼已經開始動了。
夢鬼就像化成了影子一般可以依附在建築和牆上,可以依附在任何有形的物體上,速度也會隨之暴漲。
一股黑暗突然將街道淹沒,而夢鬼的身影也彷彿融入了夜色中一般消失不見。
安嵐俏臉寒霜,她哼了一聲,眼中閃過銀白色靈光,無形的精神波動擴散開來,黑暗瞬間便如潮水一般被逼退。
獵殺領域展開,將街道和兩旁的建築都籠罩起來,也連同夢鬼一併籠罩其中。
夢鬼頓時無所遁形,它的身體突然化作一團陰影附身在建築物表面迅速的遊走。
夢鬼的身體介於有形和無形之間,可以隨意變化形態,變化形態之後速度也快如閃電,然而無論它如何變化,無論逃到哪裡,卻始終逃不出安嵐的領域,就彷彿有一個無形的囚牢將它困在了裡面。
安嵐拔出唐刀,猛然插向地面,一層波紋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片刻之後,領域內的街道和建築物的表面都被覆蓋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夢鬼發出一聲尖叫,硬生生的被逼了出來,它的身體像是一團黑氣一般飄忽不定,不敢再碰觸那層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