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不捨晝夜。
當幸福的過日子的時候,時間便不願意被計量。
許延18歲,在警校上大學。
“祜祜啊,大喜事啊!”電話那頭傳來秦枝高興的無法抑制的聲音。
“娘,怎麼啦?”許延接到母親的電話還以為家裡面發生什麼大事了。
卻聽電話那頭吵吵嚷嚷的,沒過一會兒,又傳來一道聲音:“祜祜啊,我是外婆。”
許延聽著外婆也是情難自掩,想來確有大喜事發生。
“祜祜,你不知道,你老舅回來了!”
許延十八歲,小舅舅都變成了老舅舅。
真是歲月催老少年,秦肆今年36,但還是光棍一個。
許延:“然後呢?讓我猜猜,老舅不會是帶了個媳婦回家吧?”
電話那頭又換了一個人,秦方海暢快的笑聲傳來:“祜祜真聰明!你老舅,嘿,真帶回一個姑娘。”
“不是奔著結婚去的,我都瞧不起他。”這回的聲音是她爹,許可證。
他爹和秦肆差不了幾歲,說是姐夫與小舅子的關係,還不如說他們是兄弟。
是互損那種兄弟,如果不是輩分不對,雙方都特想當對方的爹。
許延:“真好!老舅終於開竅了!”
“祜祜啊,你什麼時候放假回來吶?”秦肆低沉好聽的聲音穿透而來。
這回是正主。
“還有一個星期,我就能回家了。老舅,舅媽是不是特別好看?”
秦肆這回是欠欠的聲音:“那肯定的!你小舅舅我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舅媽呀~可漂亮了,跟仙女似的。”
“我們婚期定在九月九號呢,九九,長長久久,怎麼樣不錯吧?”
“真替老舅高興!我終於能吃上老舅的席了!”他欠,許延也欠。
“呸呸呸,打嘴打嘴,”外婆趕緊打斷這不靠譜的兩人說到:“是婚席。”
又補了一句刀,自以為聲音很低:“哎,這麼多年,我都不抱希望了,我以為你舅喜歡男孩子呢。”
許延汗顏,她外婆懂的真多。
掛了電話,許延去衝了一個澡。
卻發現在自已找換洗衣物的間隙,浴室的門自已就開啟了。
水自已開啟流出來,就好像是能預判她的行動一樣。
就是這麼奇怪。
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是不相信志怪的。
但有些時候就是很神奇,她能感受到一種類似氣流流動的感覺。
雖然她的眼睛從來沒有看見過任何恐怖的東西。
但是她知道她的身邊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存在。
具體追溯到她還在上高中的時候讀到的一本犯罪小說。
裡面寫了一樁碎屍案,案件撲朔迷離,找不到任何線索,至今未破。
她覺得遇害的少女可憐極了,用拳頭砸了一下書桌,大喊:為什麼正義得不到伸張!
把前桌和同桌嚇了一跳。
兩人聽完原委,紛紛安慰她:正義雖遲但到!
但是又惋惜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想查也無處可查。
警方也不可能把有限的警力資源放於陳年舊案上頭。
除非兇手自已良心發現去自首,又或者兇手可能早已不在人間。
許延把書籤卡在讀到的那一頁就去寫作業去了。
第二天課間休息,她又拿起書看,卻見那一頁書上莫名其妙多了三個大大的黑字:陳廣樂!
許延不明所以,盯著那三個字,以為是她同桌寫的惡作劇。
正要好好“問候”一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同桌程據。
卻見那三個黑色的字越來越紅,紅到滲出血。
一股血腥味兒撲鼻而來。
她揪起同桌的領子:“這是不是你搞的鬼?”
程據一臉忐忑,難道是偷吃她書桌裡的零食被發現了?
卻見許延拿著書問他是不是他搞得鬼,不是那件事。
這下底氣足了,看著許延指的地方,空白一片,啥也沒有。
程據一臉懵逼:“什麼?這上面有什麼東西嗎?”
許延看他裝的挺像一回事,用手碰了一下上面的字,抬起手:“諾,上面的紅色顏料是不是你的惡作劇?”
程據看著許延泛著粉的指尖,耳尖紅了。不自然回答了一遍:“這手上什麼也沒有啊。”
“真沒有?”
“沒有!”
程據看著莫名篤定的許延:“許延,你看見什麼東西了嗎?”
突然感覺汗毛聳立,背後有一股涼意爬上來。
許延不知道怎麼解釋,又問了前桌還是一樣的回答。
原先她還以為不是程據就是別的同學的惡作劇。
可現在,如果程據和其他人都真的看不見這些資訊……只有她能看見。
只讓她看見了。
“為什麼呢?難道是……”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程據已經虛張聲勢的大喊了。
“好你個許延,你不知道我最怕這些東西了嗎?你居然還拿這個嚇唬我!”
題外話:程據最怕鬼!據許延所知,這小子晚上睡覺腳從來不敢伸出被窩外面。
程據一臉不忿:“我不就是偷吃了你的一點點零食嗎?”
“咱們三年的同桌情誼深似海,難道還不值這一根鴨脖、一包薯片、一包辣條、一袋麵包、一瓶ad鈣了嗎?”
“你居然喪心病狂的拿我最害怕的東西嚇唬我!”
程據氣呼呼的拿出2B鉛筆想要在兩張併合的好好的桌子上畫三八線。
後知後覺現在是單人單桌,不爽同桌自已往旁邊挪就好了。
挪是不可能挪的。
沒辦法畫三八線他也不氣,站起身,像是書法大家下筆一樣,一氣呵成自顧自往許延桌上畫出了一條直線。
轉了一下筆,自賣自誇道:“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一條直線划走了許延1\/3的領土。
程據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這個地方也是我的了,你不許超過!”
許延正愁怎麼跟這傻子解釋呢,沒想到他自已就給了她藉口。
“哈哈,嚇到了吧?我就是故意嚇你的。”許延順勢承認。
從桌洞深處掏出一個棒棒糖丟給程據:“吃你的,我要看書了。”
程據看著許延居然還有吃的,暗想下次一定要搜刮乾淨。
免得她吃胖了又嚷嚷著節食減肥。
嘴裡塞上棒棒糖,看來他晚上又得回去做俯臥撐了!
不然這傢伙又叫他胖胖了!
許延余光中看著他的動作,嘴角勾起,偷偷的笑了。
身體缺乏營養就應該多吃點,瘦的跟竹竿一樣,一點也不健康。
還是養胖一點好。
收回注意力,許延看著書,泛紅的不止這一處,還有零零碎碎其他幾處有幾個地名也被紅色標記。
連起來,地名有了,人名也有了。
許延試著搜尋了這些地方,跟當年案發地點吻合。
人名,興許就是兇手的真名!
而地址,可能就是兇手目前所在地!
許延喃喃道:“你想讓我幫你對不對?”
抬眼望向窗外藍天白雲,暗下決心,我會的!
槐槐看著許延堅定的神色,許延看小說的時候她也跟著看了,主要是覺得被凌遲千片的死法太過殘忍。
這人啊,比她一隻鬼還可怕。
更重要的是,許延想找出真兇,那麼她就會幫她。
不枉她辛苦飄了一夜給她找到了兇手。
那個女孩的靈魂從未安息,還一直跟在兇手身邊。
經過這股不知名的力量的指引,許延幫助警方提供了不少匿名線索。
許延覺得如果這個“祂”一直在自已身邊,或許這是一種優勢呢?
如果她成為了警察,就可以藉助祂的力量,去找到犯罪分子們幾乎完美的隱匿。
肅清罪惡,減少惡鬼在人間。
那麼世界有多麼安全,人們的安全幸福就能得到保障。
雖然扯遠了,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有點天馬行空,不切實際。
但,去試試呢?說不定就能做到了呢?
許延堅定了自已的想法。
槐槐之前也悄咪咪的跟著徐合一進入了陣中,並且憑藉作為鬼的優勢,很快找到了許延。
只是這裡的許延,居然看不見她!
鏡鬼那傢伙是怎麼做到能讓許延看見他,還能讓狗也看見他、咬他的呢?
槐槐疑惑,但是此題無解。
這個世界真實的可怕,許延在這裡很幸福。
她也有了自已想為之奮鬥一生的信仰。
成為一名警察,還人間以公道正義。
許延在這裡的運氣格外的好,一路順風順水。
健康幸福的長大。
也有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一起說笑打鬧。
不同於現實裡跟她一起,她努力逗她玩耍她也只是淺淺的笑。
這裡的許延,由內而外的,真切的幸福著。
看著真讓鬼,羨慕呢。